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前,高大身影笑的玩味。
趙楚依身子微顫,猛的抬起頭,眼淚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李牧雙臂張開,衝著淚眼婆娑的少女挑了挑眉毛。
少女不施粉黛,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
“噗嗤。”少女破涕為笑,身子前傾,便打算撲進男人懷裡。
就在這時,一道曼妙“小山”擋在二人中間。
珊珊蹙起小眉頭,眼睛直勾勾的打量著李牧,試探道,
“師父?”
李牧有些無奈,他不知道,珊珊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選擇珊珊作為‘計劃’的執行者,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丫頭不會想那麼多。
但之前半個月的相處讓李牧明白,不止是珊珊,許豆豆應該也懷疑“他不是他”,所以才會對他那般疏遠。
“胖丫頭!你想欺師滅祖?”
李牧不想解釋,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這種事,隻會越抹越黑。
這也是他不將這件事告訴其她人的原因。
無論如何,這始終會是根刺,吞不下吐不出,梗在眾人喉嚨。
尤其,若是他“同歸於儘”的計劃落空了,那什麼都不知道,才是姑娘們安全的保障。
珊珊警惕的盯著李牧,眼珠子滋溜溜亂轉,想了想說道,
“彆打岔,你怎麼證明!”
“蠢丫頭,你找死呢!”
李牧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妮子顯然是完成了她的囑托後,就不打算裝了。
眼下若真是善淵在此,那她害的就不隻是她一個人。
李牧一腳踏前,抬手便將珊珊按在床榻上,
“我之前怎麼交代你的,誰讓你和豆豆亂說的。”
“你很聰明嘛,學會推理了!”
“師,師父......”珊珊被打的嗷嗷叫,然而聽到李牧的話,卻是驚喜的回過頭,哽咽道,
“師父!”
“叫師父也沒用。”聽到這聲情真意切的‘師父’,李牧微鬆口氣,但手上卻沒停,
“擅作主張,自作聰明,你該不該打!”
“該,該打!”珊珊紅著臉,用手撐住下巴,兩條腿歡快的晃悠著,鼓勵道,
“師父,用點勁,珊珊吃力。”
聞言,李牧剛舉起的手頓在了半空,眼皮微微抽搐。
這丫頭,好像學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珊珊見“懲罰”遲遲不來,疑惑的轉過頭。
隨即,一個溫柔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李牧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
“辛苦了,你做的很好。”
“嘿嘿嘿。”珊珊咧嘴一笑,一個翻身抱住李牧的脖子,兩條腿牢牢鎖住他的腰,撒嬌道,
“師父,珊珊要獎勵。”
“咳咳咳。”這時,身旁傳來一陣咳嗽聲。
二人同時看去。
隻見趙楚依眼眸微垂,小手捂著嘴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似是察覺到二人目光,茫然抬頭,隨即擺出一個抱歉的表情,那樣子明顯是在說,“彆管我,你們繼續。”
“額……”珊珊趕忙鬆開李牧,一個鹹魚翻身,跳下了床鋪。
離開前,還不忘在後麵推了李牧一把,小聲道,
“師父,珊珊去外麵守著,放心,絕不會讓任何人打擾您。”
“這丫頭。”李牧苦笑搖頭,顯然,他胡攪蠻纏的計劃生效了。
與其認真解釋,留下根刺,不如讓珊珊覺得,一切都是她自己亂猜的。
這或許對旁人無用,但對珊珊,顯然是最好的辦法。
如今,麻煩的應該是許豆豆。
“走吧。”李牧伸手,將趙楚依從床榻上拉了起來。
趙楚依愣了一下,不解道,“去,去哪?”
“跟我回府。”李牧說道。
“可是……”趙楚依有些猶豫,再見到李牧,她似乎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又有了和朝堂上那群老東西鬥一鬥的信心。
她若就此放棄,怎麼完成她家公子想要在龍椅上“胡作非為”的遠大誌向。
李牧並不知道趙楚依竟然這麼為自己“著想”。
拉過一旁薄被將人裹起,隨後朝著肩上一抗,壞笑道,
“從今日起,大興朝雲和公主便被本王擄回家了。”
話音方落,十數道黑影出現在屋中。
李牧腳步一頓,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些黑衣人。
“大,大膽狂徒,你,你就算得到本公主的人,也得不到本宮的心,你這壞人,嚶嚶嚶。”趙楚依閉著眼,口中說著“亡國公主”的台詞。
一眾黑衣人麵麵相覷,暗道早知公主和鎮南王有一腿,沒想到私底下玩的這麼花。
趙楚依說完,便也察覺到了圍在四周的暗衛,臉蛋微微泛紅,怒斥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本宮沒事,立刻給本宮退下。”
話說出口,趙楚依自己都有點不自信,她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沒事。
不過,她倒不覺得這群人會違抗她的命令,頂多,就是就是在手下麵前社死罷了。
誰知,平日裡對她言聽計從的暗衛,這次卻沒有聽她的。
其中,似乎是這群暗衛首領的中年女人說道,
“還請王爺將公主放下……”
“你要攔我?”李牧嘴角帶笑,目光看向那暗衛首領。
“王,王爺!”中年女人被李牧的目光驚的退後了兩步,沉吟片刻道,
“隻要公主不離開皇宮,王,王爺想做什麼都可以。”
聞言,趙楚依蹙起眉頭,目光看向中年女人,低聲嗬道,
“樊程!你什麼意思。”
對方這話明顯不是要保護她,而是要將她軟禁在皇宮之中。
趙楚依幾乎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可能,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你是誰的人!”
見狀,叫做樊程的中年女人也不再隱瞞,當即衝著趙楚依行禮道,
“殿下,皇後命我等保護您的安全,還望殿下可以勸說王爺,莫要讓屬下難做。”
“母後……”趙楚依眼露迷茫,隨即憤怒的看向樊程,
“你胡說,母後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她的眼中露出寒芒,薄被中的手握住一枚玉符。
下一刻,虛空中便出現十數條金色鎖鏈,朝著黑衣人射去。
樊程見狀並未驚慌,手中同樣出現一枚玉符,袖袍一揮,金色鎖鏈化作暗金牢籠。
目標卻變成了李牧二人。
隻聽“哐”的一聲,牢籠落下。
趙楚依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父皇不在,如今宮中能賜予人大陣權柄的,唯有受到過“振國劍”賞識的母後。
樊程見李牧二人都已成了階下囚,抬手示意其她人都退下,隨即走近牢籠,緩緩摘下了兜帽,
“公子,好久不見!奴家來向你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