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來順抱著孩子不說話,反正孩子在他家。

“我是改嫁給你,不是賣給你,我要跟我的孩子來往,也要平生認這邊的親人。”秦荊娘緩慢開口,她看向於來順,繼續說:“你要是覺得我改嫁跟了你就該跟前夫這邊斷了聯係,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於來順垮了臉。

“當初怎麼說的?我不記得你當初說過什麼。”秦荊娘現在不懼他,“你娶我就是為了讓我再給你生一個,也說會好好待平生,可沒說要買我小兒子。”

海珠進屋拿了兩錠金子出來,說:“我娘留下的聘銀是八兩,這是二十兩,雙倍還給你。”

於來順看看秦荊娘,再看看金子,想到海珠跟沈家的關係,真要搶孩子的話,他完全不是對手。

“行。”他忍著氣妥協,“隨你們,但平生還是姓於,他既然是我兒子,就不會回你們家。”

“你好好待我娘,我們就當尋常親戚處著。”海珠把兩錠金子給秦荊娘,“你帶走吧,家裡現在不缺錢,這二十兩你帶回去,免得落你婆家人的埋怨。”

秦荊娘不要,“我哪能拿你的錢,我匆忙改嫁就是為了給你治病,現在你又翻倍還我,這算什麼?你要是跟我算這麼清楚,以後就彆喊我喊娘了。”

海珠隻好把兩錠金子收回來,她跟於來順說:“你哪天要是待我娘跟我小弟不好,我就把人接回來我自己養,現在這房子就是我買的,我有房有錢,養得起兩個人。”

女兒給娘當起了娘家人,於來順好笑,又不得不服軟,權當多了個十來歲的丈母娘,他給出保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你娘跟平生。”

然後看向秦荊娘,“這下可以跟我走了吧?”

“我進屋收拾東西。”她過來住了半個月,裡裡外外的衣裳添了五身,棉襖棉褲占地方,鼓鼓囊囊裝了一包袱。秦荊娘提著包袱去院子裡把桌上的布也收拾了,跟海珠和冬珠說:“衣裳做好了我給你們送來。”

於來順一手抱孩子,一手接過包袱往外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隻得改變態度,衝海珠姐弟三個說:“我家門朝哪邊開你們也知道,想娘了就過去吃飯,我不常在家,你們過去了也自在。”

海珠應好,冬珠牽著風平不做聲。

夫妻倆抱著小孩走遠了,對門的嬸子出來問:“這……荊娘怎麼走了?”

“我大兒子出海沒了,兒媳婦改嫁了,之前是想孩子了,回來住些日子。”齊阿奶已經坦然了。

“這樣啊,也是,荊娘還年輕。”

“對,還年輕,該找個伴過日子。”齊阿奶讚同。

這麼一折騰也晌午了,海珠進屋做飯,冬珠安靜地幫她燒火,風平坐在院子裡掉眼淚。

“哥哥——”潮平坐在地上,擠到風平懷裡給他擦眼淚,“我不哭,你、你不哭。”

這是個從落地就沒了娘的小可憐,有他對比著,風平又哭了幾嗓子就不哭了。

“又沒攔著不讓你去找她,哭什麼?”齊阿奶瞥他一眼,“想她了吃完飯就能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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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阿奶:……

齊二叔被逗笑了,“進屋燒火去,你二姐燒火不如你,彆把菜燒糊了。”

有了事做,飯後再睡一覺,醒來後再坐木板車去海邊趕海,風平也就不傷心了。他愁的是他大姐二姐要回家,但不打算帶他。

這趟搬家隻有海珠、冬珠和齊老三回去,齊阿奶留在這兒照顧齊二叔,風平和潮平回去了不起作用也被留下了。

*

一夜過去,天色放明,海珠推著木板車帶老龜去海裡捕食,等它吃飽了她把它送去沈家,托沈遂幫忙照顧兩天。

鄭家的行李已經搬去碼頭了,海珠跟冬珠空著手過去,官船也靠岸了。

官船上還有二三十個巡邏的守衛,他們身上穿得黑紅色的兵服在碼頭上格外顯眼。

船上有兩個見過海珠的兵卒,他們下船幫忙把行李都搬上去,停靠不足一盞茶的樓船又離了岸。

“這是誰啊?敢搭乘官船。”碼頭上的人議論紛紛。

回去的時候順風,不足半天就到了回安碼頭,齊老三和鄭海順還有海珠都是在碼頭下船,取了寄存的漁船撐船回去。

等他們回村了,巡邏的官船已經走了,留話是兩天後過來接。

隻是走了一個月,再回村放眼望去隻覺得陌生,海珠覺得她對這裡已經沒有歸屬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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