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霄將小啾放回肩頭,看了眼四周。

草木植被與玄龍秘境入口所在的山穀相差無幾,不遠處還有幾個同樣被秘境彈出的修者,有些仍維持著對敵的姿勢,表情茫然地麵麵相覷。

尉遲霄辨彆清楚宗門聚集地所在的方向,率先提步離開。

身後幾人互看一眼,認出尉遲霄的身份,跟在他的身後離開。

玄龍秘境入口之處,在外守著的長老們眼睜睜看著秘境倒塌,所有宗門亂成一片,著急地尋找自家進入秘境的弟子。

能入玄龍秘境的可都是各個門派的精英弟子,損失任何一個都讓人肉疼。

尉遲霄回到流雲宗駐紮地,許涼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拍了拍打算掐訣尋人的長老,驚喜地飛快地奔上前,身後跟著一連串師弟。

“大師兄!”“大師兄。”

熟悉的聲音此起彼伏。

尉遲霄頷首,看見師弟們雖灰頭土臉,但安全無虞,心下微鬆。

趙長老看見尉遲霄,先是一愣,再是驚喜:"尉遲,兩月不見,你竟是突破了。"

尉遲霄還未說話,身邊的許涼風先大驚小怪起來。

“大師兄,短短半月不見,你就突破到了元嬰期?!”許涼風大為震驚,聲音不由拔高,立刻引起了周邊其他宗門的注意。

尉遲霄瞥他一眼,許涼風訕訕一笑,立馬捂住嘴。

“得到了一些機遇。”尉遲霄道。

趙長老目露讚賞,樂嗬嗬地說道:“我去信掌門,他定然高興。”

“恭喜大師兄!”弟子們同樣很高興,還有種與榮有焉的驕傲。

二十五歲的元嬰期!修真界絕無僅有的天才,是流雲宗的大師兄,是他們的大師兄!

鳳飛鸞坐在尉遲霄肩頭,望著這群發自內心為尉遲霄感到開心的弟子們,眸光躍動,耳畔響起玄龍殘魂消散前的話。

【隻要簽訂道侶契約,他便與你神魂相連,融合神骨的痛苦會消解許多。而天道的反噬,可借由上古的造神秘法,通過真心崇敬他者減少反噬,人越多,反噬越小。】

鳳飛鸞有些不確定,這群人能幫尉遲霄嗎?

他陷入沉思,但還沒想出什麼,或許是最近鳳凰火用得太多,身

體總是會湧起陣陣疲憊,眼前忽然有些發黑然有空久法。

鳳飛鸞晃了下頭,靠近尉遲霄,歪頭貼著他。

"……我和師弟們也各自遇見了一些機緣,不過最可惜的是剛看見一株千年份的赤雲草,還沒來得及摘,沒想到秘境居然塌了……"

許涼風歎著氣說完,忽然瞄見尉遲霄肩頭眼熟的一抹火紅色,驚訝地問道:“大師兄,你帶小啾出來了?”

尉遲霄望著動了動翅膀緊貼著他的小啾,眼底神色不自覺微微放柔,"嗯"了一聲,沒有多言,開始清點人數。

趙長老等尉遲霄點完人,十人入秘境,九人出來,可尉遲霄卻神色如常,不解地問道:"尉遲,應該還有一人……安子默呢?”

“對了,還有小師弟。”許涼風後知後覺。

尉遲霄微頓。

鳳飛鸞剛緩過來,正伸著懶腰的小翅膀一滯,從記憶中扒拉出來那個撲向閻炎、隨後被他燒成煤炭的尉遲霄的師弟,圓溜溜的黑豆眼眨了眨,往旁邊挪了一點,朝天望去,企圖掩蓋掉那點小心虛。

在場無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所有人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尉遲霄。

尉遲霄斂眉,聲音雖平靜,卻擲地有聲,道:“安子默已叛離師門,今後不再是你們的小師弟。”

他記得昏迷前安子默主動回頭,奔向閻炎的場景,因此醒來時未看見安子默,也不在意了,想是和受了重傷的閻炎一同離開了秘境。

流雲宗創立之時的宗訓便有不能與魔修為伍這條,否則要去執法堂受朝刑,再逐出師門。

安子默幾次三番站在閣炎那頭,無疑觸犯了宗規。

作為流雲宗這一輩的大師兄,尉遲霄有權判定,安子默叛離師門,當逐出流雲宗。

尉遲霄話音落地,眾人皆滿臉錯愕。

但他們知道自家大師兄的性子,向來不說假話、不開玩笑,一秉至公,也從未出過錯,雖不敢置信,卻沒有提出質疑。

鳳飛鸞看向白衣劍修,心虛轉為擔憂,悄悄挪了回去,用軟軟的身體安撫地蹭了蹭尉遲霄。安子默是尉遲霄的親師弟,十多年的情誼,尉遲霄會不會難過?

若說難過,不如說是失望。

頓悟看見未來之景時,尉遲

霄還有些不願信,可現在不得不信。

他垂下眼簾,再抬眼時已恢複如初,看向眾人,將安子默如何窩藏魔修、包庇閻炎的事簡潔明了地概括告知眾人,再沉聲告誡大家要引以為戒,不可與魔修為伍,雖然讓大家當場把宗規背一遍。

終鎖的初線掃過大家

臥案啟宇天然帶著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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