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又沒了一個(1 / 1)

“不至於有什麼問題吧!”

“一個管家,死了也就死了,沒有證據,他就是撞樹上了。”

“讓下人把嘴放嚴實了不就行了。”

陳氏一點不放在心上,幾乎是固有的思維,或者將其當做一件小事,完全沒有當做一回事。

“隻能如此了,近幾天儘量低調點,彆露頭,等這件事過後再看。”

“我去處理下彆的東西,讓下麵人彆多嘴就勞煩夫人去警告一二了。”

“嗯。”

事給趕上,莫名其妙就將事情變複雜,陳氏有些理虧,並沒有胡攪蠻纏。

也知道陳庭要做什麼,所以轉身出了門口,去給下麵人打招呼。

等陳氏走後,角落裡突然閃過一道身影,隨後悄悄的趴在牆角。

陳庭還坐了一會,好像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邁步便向著書房走去。

書房裡,陳庭走到掛著書畫的牆壁,將畫挪開,裡麵現出一個暗格。

暗格裡麵有一些書信和記錄的書籍。

陳庭拿起書信,在微弱的燈光下細細的觀看。

隨後選出幾封,就著燈光引燃,甩在了地上。

之後,把剩下的東西複位。

一切如常,殊不知還有一個人影正在聽著牆根。

陳氏把下人召集,整整齊齊二十來號人,有丫鬟,有仆役。

“還有人沒來嗎?”

“王小二沒來,剛剛就不見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陳氏微微眉頭微皺,有些不滿。

正在這時,遠處跑來了一道身影。

快速的到了跟前。

連連告罪。

“小的剛剛去上茅房了,還請夫人恕罪。”

拿起手指,輕掩口鼻,仿佛還能聞到味。

“嗯,過去站好。”

“是,多謝夫人。”

等王小二進了隊列,陳氏便出言開始警告道。

“今天發生的事,你們都看到了,我希望你們能夠爛在肚子裡。”

“要是我在外麵聽到什麼風言風語,被我知道,想必你們也都知道有什麼後果。”

“是,我等謹記。”

聽到答複,陳氏的臉色微緩,隨後便道。

“待會去賬上,每人拿一兩銀子,叫廚子弄點吃的喝的,睡個好覺。”

警告加上封口費,就這樣。

陳氏說完便離開了。

丫鬟和仆役很高興,雖然管家的身死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但是沒臨到自己的身上,沒有多大的感覺。

也沒有太多的話語權,小人物悲哀就悲哀在這裡,即使說出去,也沒人會認同你相信你。

再說也沒人會做吃飯砸鍋的事情。

除了那麼兩個人。

晚上,熱鬨的不止陳庭一家。

今日應天府和兵馬司的聯合警告,也傳到了各家的耳中。

有疑惑,有憂心,也有不當回事的。

不過或多或少的都給自家的人做過警告。

讓犯過事的不要出門。

自家還好,諒他不敢直接衝上門。

萬一出門被打了丟的可是自家的麵子。

那後果就嚴重了。

一夜過去,鄭雄神清氣爽。

到了府衙,繼續延續昨天的動作。

兵馬司和府衙的人聯合出動,繼續打板子警告。

朝堂上,氣氛有些嚴肅。

老朱親自點名,把戶部侍郎陳庭叫了出來。

然後也沒說話,隻是緊緊的盯著陳庭,好像他的臉上有花。

就這樣,老朱的臉色越來越嚴肅,朝堂的氛圍也跟著如此,就造成了眼前的局麵。

心裡有鬼,戶部侍郎被盯的冷汗直流。

好半晌,老朱緩緩開口,一說話,就將陳庭給嚇了個半死。

“陳侍郎,咱三令五申,莫伸手,伸手必被抓,你告訴咱,凡是貪汙的,都有什麼後果?”

強裝鎮定,陳庭開口道。

“革職查辦,所得充公。”

“不夠,看來你還不明白咱啊!”

“臣惶恐。”

老朱冷哼一聲。

“你是該惶恐,咱再告訴你一次,凡是貪汙的,不足六十兩,挑筋,斷指斷手,滿六十兩者,一律處死。”

“六十兩以上者,咱又想了一個新的刑罰,咱準備給他剝皮揎草。”

“剝皮揎草你知道嗎?就是給他的皮剝下來,將裡麵充入稻草。”

“咱這樣說,你清楚了沒有?”

明晃晃的針對,所有人噤若寒暄,看向陳庭的目光帶著同情之色。

“是,臣清楚了。”

看著強撐著的陳庭,還猶自不自知,老朱再也忍不住怒火道。

“好的很,那麼你說說你符合哪一條?”

“臣冤枉啊!陛下。”

“還敢嘴硬,咱今天既然找到了你,就是掌握到你的罪證,你現在說出來,咱還可以給你少點痛苦,若是不然,你想死咱都不會讓你好過,你是說還是不說?”

說不說已經沒區彆了,不說還有點生機,隻剩嘴硬這一條路了。

“陛下,臣不知,定是有人進了讒言,請陛下明鑒。”

“好啊!你真是讓咱刮目相看,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你是不是以為燒了書信,咱就拿你沒辦法了,告訴你,你想多了。”

“倉部三主事,與你有來往的那一個已經招了,他家搜到的帳本你要不要看?”

完了,陳庭的雙腿一攤,順勢跪下。

身體宛若篩糠,那是嚇的發抖。

隨後更是宛若一攤爛泥,匍匐在了地上。

“不見棺材不落淚,哼。”

“來人,拉下去嚴加審問,看看還有多少同黨?”

“將陳府抄家,男的送去大牢,擇日處斬,女的充入教坊司。”

“遵旨。”

殿前侍衛拉起一攤爛泥的陳庭拖著便往殿外走去。

直到這時,陳庭方才堪堪反應過來,連忙大聲的喊道。

“陛下,臣願招,能不能放過小兒。”

“陛下。”

沒來由的厭惡,老朱根本不想與其多說。

揮了揮手,停下腳步的殿前侍衛繼續拖著陳庭往外走去。

直到陳庭的叫喊的聲音漸行漸遠。

老朱的怒氣未消,環顧四周一圈,恨聲說道。

“貪腐之事屢禁不絕,一而再再而三,在這朝堂之上,接連上演。”

“敢問諸位臣工,何以教我?”

胡惟庸率先出列道。

“臣以為,當自查、自省,獎賞舉報的人,時時當做最重要的事情,如此才能防患於未然,將其遏止。”

還是胡惟庸的覺悟高,讓老朱的心情好過了點。

“胡惟庸,按你說的,中書省禦史台一起監督,先給咱將六部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