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他怎麼在這(1 / 1)

麵對這種直刺麵門的挑釁,秦在野隻是輕描淡寫地掃了眼金蟾:“隨手就送人金子,不愧是暴發戶。”

“你說誰……”季硯執剛要反唇相譏,臉上忽然又露出了笑容:“是,商人身上當然是銅臭味,不像秦中校你孤高桀驁,隻會為一塵不染的人著迷。”

秦在野掀起冷眸,“你就會這一招嗎?”

“不好意思,暴發戶就擅長哪疼往哪戳。”

這句話直接把秦在野說沉默了,就在季硯執準備趕客的時候,他忽然開了口:“釔元素相關的上百個專利技術都在世力名下,是因為季聽嗎?”

“是不是都跟你沒關係。”

他沒有正麵回答,秦在野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他唇角微末地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人大概要在最有把握的地方重重跌一跤,才會明白什麼叫作繭自縛。”

季硯執眉梢微動,忽然來了興趣:“你以前真覺得淩熙在我們家過得很慘?”

自己犯過的蠢,秦在野也不回避:“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倆是在我家的晚宴上認識的吧?”季硯執諷刺地笑了聲,“淩熙要真是季聽的禁臠,又或者季家虐待了他,我們又怎麼會讓他光鮮亮麗的出現在社交場合?”

話音剛落,秦在野忽然反問道:“你對你弟弟的占有欲這麼強,當初又為什麼會允許他和淩熙談戀愛?”

這個問題成功地噎住了季硯執,秦在野見狀,眸中升起冷諷:“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你跟我犯了同樣的錯誤。”

季硯執心裡發堵,因為反駁不了。

秦在野小贏一次,見好就收:“既然季聽不在,那我下次……”

季硯執冷冷地打斷了他:“下次也不用來了,你見不到他。”

秦在野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站起身走了。

季硯執:……笑得好惡心。

風卷走最後一片秋葉,冬雪已悄然覆上屋簷,再凝神時,"除夕"二字赫然入目。

自從華科院發表過那篇文章之後,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華國會對室溫超導發起總攻時,號角聲還沒聽到,華國忽然間就偃旗息鼓了。

"德雷克方程顯示這不可能。"材料科學博士霍夫曼博士在圓桌對麵推了推眼鏡,激光筆的紅點顫抖著落在投影幕布的數據曲線上,"他們聲稱的臨界溫度比理論極限高出17K,就像有人宣稱造出了永動機。

國防部長威廉姆斯扯鬆深藍色領帶,會議室頂燈在他光禿的頭頂映出冷光:"總統需要明確答案——華國人是真的突破了,還是在玩戰略欺騙?

話音剛落,另一名博士調出了新數據鏈:"加州實驗室的複現實驗成功了,但持續時間隻有23秒。我們做不到的,華國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隨著米方‘掌握’的消息越來越多,對於華國學術造假的質疑聲開始甚囂塵上,在1月1號這一天,米方更是在白宮新聞網首頁用釔元素周期表符號拚出"FAKE(虛假的)"單詞。

麵對米方的一再挑釁,華國完全沒有回應,仿佛徹底沉寂了下去。

今年隻有季硯執一個人在京市,所以年三十的早上便獨自去了薑家。

進門前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果不其然,他進門後舅舅的第一句話就是:“小聽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他出差了。”

“大過年的讓人出差?”薑碩元皺起眉,“哪家單位這麼沒人性?”

季硯執沒有跟他深入探討這個問題,先上樓去見了爺爺。

結果薑明德一看到他也是這個問題,季硯執用了一樣的借口,然後用開玩笑的方式岔開了追問:“您怎麼就隻惦記他,到底誰是您的親孫子啊。”

“你這話說的,連小聽的醋你也要吃啊?”

季硯執笑了笑,掩去了眸中的幾分苦澀。

年夜飯一向是自家人親手做,鑒於季硯執包餃子的技術太過拙劣,被舅媽發配去陪老爺子下棋了。

“小執,你等一下。”舅媽拍了拍手上的麵粉,“晚上開席的時候你給小聽打個視頻嘛,他一個人在外地多可憐,咱們就當跟他說說話唄。”

季硯執欲言又止,“他晚上可能沒時間。”

曹瑩盈驚訝地睜大眼睛,“都晚上了還要工作啊,那……”

話還沒說完,薑碩元忽然插入了話題:“瑩盈,你過來嘗嘗這個菜。”

曹瑩盈轉過頭,他趕忙給季硯執遞了個眼神,示意他上樓去。

八點吃完年夜飯,春晚剛開始,季硯執找了個借口回房間了。

他一個人等啊等,眼看著時針就快到零點時,耳中終於傳來了季聽的聲音。

“季硯執,新年快樂。”

一股酸熱驀地擠向季硯執的喉頭,他壓了壓才開口道:“新年快樂,吃餃子了嗎?”

“吃了,食堂包的牛肉和豬肉餡的餃子。”

“嗯。”

彼此沉默了一陣,季聽開口道:“我馬上就要進實驗室了,可能不能陪你守歲了。”

再過幾天,他們就要嘗試第一次合成室溫超導了,前期準備是重中之重。

季硯執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忽略著胸口的酸澀:“沒事,你去吧。”

說完,他正要關閉項鏈,季聽忽然叫了他一聲。

“季硯執,我很想你。”

心頭那點悶堵的苦澀瞬間被衝淡了不少,但依然留下了幾分不甘,季硯執嘴硬道:“我不想你。”

季聽默默地挽起唇角,“現在離0點還有13分鐘,今年可以不想我,明年要不要試著想我一下?”

季硯執臉上的神情繃不住了,語氣跟著微微上挑:“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

“好,等你考慮好了再告訴我。”

原本兩人還能再說幾句,奈何助手敲門,季聽隻好關閉了項鏈。

太初基地的大年夜,沒有聯歡會,更沒有熱鬨的煙火氣,從總師到研究員全部都在自己的崗位上。

天亮的時候,悶在防護服裡的張院士感覺自己已經快神誌不清了,他幾次想問能不能出去洗把臉,但最後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

等研究員將最後一次的合成參數錄入量子加密服務器後,季聽終於宣布:“大家回去休息五個小時,中午吃完飯來2號會議廳。”

眾人雙腳發虛地走出實驗室,脫下防護服時露出一張張蠟黃或發白的臉,做清潔時好幾個人險些站著睡著了。

季聽從浴室出來,濕著頭發又去了材料表征實驗室,最後在常所長的勸說下才回了宿舍。

季聽路上還在想超導性能測試的結果,冷不丁的被一道聲音打算了思路——

“季聽。”

季聽下意識抬眸,接著便怔在了原地。

[……秦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