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惺惺相惜(1 / 1)

“此事不是吾之本意,可否要擺酒賠罪解釋一二?”

“不用,多交出去點利益即可!他們為什麼聽你的,不就是利益二字。若哪天你在朝堂上說不上話,那你就得好好尋思了。”

“恩相說的是,說來這小鬼真有些邪性,朝堂上沒見其與誰有過交集,偏偏陛下卻是極為看重他。幾次三番的事情,都讓他給逃了過去,而且這官也越做越大,極得陛下的寵幸,其中原故,一直苦求不得,還請恩相能夠指點。”

李善長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你還看不明白?他有本事,是個人才,就這麼簡單。”

“論文采,說一數二,堪為年輕人之最,老一輩能夠勝他的也不出五指之數。”

“論功勞,惠民藥局做的牛痘,酒精,剖腹產之類的,數不勝數,解決了不少病患,為陛下贏了大波的聲望。”

“還有陛下手裡出來的震天雷,望遠鏡,俱都出自鄭雄之手,決勝千裡,左右戰局。”

“加上新近的水泥,我大明國力又將加大一分。”

“如此種種,再怎麼寵幸都不為過。”

“我能高居國公之首,靠的不是彆的,是治理,是調度。”

“若在以前,鄭雄弄出來這麼多東西,彆說冠軍侯,國公之位他也當得,絕對當得起人才二字。”

“現今一個侯爵之位,已是陛下收斂的結果了。”

“再跟你說一條,鄭雄這個人極不簡單,他任應天府府尹做出的種種,俱是藏富於民的舉動,加上一個小小的身份證,你難道沒發覺京城比以往更加繁榮了嗎?”

人才,沒想到鄭雄能得到李善長這麼高的評價。

而李善長對鄭雄也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論做後勤的艱辛,隻有自己知道,彆人的不理解不服自己感同身受。

也更能明白鄭雄的本事。

所以此刻傳遞給胡惟庸的信息,就是李善長對鄭雄的認可。

就是這番話語,讓胡惟庸沉默了。

仔細想來,鄭雄確實當得起老朱的維護。

不過在自己引以為豪的鬥爭中,次次都沒鬥倒鄭雄,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恩相,依你所見,該當如何?”

“最好能夠拉到咱們的陣營。”

“那應該不行,從未聽聞他與誰結交過。”

“那就隻能依你的法子了,務必一擊必殺,京城之地,口舌太多,又得陛下看重,最好想辦法調離出京,年深日久,再多的寵幸也會隨著時間淡去的。”

這個可以啊!

讓胡惟庸眼前一亮。

調離後,就算沒有證據,想要針對他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陷入了死胡同,總想著在應天府和他對弈,難怪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還是老李頭給力啊!

直接照亮了自己。

“以他的官職,調離後可就成了一方大員,足以成為一方布政使司的布政使了,除非弄一人製衡,按察司,都司都得有咱們的人才行。”

“如此三者皆能製衡與他,諒他有再多的手段也翻不出咱們的手心。”

孺子可教,李善長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善,行事不要做的太明顯,一定要讓彆人挑不出錯漏,也彆操之過急。”

“恩相放心,一定順理成章,先讓他再嘚瑟幾天,我能等。”

胡惟庸彆的沒有,就是耐心好。

當年楊憲多牛,壓著自己翻不了身,還不是等到了錯漏,一擊就沒了。

眼下同樣如此,還激起了胡惟庸的興趣。

與人鬥,其樂無窮也。

“爹,大娘,娘,大舅,舅母,我回來了。”

“快來,讓娘好好看看,沒受罪吧!”

還能受啥罪,好的很。

就是鐵卷沒了,有點小難受,以後做事要過過腦子,大意不得了。

“沒事,讓娘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雄兒,你到底犯了什麼罪?又是啥情況,讓陛下把鐵卷收了又送回來的?”

好消息,鐵卷又送了回來,意外之喜,老朱還是愛自己的。

知道自己就缺這個。

那就不用收斂了,繼續浪。

在你眼前晃蕩,你就是乾不掉我,你氣不氣?

心情不錯的鄭雄,倒是有心情給家人說明了原因。

“你是說,你要修一條直道,直通江寧,而咱們的那塊地正在直道的必經之路上?”

鄭齊眼中的震驚,幾乎掩藏不住。

這麼說,那塊地的前景很大,買了絕對不虧。

這樣就誤會鄭雄了啊!

“你得好好記住這個教訓,還好有鐵卷在身,陛下也未追究,以後萬不能這麼乾了,即使急切賺錢也不行,知道嗎?”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

妨礙自己浪嗎?

“爹,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那啥,肚子餓了,開飯吧!”

“好,開飯。”

鄭雄保證的很好。

隻是在知道老朱很給麵的又給了鐵卷以後,心思立馬又活絡了起來。

哪有挨打不還手的。

老胡,給我等著。

“侯爺,應天府一府八縣,除江寧縣令以外,其餘七縣的縣令正在府衙等候侯爺召見。”

“都說了什麼事嗎?”

“依下官看來,應是您要修一條直通江寧的直道,被他們知曉,也想給各自的所在弄一條,不然不會未經召見來此的。”

欸,有搞頭啊!

“讓他們進來。”

“是。”

“拜見侯爺。”

“說吧!都什麼事非要擠在今日一起前來?”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訕訕的道。

“侯爺慧眼如炬,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實不相瞞,吾等一起前來,是聽到應天府將要修一條直通江寧的道路,吾等也想修一條,特地來問問侯爺的意思。”

瞥了眼幾人,臉真大,你們出錢啊!

想修就修嗎?

繞開幾人,鄭雄的目光定格在六合縣令的頭上。

“六合不是在江那邊嗎?你修什麼修?”

六合縣令腆著個大臉訕笑著道。

“回侯爺,咱們要求不高,隻要一條通達江邊的直道就行。”

不要臉,要求還不高,江那邊怎麼給你造?

“本府給你修一條跨江大橋怎麼樣?”

“侯爺您說笑了,跨江大橋下官不敢奢望,能有一條直道便滿足了。”

“本府沒跟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