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交代周泰道:“你把營救百官成功的兵將名單彙總統計上來,下午讓他們來我帳前領取獎勵吧。”
“諾!”周泰連忙答應了下來。
燕綏征求他們的意見:“你和典韋覺得發什麼獎勵好?”
性情淳樸的典韋撓了撓腦袋:“隻要是莊主的賞賜,不拘是什麼,都是好的。”
周泰也讚同:“是啊,能夠得到莊主的認可,已經讓人覺得榮幸之至了。”
“沒有物質的精神獎勵就像是空中樓閣一樣,無法長久。”看著兩位憨厚的部下,燕綏循循善誘道:“你們再想想怎麼激勵和安撫兵卒,以後統領軍隊,多得是賞罰的時候啊。”
像他們兩個一樣不畏懼生死、膽氣絕倫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出生入死都是為了給自己和家人拚一個好前程。
犒賞土地是以攻城時“首登城池”和人頭為標準,這次營救應另當彆論,畢竟土地是核心資源,在關鍵時刻才會拿出來獎勵。
典韋想了想說:“聽說抬回來的箱子裡有不少玉片,或許莊主可以以玉賜之。兵卒們可以將其作為傳家寶傳下去,或者日後當自己的陪葬品,收到一定很高興。”
傳家寶和燕綏最初所想不謀而合,聞言點了點頭。
周泰更實用一些,提議說:“我建議憑救到的人數來賞賜金餅。有些兵卒的家裡並不寬裕,拿到金餅日後可以托人帶回家中買鹽和農具,這樣他們在外也放心。”
相對而言,玉片不好流通,還容易被達官貴人家的管事壓價。
燕綏知道他們作為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都很需要被認可,笑道:“你們都說得有道理,就玉片和金餅同時發吧。”
周泰和典韋建議被采納,十分高興:不愧是莊主,從來都是這麼慷慨。
燕綏問:“說起來,他們都是怎麼托人帶東西回家的?”
周泰回答說:“大部分是拜托行商,給他們些錢,往家裡帶平安信和稍東西。”
“行商?”燕綏道:“行商走南闖北,要走到他們家中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啊。”
“還有些行商會昧下錢,能不能帶到要看運氣了。”周泰歎氣道:“主要是沒得選。”
其實之前寫信的需求還沒那麼多,畢竟兵卒們大部分都不識字,又不敢去勞煩長官。
如今在燕綏的獎勵政策下,兵卒們熱火朝天地學著千字文,簡體字已經學會了,和長官的距離也拉進了。許多人在學習之餘,請教著長官,用刀在竹板上刻平安信,寄信的需求自然旺盛了。
“我們得新增一項員工福利。”燕綏沉吟了片刻,乾脆利落地定下了一項新的決策:“周泰你先在兵卒之中問問,我打算讓他們推舉百人作為通訊兵,專門負責傳遞家書、軍餉。”
倒也不僅僅為此次征戰,日後行軍打仗,總不能讓兵卒們一去杳無音訊。
被兵卒們選舉出來的,應當也是可靠之人。畢竟這不同其他,日後是關係到切身利
益的。
“莊主這個主意極好,”典韋高興地撫掌說:“平日裡尋人往家裡稍信真是太麻煩了!往往找十幾個行商,都不一定遇到一個恰好遇到的。”
而且行商在路上耽擱許久,等信件和東西送到,都是好幾個月甚至半年以後了。
典韋這番話倒是提醒到了燕綏,古代幾乎沒有快遞服務,當然官方的“急傳”除外,所有的驛站都能為他們所用。
古代快遞,一直到清朝,上千年來都用於政令和軍情的傳遞,老百姓都隻能自己想辦法,傳信兒和捎物都困難。不但價格高昂,時效性差,風險性還很高。
所以直到清代,長途送人、送物都還是有錢人家才做的事情,專門派出可靠的家仆出門。
燕綏看中了這塊的市場,雖然沒有利潤,但她本能覺得郵政的網絡應該鋪設到天下,這其中的意義不是隻言片語能講清的。
正邊走邊說,一陣喝彩聲打斷了燕綏的思路。看著遠處圍在一起的兵卒們,燕綏好奇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回莊主,每天這個時間是在練習射箭呢。”
校場的中心赫然是黃忠。他周遭圍了一群叫好的人,一個個拿著弓弦,模仿著黃忠的姿勢,試圖也能和他一樣百發百中。
不一會兒,黃忠放下了弓箭,挨個調整他們的姿勢,點出了每個人需要改進的地方。對四肢不協調,每個身體部位都有自己想法的人,他也沒喪失耐心,一點點講解和調整。
燕綏看著黃忠的堅毅側臉,若有所思。這時,黃忠瞥到了燕綏的身影,連忙上前行禮問好。
燕綏親切地稱呼著黃忠的表字:“漢升,我正有一事要請教你。”
“不敢當,”黃忠連忙道:“主公請講。”
“今日周泰提醒到我了,有個給兵卒捎信和郵寄東西的通道很有必要。”但緊接著,燕綏思維發散,講起了天下郵政係統的建設和搭建。
“百姓雖然有通信的需要,但是他們往往不識字啊,不知道如何寫信。”黃忠不像典韋和周泰,簡直是無條件支持燕綏的所有做法並努力實施。他當小吏和武將時間很長,更了解底層的情況,從實際上給燕綏分析了一波,並勸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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