“所以莊主什麼時候迎娶佳人?”

“所以你晚上去蔡邕那誘惑一番……”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片刻後麵麵相覷。

“我從沒打算娶妻。”燕綏不但一口否認,還理直氣壯地質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真是太不純潔了!”

名聲裡從來就沒有“純潔”二字的郭嘉指著自己的鼻子,又好氣又好笑:“我有這樣的想法不是正常的嗎?護衛隊的那群小子都在尋思著去哪個廟堂占卜吉兆了!”

畢竟營救回來的所有人中,暫無婚配的隻有蔡文姬一個佳人。再加上燕綏的親衛典韋對蔡邕父女尤為照顧,大家都準備歡歡喜喜看主公成親了,明明是莊主自己的態度有問題。

燕綏沒想到自己隻是一時沒有否認,已經發酵成這樣了。

郭嘉也沒想到原來自己隻是多慮了,心下不由一喜。隨即敏銳的他桃花眼眯了起來,質問道:“若是莊主從來沒有打算,又談何仔細考慮過?”

被抓了個正著的燕綏:……

“呃,是有一點點權衡。”

郭嘉心中喜憂參半,乾脆自暴自棄求證道:“所以,莊主也是對蔡文姬心動了吧,那又為何主動放棄呢?”

“嗯.....怎麼說呢,我隻是不喜歡中原的婚俗。”燕綏隻得承認:“若是隻為利益結為姻親,對我和蔡文姬心理上都是一種負擔。”

她忍不住批判道:“這年頭,動不動就盲婚啞嫁,世家女更是可憐,完全淪為了聯姻的工具。明明婚姻是很神聖純潔的事情,兩情相悅才能結姻好不好?”

更何況,她思慮良久,覺得不可能一直女扮男裝下去,還是不要騙婚,讓謀臣武將們失望。

否則,她怕難以收場。

而且,多一個人知曉就多一個不可控的因素。

郭嘉心下一鬆,笑道:“不愧是莊主,素來與旁人不同。”

燕綏輕哼一聲:“行吧,我知道你嘲笑我天真了,但你也得給我點麵子!怎麼能隨便笑出來呢?”

郭嘉撫過扇麵,笑眯眯道:“我隻是覺得莊主很可愛罷了。”

燕綏順口接道:“可憐沒人愛嗎?”

“啊?”這下輪到郭嘉怔了一下。

“算了算了,我還是彆聽你的解釋了,免得鬨心。”燕綏手一揮,大度道:“說正事兒吧。”

“說到正事兒,莊主是不是還欠我們一個解釋?”感覺豁然開朗的郭嘉,也恢複到了平時的狀態,現在開始和燕綏翻舊賬了。

燕綏奇道:“什麼解釋?”

郭嘉已經從營救百官的護衛彙報中捕捉到了端倪,他深諳燕綏的實力:“若是莊主想救,哪有救不成的道理?不知道莊主是同何人相商,放棄了天子?”

燕綏:可以,這很一針見血。

這也是郭嘉十分在意的一個點,若是詠賦來表達,跟風怨婦文學鼻祖屈原來一首是免不了的。事實上郭嘉也作了幾首,還

被龐統給看到了。

因為被主君冷落的臣子和被丈夫拋棄的妻子十分相似(),不得誌的臣子往往會寫怨婦詩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這顯然和郭嘉的實際情況不符啊,明明深得使君寵幸,讓小龐統一臉莫名。

但因為欣賞郭嘉,小龐統還是跟風模仿了幾首,打算回去帶給法正和諸葛亮看看寫得如何。說不定,有希望發表在報紙上,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大作呢。

“這……”燕綏本能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試圖否認:“天子身側有涼州的精銳,奉孝沒見當時的情形,實在是不能輕易突破。”

郭嘉雙手環胸,靜靜地看著燕綏。

對峙了一會兒,心虛的燕綏隻得投降:“所以我權衡了一下,是不是要犧牲大部分的將士搶來天子,發現成功概率太低後隻能放棄了,沒有放手一搏。”

“我倒是覺得莊主從一開始就沒有迎回天子的打算,”郭嘉毫不客氣地戳穿道:“否則,一開始您就不會拒絕我帶兵接應了。”

見燕綏啞口無言,郭嘉長長歎了口氣,打起了感情牌:

“同莊主相識這麼多個日日夜夜,您是愈發沉著冷靜了。記得昔日山坡初見,莊主笑著從坡頂跳下來,同我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大道,天地廣闊、蜉蝣螞蟻,無有不談……”

燕綏見郭嘉一臉失落,不忍道:“我其實也是擔心奉孝左右為難啊,所以才私自拿了這個主意。”

因為奉孝提出了營救天子和帶兵接應,燕綏吃不準郭嘉對漢室的底線在哪裡。她之前同賈詡通信,詢問了利己主義者、極端冷靜賈詡看法,愈發堅定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