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黎姬咬牙,剛打算將男人手拍開。
然而手才伸到一半,身體卻不聽使喚了。
她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心中氣道,
“你這小白蛇,做什麼?”
緊接著,胡青瑤的意念便傳入她的腦海,理直氣壯,甚至還有些凶巴巴的,
“不準打我主人,他可是我未來的夫君!”
她的意思很明顯,夫君抹娘子,天經地義,何況這是她的身體,給夫君摸摸怎...麼...了!
黎姬被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卻也是無可奈何。
所幸胡青瑤說的在理,身子又不是她的,她管那麼多乾嘛。
她強忍著那股異樣感覺,屏氣凝神。
然而,李牧的手段哪是一個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的“女妖精”招架的住的。
沒過多久,黎姬便感覺自己渾身發燙,呼吸也變得急促且沉重。
她咬緊了後槽牙,聲音甜軟有氣無力的呢喃道,
“你...夠了沒......遭,糟了!”
然而,就在她失神間,竟雙腿一軟直接倒進了李牧懷裡。
地宮中,安靜異常。
黎姬下意識的抱住了李牧,身子微微扭動。
察覺到自己似乎惹禍了,趕忙抬起頭,觀察李牧的情況。
方才她清晰的感覺到,李牧的識海忽然反撲,竟將那邪魔劫據為己有。
按照她和君九齡的推測,李牧隻是渡劫人,待劫破,劫力會原封不動的歸於原主。
畢竟,一個人族,也無法承受來自魔族血脈神通的侵蝕。
然而就在剛剛,在她靈魂顫栗,險些要失去意識時,隱約的察覺到,李牧的身上有著一滴魔族精血。
再加上這心魔劫似乎並不完整,看上去隻有一半。
李牧竟在她秘法的引導下,真的將這力量自己吞了下去。
就算以她的閱曆,也不清楚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更惶論,她一個幾百年不出洞府的‘宅狐’似乎也沒什麼閱曆。
黎姬忐忑望著眼前男人,生怕這男人就這樣被自己一不小心給‘玩死了’。
以至於,她都沒注意到自己,正抱著男人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摩挲。
這時,李牧的睫毛忽然動了一下,隨即雙眼睜開,玩味的看向懷中女人。
他左眼瞳孔中,那朵墨色蓮花閃爍著暗紅色的幽光。
幾個呼吸後,又漸漸消失不見。
他整個人的氣質好似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之前的李牧,俊俏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輕佻卻又讓人感覺溫和。
然而現在的他,眸光銳利,神態清冷,明明在笑,卻讓人感覺到危險。
黎姬感覺自己像是被對方盯住的獵物,下意識將抱著男人的手臂收的更緊了些,聲音甜的發膩,
“你,你沒事吧。”
她壓抑這聲音竟然是從口中發出的,耳邊‘砰砰’的心跳聲,也不知是李牧的,還是她自己的。
她呆呆的望著眼前男人,竟覺得,這樣的李牧,似乎看上去順眼了許多。
“沒事,你又救了我一次。”
李牧抬手,摸了摸黎姬的腦袋。
黎姬有些失神,這感覺讓她想起了她的陛下。
又?黎姬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小蛇妖胡青瑤,連忙乖巧的點頭道,
“都,都是我應該做的,主,主人。”
說完,便低下頭,嬌豔欲滴的臉蛋上,染上兩朵淡淡的紅霞。
“主人?”
李牧有些詫異,這小白蛇之前可是直呼他大名的。
不過,從這樣一個天資國色的女人口中聽到這兩個字,那感覺,卻是有些酸爽。
“.…..對,不過,你雖然是我的主人,但彆想我這麼稱呼你!臭男人!”
黎姬回過神,趕忙逃出李牧的懷抱。
暗罵自己怎能將眼前這臭男人和陛下相提並論。
一定是這小白蛇搞的鬼,一定,一定是。
“嗬。”李牧搖了搖頭,沒想到女妖心一樣是海底針。
可平日裡你不叫也就罷了,但‘有的時候’,你張不張嘴可就由不得你了。
“喂,你沒事吧,那心魔劫……”黎姬輕輕拍了下李牧的胸口,訝異這臭男人的身體真是結實。
看來他體內的確有魔族精血。
她不理解,那混血的小魔女竟真舍得將精血給他,這臭男人有什麼好的。
“應該…沒什麼事,罷了先離開這裡再說。”李牧感受了一下,覺得並沒有什麼異常。
或許是因為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念頭都通達了許多,並沒有之前那麼喪了。
接受自己,也沒有想象的那麼難。
老話說的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牧心有餘悸的看了眼桃夭。
差一點,自己就成了這劍下亡魂。
他沒想到,自己真的有後手!
顯然,當初那段話,真正讓自己尋找的就是那麵琉璃鏡子。
好在出發前張寒蕊沒有收下自己的‘好意’。
否則這次還就真的宰了。
“九兒。”李牧在心中喚了一聲。
君九齡似乎在賭氣,良久才回道,
“狗男人,再有下次,彆想本姑娘原諒你。”
“你都知道了。”李牧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在他看來,他和君九齡幾乎心意相通,那夢境中的事,君九齡應該是知曉的。
然而,這次他卻猜錯了。
善淵能與他在神識中交流,是因為擁有他的殘破神魂。
君九齡還是在琉璃監牢聽善淵親口講述才知曉的情況。
她輕輕“嗯”了一聲,語氣有些不悅,
“就因為這,你就不理我?”
“你以為本姑娘會在乎這些嗎?”
“那就好。”
李牧笑了笑,有君九齡這句話就足夠了,雖然他“想開了”,但依舊不太想再提這件事。
他若無其事的伸出手,誰知,身旁活生生的大美女卻不見了。
低頭看去,一隻呆頭呆腦的小白蛇,鑽進了自己的褲管。
“嘶-----我去!”
李牧嘴角一抽,趕忙伸手入懷,摸索半晌將小東西揪了出來,蹙眉道,
“你怎麼又變回來了,趕緊給我變回去!”
“我不!維持人形很累的。”
黎姬吐了吐蛇信,腦袋向後一仰,不再搭理李牧。
……
雲和院,公主寢宮。
趙楚依坐在華麗的宮床上,雙手抱膝,腦袋埋在雙腿之間。
身上隻穿著淡紫色的綢緞裡衣,如瀑長發隨意散落。
她已經有好幾日沒去上朝了。
如今眾朝臣都主張與歸離朝大軍講和。
就連她的母後,也勸她要為了黎民百姓著想。
最關鍵的是,她發現,她多年以來自以為是的‘布局’,在真正的大勢麵前,是那般的不堪一擊。
如今,她這個監國的公主,連個傀儡的不如。
朝堂大事完全不用過問於她,相較於她這個“黃毛丫頭”,朝臣們更願意相信她的母後。
“公子,初一好想你。”
趙楚依哽咽出聲,在這最絕望的時候,她唯一能想到,能讓她依靠的隻有李牧。
“是嗎?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