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在野還記著他之前說要折磨自己的話,他又看了一眼麵前的書,抬起的眸中流出陰鷙:“你到底想做什麼?”
季硯執不可置否地挑了下眉,“隨便你怎麼想,不過這有可能是你最後一次見淩熙的機會了,我要是你一定會把握住。”
雖然孫組長給的時間還有一些,但他卻提前結束了談事,因為他還要見另外一個人。
對於他這就要走,孫組長顯得有些意外:“來都來了,不去見見季世澤?”
換做以前,季硯執肯定會留著季世澤慢慢折磨,但現在他的人生中有了更重要的意義,所以他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
“等我見完今天要見的人,下次再說吧。”
孫組長送他上電梯,臨了想起一件事:“對了,你幫我跟小季帶句話,鶴園那邊的事沒什麼,讓他彆放在心上。”
季硯執心頭晃過什麼,神情卻幾乎看不出什麼變化:“現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孫組長看了他幾秒,露出了然的笑意:“哦,原來你不知道小季做了什麼啊。”
季硯執見被拆穿了,也就不兜圈子了:“前段時間我生了點病,還沒顧得上問。”
“小季這個人吧……我原先還以為他脾氣很好呢。”孫組長像是回想了什麼,又嘶了聲道:“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脾氣太好了,所以生起氣來才格外磅礴。”
他越說季硯執越好奇,甚至還隱隱有點得意:“季震霆要對我不利,所以季聽是在幫我出氣。”
孫組長笑了聲,“那就難怪了,不是我說,你們一家人這日子過得夠熱鬨的。”
兩個人聊著聊著,孫組長又把他帶回了自己辦公室,然後打開了電腦。
“我這兒正好有那天的監控視頻,你慢慢看吧。”
季硯執跟他道了聲謝,坐下後點開了視頻。
大約一刻鐘後,孫組長手上拿著一遝資料回來了。
見季硯執眉眼間那斂不住的愉悅,他打趣地問道:“怎麼樣,你這個弟弟沒白養吧?”
季硯執又看了一眼屏幕上全身毛發被剃光的季震霆,連腦殼的反光都跟鹵蛋如出一轍,壓了好幾下才勉強繃住了唇角。
鶴園那麼大的地方,這一頓天翻地覆下來,連塊完整的草皮都看不見了。雖然這‘滿目瘡痍’讓季硯執心裡覺得痛快,但有件事他還是要說清楚的:“這不是季聽做的。”
孫組長愣了下,“不是他?那為什麼小季跟保密局那邊的人說,損失和後果由他來承擔?”
“季聽不會這麼幼稚,也想不出這麼多捉弄人的法子。”季硯執剛看到那幾輛車在鶴園橫衝直撞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真凶’:“應該是他的AI助手,叫肘子。”
“好家夥。”孫組長歎了一聲,“不愧是小季做出來的東西,一個AI助手都這麼厲害。
“孫組長,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也是為了我,要是上麵問下來……”
孫組長嗐了一聲,“你家老爺子雖然報警了,但到現在警方也沒查出是誰做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當然都明白這不了了之的成分。
季硯執跟孫組長道了彆,從國安局裡出來後,季硯執拿出了手機。
“喂。”
“季耳朵,我上午已經打完針了,這會兒剛從國安局裡麵出來。”
“嗯。”季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主動問了一句:“你吃午飯了嗎?”
季硯執心頭熱熱的,道:“晚點約了人在餐廳談事,會吃的。”
“好。”
聽著他的聲音,季硯執從看到視頻起就悅然的的心跳,緩緩地落回了胸腔裡:“季耳朵,謝謝你。”
“為什麼說謝謝?”
季硯執斂下眸,可依然能從他的眉梢眼角看到他的愛意:“謝謝你願意跟我在一起,謝謝你維護我。”他靠向椅背,呼出一口氣:“想謝你的太多了,好像一輩子也說不完。”
季聽那邊安靜了片刻,聲音還是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柔和:“我們現在有以後了,所以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告訴我。”
季硯執抬手摸向自己的額角,忍不住笑了一聲:“都說婚姻是一場長久的忍受,但要是跟你結婚的話,我感覺這輩子都吃不了三口苦。”
季聽不明白這是什麼比喻,但還是道:“那我會更努力,讓你一口苦都不用吃。”
季硯執放下手,剛想說點逗弄人的話,突然又想起自己還在試用期。算了,這話還是留在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說比較好,這樣季耳朵逃不掉。
“你記得吃午餐,我這邊順利的話,四點前就能回去。”
“好。”
兩人結束通話後,季硯執驅車前往約定好的地點。到了地方,廖凱已經帶著兩名保鏢等在那裡了。
“季總,這是您要的東西。”
季硯執接過,打開看了一眼:“裡麵的人到了嗎?”
廖凱點了點頭,他麵無表情地道:“你們在門口守著,不用讓人進來上菜。”
“是。”
季硯執進去後,大門很快又在他身後合上了。
沙發上坐著兩個女士,其中較為年輕的先一步站起身來:“季總您好,我是程姐的經紀人,我叫鄧璐。”
“你好。”
季硯執說話時,目光仿佛不經意地落向一旁的程映玉,而對方的神情落落大方,連笑容都恰到好處:“你好,我是程映玉。”
不愧是拿了三金的影後,不愧是給季世澤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兩個人連偽裝都披的是同款狐狸皮。
場麵上的寒暄過後,三人落座,開始談正事。
鄧璐給季硯執倒了一杯茶,請道:“自家帶的黃山種,季總不嫌棄的話嘗嘗看。”
季硯執看著杯中清碧微黃的茶湯,想到獵物已經踩入陷阱,也就沒了徐徐拉開序幕的耐性:“真巧,我父親平時很喜歡喝這種茶。”
“是麼?”鄧璐顯得驚喜的模樣,“我這正好還帶了一些,您要是覺得不錯的話,拿回去給令尊嘗嘗。”
“不用了。”
季硯執一雙深眸看向程映玉,竟帶出了兩分笑意:“我相信他之前在程女士家裡,已經喝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