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霄靠著鳳飛鸞,呼出的氣息灼熱炙燙,似是察覺接近少年便會消解這份燥-熱,貼得更緊了。

鳳飛鸞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上次是情急之下,不救尉遲霄就要沒命了,這次尉遲霄還昏迷著呢……

可尉遲霄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

鳳飛鸞好像被扯成了兩半,一半的理智告訴他要解,否則尉遲霄還受著傷,若是出事怎麼辦,一半又勸他,尉遲霄皆迷了,若是醒來不高興怎麼辦?討厭他怎麼辦?

況且……況且昏迷了要怎麼解?

鳳飛鸞麵紅耳赤,糾結地抿著唇,試探地伸出手,想先將靠在身上的男人扶回去。

熱意排山倒海湧來,意識到少年要將他推開,尉遲霄下意識環住了鳳飛鸞的腰,不肯離開這片清涼。

男人睫羽輕顫, 漆黑如墨的眼半睜開, 透著模糊的視線望著眼前的少年, 隱約想起什麼, 噪音沙啞地低喃道:“彆走。”

鳳飛鸞感受著腰間的這股力道,看見尉遲霄睜眼開口,刹那間心如擂鼓,推出去的手力道一下子軟化了,心想他怎麼舍得走呢?

心臟撲通撲通眯個不停,鳳飛鸞睛毛顫動,任由尉遲霄用力攬著他,等著他下一步動作。

但尉遲霄什麼也沒做,眼眸重新閾上,下巴擱在他頸窩處,即使呼吸灼熱,身體滾燙,臉龐燒紅。

也僅僅隻是抱著懷中的漂亮少年,緊緊地抱著,似是不抱住,懷裡的人便會消失一般。

鳳飛鸞眼底隱隱閃過一點小失望。

後知後覺感知到這股情緒,鳳飛駕好似被傳染般,臉龐也滾燙了起來,眸光閃爍地微微信過頭。

腰上的手臂用了幾分力氣,他卻很享受這個溫暖的擁抱。

尉遲霄還在抱著他呢喃,隻是吐出的話語不甚清晰。

鳳飛鸞心尖顫了顫,卷翹纖長的鴉羽撲簌,耳根紅紅,不由自主回抱住尉遲霄,手掌貼著尉遲霄的背,臉頰貼著男人的側臉,像小動物般蹭了蹭。

他沒抱多久,便發現尉遲霄緊實胸膛上圍著紗布上,堪堪愈合一半的傷勢滲出血絲,修為還有潰散的跡象,立時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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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尉遲霄沒有排斥他的舉動,反而與他貼得更緊。

白衣劍修束發的玉冠早已不見,長發披散,俊朗的眉宇時而舒服地舒展,時而輕蹙,眼眸漆黑如墨,凝視著眼前朦朧的少年,炙熱的大手一刻也沒有鬆開。

鳳飛鸞竭力穩住身形,小心翼翼地放鬆緊繃的身體,明明沒有中情-毒也沒有喝醉酒,卻依舊燒紅了臉,雪白的脖頸染上緋紅,鳳眸瀲灩著羞恥的波光。

樹洞外又下起了雨,綿綿雨絲形成天然的屏障,將洞內外隔開,窄小昏暗的樹洞內,充斥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暖-昧光景。

九霄高興地晃了晃,識趣地離得更遠些,替他們把風。

漫長的過程中,尉遲霄神智有片刻清醒,注視著眼前鬢角滲出汗意的漂亮少年,放在鳳飛鸞腰間的手抬起,溫熱的手掌輕撫了撫少年繞紅的臉,嗓音沙啞低沉,蘊藏著一絲情,動時的性感,道:“你回來了?”

少年似是被這一聲嚇了一跳,重.重跌了下去,閃哼了一聲,羞憤欲死地把臉埋-入他的脖頸間。

尉遲霄有些好笑,又覺得少年這般姿態有些眼熟,還未來得及細想,意識卻再次陷入了混沌,連問要不要做他道侶的話也未來得及說出口。

斷斷續續連綿幾日的大雨終是停下,林中雨過天晴,鳥兒重新在枝頭鳴叫,空氣中充盈著清新的草木香氣。

樹洞內昏迷好幾日的男人睫羽輕顫,似有醒來的跡象。

尉遲霄睜開眼,對著頭頂的木頭恍惚片刻,思起上一次清醒看見的畫麵,目光立時在狹小的樹洞內搜尋那道身影。

可如第一次在山洞時一般的場景,那人又不見了。

反倒是他,傷勢再次好轉,靈力溢出,修為到了臨界點,幾乎壓製不住快要突破。

這樣讓他采-補,那人是不要命了嗎?

尉遲霄抿緊唇,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啾啾。”蜷縮在他懷中睡覺的小啾被他的動作吵醒,看起來很困,眼睛半睜不睜,搖搖晃晃地飛到他眼前——確切地說胸膛前。

看見傷勢好轉了大半,鳳飛鸞立刻清醒了,高興地:"啾!"終於好了!

啾聲剛落,鳳飛鸞瞅見男人繃得平直的唇線,沉沉的眸色,是肉眼可見的不虞,對

尉遲霄這種喜怒向來不顯的人來說,情況相當嚴重。

尉遲霄生氣了?

高興的神情立刻落下去,鳳飛鸞心頭滑過無數想法,愣愣地望著,飛舞的小翅膀停滯在空中。

小妖。原達肖梓任從全中伴各幼小心力,於潔習慣性張丁依已去耳即即犯罪,因已成疑,隻道: "你可看見昨日那人?離開時神色如何?狀況如何?去了哪個方向?"

鳳飛鸞警惕起來,不會是找他算賬吧?

他仰頭望著尉遲霄緊皺的眉心,凝重的麵色,愈發認為尉遲霄生了他的氣,因為他不打招呼替他解毒,還總消失。

心臟密密麻麻地刺疼,鳳飛鸞蔫了下來,但他短時間內已經沒辦法再變回人形了,何況那時情毒不解,以尉遲霄的情況,即便沒有生命危險,也會修為儘失。

鳳飛鸞仗著尉遲霄聽不懂,怏怏地隨便亂啾了幾聲。

尉遲霄並不知道小啾的小腦袋一下子轉了這麼多念頭,反應過來聽不懂小啾說話,歎了口氣。

那人決然離開,行蹤詭秘,想來不會讓他發覺蹤跡。

尉遲霄斂下思緒,揉了揉小啾,問道:"我要突破了,小啾,你當真不願意隨我一同出去嗎?"

突破後他便不能再在玄龍秘境久留,小啾……

尉遲霄忽然有些舍不得。

可他記得那一晚小啾拒絕了他。

小啾蹭了蹭尉遲霄的手指:"啾啾~。"我願意呀。

他隻是不願意簽主仆契約而已。

尉遲霄望著小啾點頭,心下微鬆。

他收起立在樹洞口的九霄,打算打坐調息片刻,眼角的餘光瞥見樹洞內眼熟的木盒子,拿過打開一瞧,裡頭火係的妖丹消失大半。

尉遲霄眉梢輕挑,看向拍拍翅膀心虛飛走的小啾。

尉遲霄思索須臾, 捉住小啾, 從儲物戒拿出一個顏色清透的翡翠玉鐲子, 對著小啾比劃了一下,套在了小啾的脖頸上。

小啾看起來不喜歡胖頸處套東西,掙紮了下,但聽見尉遲霄說:“這是師尊撿到我時在繈褓中的玉鐲,有儲物之效。"

小啾掙紮的動作頓時停住了,好奇地低頭望著套在脖子上的玉

鐲,用喙輕輕啄了一下。

尉遲霄沒有注意到它的小動作,把木盒中所有火係妖丹篩出,放入玉鐲當中,又小心地取了小啾的一滴血,滴入玉鐲當中幫它認主。

“主仆契約不簽也罷,今後你便是我唯一的靈寵,我自會好好待你。”

尉遲霄指尖慢慢撫著小啾亮麗的金紅色尾羽,沒有注意到掌下小小身軀的顫-栗,似是自言自語,又似在和小啾說話,道: "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