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意的……什麼?

兒子???

應龍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他下意識看向清陽山那群人, 他們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誰都沒敢幫腔也沒敢幫他解釋。

應龍又看向秦東意。

他看著秦東意那副妖化的模樣,後知後覺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小龍角, 又抓起一縷頭發看了看,這才意識到樓畫為什麼會得出那個結論。

完了,這誰能不誤會。

這一句話,給他降輩分事小, 讓乖寶誤會了呆呆可就事大了!

呆呆嘴笨不會說話,這要他如何解釋!

這重任, 最終還是要自己來承擔。

應龍作古多年,活著操心天地安定, 死了還要為這兩人的姻緣操碎心。

“不是啊乖寶, 我不是……!!”

應龍一時竟不知道怎麼解釋, 等他再看向樓畫時,卻發現原本在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走遠了,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而聽見他的喊聲,樓畫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轉頭笑眼盈盈看著應龍, 隨後, 伸手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應龍這就知道了。

這家夥, 是故意那樣說找他樂子的!!

樓畫和霧青回了玉骨教在九陰山設的住處和正廳。

他在裡麵轉了一圈。

果然,在金犼那縷神識虛影被打散後,九陰山上所有的玉骨教弟子都消失了, 想抓個活口供點線索都尋不見。

而在二人閒逛的時候,霧青終是沒忍住, 向樓畫確認道:

“主人, 那少年是……?”

樓畫瞥了他一眼:

“應龍。”

樓畫看著霧青的神色, 笑了一下:

“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 這老家夥居然還活著。”

不過,原因也不難猜。

萬年前應龍和金犼那一戰,應龍大約是在最後關頭保住了自己的神識,封印在了自己某一塊殘軀中。等到有一天這塊殘軀被人融合,那他神識的封印自然也能解開。

至於秦東意那個樣子,多半是他體內的應龍殘骸太多,所以在在他身上造成了不可逆的妖化。

這個推測順理成章,樓畫一早便猜到了。

但讓他意外的卻是應龍那個家夥。

創世神獸,他的先祖,怎麼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哪有龍一上來就喊人乖寶呢,還是個自來熟。

樓畫越想越好笑。

他彎起唇角,正巧此時他已逛完了這一片大殿,並沒有在裡麵尋見什麼有用的東西。

於是樓畫側目瞥了霧青一眼:

“走,回暗香穀。”

霧青點點頭。

樓畫剛才在路上就簡單看過燎鴦的狀況,很不好。

這姑娘像是被人下了蠱毒之類的東西,心智完全被控製了。而現在蠱毒的主人離她太遠,她便陷入了一個極為混亂的狀態中。

如果不能解了這蠱毒,還想她活命,就隻能把她乖乖送回蠱毒的主人身邊。

樓畫不擅長解毒,但他們暗香穀倒是有不少精通此術的魔修,所以帶回去再想辦法也不遲。

樓畫帶著霧青晃晃悠悠地邊看風景邊下了九陰山。

但他們才到山腳處,便被人攔下來了。

樓畫看著眼前一身煙青的呆子道士,微一挑眉,知道來者不善,但還是衝他笑了一下,隨後規規矩矩行了個禮:

“啊,是我忘記同疏月君告辭了,還勞疏月君有心相送。”

說罷,他微微眯起眼打量秦東意一番,又給了霧青一個眼神,要他帶著人走。

秦東意出現在這裡,怎麼想都奇怪極了。

果然,一切正如樓畫所想,秦東意此來並不是簡單同他告彆送行的。

就在他路過秦東意身邊時,那人抬手,將他攔住了。

“尊上,留步。”

秦東意聲音還是如先前一樣溫和,但兩人所屬立場不同,這句話落在樓畫耳裡,便多了那麼一絲敵意。

“怎麼?”

樓畫彎唇笑了,但眸裡卻閃過一絲猩紅,故意道:

“我回家你也要攔,你想讓我把你一起帶回去,還是想讓我留在這裡?”

秦東意並沒有在意他話裡那絲挑釁。

他瞥了眼一旁抱著燎鴦的霧青,剛想說什麼,卻突然察覺脖頸處襲上一絲寒氣。

秦東意後退一步,同時,一把寒冰凝成的匕首鋒刃堪堪擦過他脖頸。

青色劍光和猩紅靈流碰撞在一起,將周遭的樹木都帶得搖晃不止。

清陽山那群人匆忙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哎!彆打了!”

應龍是跟著戊炎他們一起下來的,結果剛到就看見這倆人在家暴。

他連忙過去把這兩人拉開,這才問:

“好好的打什麼架啊?

“是疏月君先不讓我回家。”

樓畫搬出了從連朔那裡學到的那套“惡人先告狀”,所以,雖然是他先動的手,但還是裝出一副委屈模樣。

他看了霧青一眼:

“我跟我家小瞎子孤身來到這九陰山,你們清陽山又人多勢眾。現在疏月君往這一攔,好嚇人,我自然要保護好自己。”

樓畫說著,彎起眼睛,笑得像隻狐狸:

“是不是,疏月君?”

“誰不讓你回家了!”

戊炎看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大手一揮道:

“除了秦東意誰稀罕你,你們走我們不攔,把那姑娘留下!”

樓畫沒在意戊炎前半句話。

他隻順著戊炎的目光看了過去,見是霧青懷裡的燎鴦。

“這是小瞎子的妹妹,憑什麼給你?”

樓畫揚起下巴。

“魔尊大人。”

正在這時,一邊的秦東意開口解釋道:

“燎鴦,也是我的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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