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執聽了這些,倒也沒有什麼幸災樂禍的情緒:“秦在野知道這事嗎?”
“還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也是遲早的事,畢竟秦明忠已經放出來了。”
季硯執想了想,“孫組長,我明天可以去見見秦在野嗎?”
孫組長語氣微微上挑:“你要探視他?”
季硯執半諷地笑了聲,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拿他媽生病的事報複他,我沒有那麼低劣。”
“行吧,你明天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結束通話後,季硯執把秦母中風的事告訴給了季聽。
季聽聽完,沒有表態。
[原文中胡曉華在得知兒子和淩熙私定終身後也突發了腦梗,看來對方本身就有心腦血管的問題,隻不過發病的誘因不太一樣。
季硯執眉尾略挑,他倒是覺得沒什麼不一樣的。原文發病是因為淩熙和秦在野,現在還是因為這兩個人作孽,本質上沒有區彆。
他還記得胡曉華腦梗偏癱之後,秦在野因為愧對母親所以無法毫不顧忌地跟淩熙在一起,於是就申請去國外執行維和任務。結果在當地的一場幫派暴動中發生意外,秦在野死在了海地。
“季硯執,你明天要去見秦在野?”
季硯執回神,點了點頭:“嗯。”
“為什麼?”
“趁我現在有空,把該料理的人和事都料理一下。”
季聽不太明白他口中的料理是什麼意思,但季硯執在正事上向來有分寸,他也就沒說什麼。
他看回屏幕,剛握住鼠標,季硯執忽然來到他椅子後麵,兩隻大手包住了他的臉。
“季耳朵。”
“嗯。”
“季夫子。”
季聽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背,“你說,我在聽。”
季硯執輕輕地擠著他的臉,還揉了揉:“你能不能也給自己放放假啊,不是說好了今天休息嗎?再說了,這些東西你一天能做完嗎?”
季聽想了想,道:“如果熬夜的話,能。”
季硯執:“……”
另一半太優秀了,有的時候也是一種苦惱。
“就算你能,也不急著今天全做完吧?我們才剛談戀愛,就不能一起乾點彆的事嗎?”
季聽抬起頭,“比如?”
“比如說……我們可以躺回床上,再醞釀一下睡意?”
“可是我現在不困。”其實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隨時都會有人進他的辦公室,多少有點不方便。
季硯執又想了想,“那我們出去吃飯?我挑個氛圍好的餐廳。”
“保密局的幾位同誌休假回家了,我答應他們不外出。”
季硯執的肩塌了下去,沮喪地道:“那好吧,你工作吧。”
就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季聽拉住了他的手:“季硯執,下次休假,我們去約會吧。”
季硯執怔了一下,瞬間滿目生光:“真的?”
季聽也被帶起了笑意,“嗯,剛談戀愛是要多約會的。”
季硯執終於笑了,“季夫子說得對,季夫子萬歲。”
轉天。
季硯執上午在醫院打完針,便獨自驅車前往了國安局。
他來這裡已經熟門熟路,上了東樓就直接到了孫組長的辦公室。
“你們審了這麼長時間,秦在野有認罪的傾向嗎?”
孫組長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道:“人總要先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能承認錯誤不是麼?”
季硯執冷笑一聲,這樣也好,那後麵的事可就怪不得他了。
孫組長掃了一眼他的表情,拿出文件:“十五分鐘時間,特批的,你可要把握好尺度。”
季硯執道了聲謝便出了門,在審問室裡坐了幾分鐘後,秦在野被帶了進來。
上次見麵,季硯執給了秦在野一拳,這次剛一見麵,緊繃的冷空氣便瞬間充斥在整個審問室。
秦在野雖然坐在訊問椅上,但身姿依舊挺拔,尤其那雙眼睛格外的淩厲冰冷。
兩個男人誰也沒先開口,季硯執的目光漫不經心地上下一掃,語氣雖然譏誚但也發自真心地道:“你和淩熙還真是般配,原來月老也懂垃圾分類。”
秦在野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你還不如你弟弟,他至少還會咄咄逼人,你就隻會說這種不鹹不淡的垃圾話。”
季硯執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我有很多方麵都不如季聽,但在折磨你這方麵,我今天可能會略勝一籌。”
秦在野冷冷地勾起唇角,喉間沁出一道諷笑:“就憑你麼?”
季硯執並不理會他的挑釁,而是問了一個問題:“我來是因為一直有點好奇,你為了淩熙讓整個秦家四分五裂,你打心底裡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嗎?”
秦在野目光如刀,還是那句話:“這不關淩熙的事。”
季硯執慢條斯理地靠向椅背,“那這麼說來,你們秦家變成現在這副德行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全是你們咎由自取?”
秦在野眼眸發暗,麵部輪廓繃緊了線條:“季硯執,你要是隻有這點本事,就彆來我麵前丟人現眼了。”
“你誤會了,我這次可是很有誠意,還專門帶了禮物要送給你。”
說完,季硯執看向一旁的警衛員,對方拿出仔細檢查過的東西,放到了審訊椅伸出的板子上。
秦在野掃了一眼麵前的書,隻見封皮上隻有兩行字:《失控沉溺》——佚名著。
他冰冷地抬起眸,“你給我一本小說是什麼意思?”
季硯執唇角勾起一抹興然的弧度,“這本小說我之前已經讀過了,後麵思來想去,我認為你才是最適合這本書的讀者。”
秦在野自然不會天真到以為季硯執是真的在給他推薦小說,但這本書外觀看著沒有任何端倪,更不像是藏著什麼東西。
季硯執見狀,冷諷地笑了聲:“你放心,書頁上我沒下毒,你要是現在死了,下周我可就看不到你上軍事法庭了。”
秦在野不管季硯執在耍什麼把戲,因為他根本就不屑於看這本書。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季硯執不緊不慢地道:“你父親秦明忠有一件要緊事要告訴你,你讀完它,我幫你們父子見麵。”
秦在野瞳孔猛地一收,“你威脅我?”
季硯執隻覺得滑稽,但也沒解釋:“那這樣吧,換個條件,你讀完這本書我讓你見淩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