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漂亮。”
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離五條悟極近,被覆蓋進領域的範圍,從而也看見了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織田作之助喟歎了一句,仰起頭環顧起這仿佛近在咫尺的星河。
太宰治看了眼已經完全愣住動彈不得的果戈裡,被織田作之助的話逗得抖了抖肩:“哈哈哈,織田作你還真是……”
“嗯?”
織田作之助氣管顫抖著發出疑問的問話,他對自身情況有所預料,攥著太宰治胳膊的手突然鬆開,轉而一把抱住了太宰治。
這對於兩人來說,都是一個格外外露的親昵姿態。
太宰治的身體在織田作之助抱上來後渾身肌肉猛地繃緊,從他肩頭探出的腦袋輕微低下,雙臂垂到身側,任由織田作之助的擁抱。
“對不起。”
“織田作都說三次了。”
太宰治的聲音極輕,身體剛放鬆來,下巴蜻蜓點水般搭在了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上又立刻抬起,手指攥了攥織田作之助的衣擺又鬆開。
就在太宰治看不見的地方,織田作之助的身體從腳開始向上逐漸消失。
他身為咒靈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願望已經全部完成。
織田作之助不想活著,也沒什麼必須要達成的目的,也沒有想對彆人複仇的想法。
隻是對於自己臨死之前,對太宰的那番話還是耿耿於懷,他非常想確定對方現在過得是否好。
在他眼裡,無論是當時身居高位的太宰治,還是如今這個已經22歲的青年,都隻是孩子一樣而已,織田作之助始終放心不下他。
“太宰,你和安吾還沒和好嗎?”
“……”太宰治哽了哽,臉上的嫌惡誇張地都快要溢出來:“我是不可能原諒安吾的。”
“這樣啊……”
織田作之助對於太宰治說的所有東西全部造單全收,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消失,像個大家長在臨行之前一樣,用他的方式交代給太宰治。
並非沒有辦法的……
太宰治那顆聰明絕頂的腦袋,還在不斷算計著。
常暗島會不斷誕生咒靈,如果隻是織田作一人,他有把握能讓咒高多留他一段時間。
然後再找機會,讓織田作之助變成祈本裡香那樣的存在,脫離碎片也能成為遊蕩的咒靈。
然而咒靈都能達到的“相互詛咒”,以太宰治的究極的反異能卻做不到。
他不受任何詛咒的困擾,也無法用這種方式強留任何人。
可是就算真的變成那樣的存在,那他還是織田作嗎?
喉嚨間湧出的熱氣把織田作之助肩頭的布料沁濕,太宰治將雙手擁抱到織田作之助的背後,這個擁抱才切切實實的落實。
太宰治的雙臂沒有用力,他好像抱著了一團棉花,鳶色的眼睛像是被浸潤過。
太宰治挺直了腰杆,喉嚨拉緊繃到乾疼,卻被強製壓成最平常的音
調。
“再見了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裡還帶著笑,心中莫名湧出一種油然而生的欣慰:“再見太宰,可以的話,請代我向安吾說一聲再見。”
他這次沒有在給太宰治加上期許,無論是“平安”“幸福”都可能會成為給太宰治的枷鎖和詛咒,所以隻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太宰,再見。
織田作之助帶著笑,站在死亡與生的叉道,目送友人。
……
浩瀚的領域在五條悟的控製下瓦解,他拖延時間等待的另一個人終於拿著咒具來到了這裡。
禪院真希雖然早有預料,但親眼看到五條悟被控住還是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又看了眼還在往外滲血獄門疆,嫌棄地抽了抽嘴角。
“你竟然搞得這麼狼狽嗎?!”
“哈———!”
被無量空處擊中,還維持著掀起披風動作的戰利品都在眼前,五條悟不滿地昂起頭:“真希你從哪看出老師的狼狽了啊!!”
顧及著電話那頭的被當做的人質,五條悟確實安分地待在他們給他規定的範圍內,但是當著自己的學生的麵,五條悟梗著脖子堅決不肯承認。
雖然自己絕對才是學校最受學生歡迎的教師,傑的人氣完全和自己比不了!但是,這種時候,該維護的麵子還是要的,真希可是他最忠臣的擁躉!!
禪院.完全不知道.單純討厭夏油傑.真希重重揮起了自己手中的天逆鉾,一刀劈向了已經完全大開的獄門疆。
那張開的巨大眼睛正中間被一劈為二,畫麵極其血腥,飛濺的血珠濺到禪院真希的臉上,沿著她的下頜滾落。
身軀和手裡的利劍融為一體,銳利地斬斷了五條悟和獄門疆之間被【書】串聯起的連接。
毫無咒力的天與咒縛是格外特殊的,禪院真希是依靠咒縛之力擺脫了因果循環的存在,她可以強製斬斷了那份因果鏈接,將這隻為了“封印五條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