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有點在意你(1 / 1)

季聽看著他泛紅的耳朵,淡淡地問了句:“那是我聽錯了嗎?”

“你就是聽錯了。”說完,季硯執忽然皺起眉頭:“不對,你從誰嘴裡聽到的謠言?”

“今天上午我去遊戲室拿東西,路過蔬菜培養室,趙天正好在跟孫師傅說話,他原話是,孫師傅你的手藝還真牛啊,二少吃了這麼久的蘆筍蘿卜也沒嘗出是素菜。”

季硯執聽著他活靈活現的語氣,暗暗咬了咬牙,這個趙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好好工作瞎聊什麼!

季聽繼續有理有據地道:“鑒於我是臨時想起要回去拿東西,而且他們兩個人站立的角度基本看不到我,所以故意說給我聽的幾率為0,編造謠言也不大可能。”

他認真的目光讓季硯執渾身不自然,看菜看盤子看花瓶裡的花,就是不跟他對視。

季聽眼底浮起一抹清淺的笑意,“讓我知道這件事,就這麼讓你難受嗎?”

都這樣了,季硯執還要嘴硬:“反正不是為了你,我就是自己想吃素菜了不行麼?”

季聽淡淡地嗯了一聲,也不是非要讓他承認,而且還自然地切換了話題:“季硯執,你晚上不吃飯,是因為王冕說得那些難聽話嗎?”

季硯執一滯,眉心擰得更緊了:“這話又是誰跟你說的?”

“不能告訴你,對方跟我說是出於擔心你,我不能讓他擔責。”

季硯執都服了,他身邊怎麼都是向季耳朵通風報信的間諜,到底是他給工資還是季耳朵給他們發錢啊?

季聽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緩緩道:“人在犯錯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為自己找借口,多一個人陪他承擔錯誤,心裡至少會好受一點。”

季硯執知道他說的是王冕,微微斂下眸:“我知道,我沒怪他。”

“但你在怪你自己。”

季聽的這句話簡潔有力,卻一針見血,讓季硯執根本無法回避。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地開了口:“你知道嗎,我想的每一步都被季世澤看得清清楚楚,我甚至在董事局上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王冕或許沒有說錯,如果不是我無能,又怎麼會連說一句話的餘地都沒有。”

季聽不會安慰彆人,更道不出那些讓人想開點的大道理,因為在他的世界裡,麵對問題隻有解決掉才是唯一的有效做法。

他看著季硯執,語氣沉靜地道:“季世澤不是算無遺策,而是拿你的良心道德在做賭,他賭你不忍心拿王冕的前程犯險,否則換做是他,現在早就把視頻泄露給媒體了。”

他又想了想,“換句話說,在王冕動手的那一刻,你就輸了。因為季世澤想要的是擊垮你,他手裡捏著王冕這個人質,你隻能處處受他掣肘。”

季硯執聽著這番話,心頭那些刺疼的褶皺仿佛浸入了一汪溫泉之中,被一點一點溫柔地撫平了。

這種感覺已經不陌生了,但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回避著季聽的目光:“季耳朵,你這是安慰我嗎?”

“嗯。”

季硯執驀地一怔,深眸中多了幾分明光:“你真的在安慰我?”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說明季耳朵的語言障礙好了很多?

“嗯。”季聽這次點了點頭,顯得更加肯定:“因為我不能隻是苛刻的評價你,我還會忍不住憂你所憂,思你所思。”

“因為……”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眉眼罕見地多了幾分赧然:“我發現我自己的確有點在意你。”

轟的一聲,仿佛一排熱浪猛地拍向季硯執,他心頭一震接著心臟就開始狂跳不止。

砰的一聲,季硯執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大直接把椅子給掀倒了。

季聽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他:“你,你要走嗎?”

季硯執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了,反正那一秒他就是無法保持靜坐不動,似乎再不做點什麼,心臟就要掙破胸膛跳出來了。

“我,我走,我去找……”

季聽看他這麼反常,輕輕抿了下唇角:“你要是討厭,可以當做沒聽見我最後一句話。”

“我聽見了!”

季硯執驀地大聲,大聲到餐廳裡都有回響,頓時整個耳朵紅得都要滴血了。

“我,我聽見了。”他一點一點擠出這幾個字,重複這句話時望向了季聽的雙眸:“小耳朵,你不能收回那句話。”

季聽對他的態度有些迷茫了,“不收回,我沒想著要收回。”

“那你,咳……”季硯執強行克製著,才沒讓自己嘴角彈上去:“再說一遍。”

季聽眉心微動,不解道:“為什麼要再說一遍,你不是聽到了嗎?”

“我,我剛才沒太聽清,想再聽一回也不行嗎?”

季聽緩緩抬起手,指向天花板一角的監控:“那你回去從係統調取視頻,想聽幾遍都可以。”

季硯執就是不甘心,像一個要不到糖果的孩子,非要聽季聽親口說:“那我承認劉師傅是我專門為你請的,你再說一遍,行不行?”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特意承認,更不能用來做交換。”

季硯執胸口一悶,開始不講理了:“你剛才還說在意我,那怎麼現在這麼點要求你都不答應?”

季聽收回視線,淡淡地道:“我是在意你,但不能作為你無理取鬨的借口。”

季硯執彆過臉,唇角怎麼也壓不住了。

嘴上說不說,這不是又說了一遍嗎,季耳朵還是太好騙了。

此時季聽像是反應過來了,唇角有些懊惱地繃直了:[袋獾,狡猾的斯馬尼亞惡魔。

季硯執胸口一陣輕顫,想叫隨便叫,叫一整天都行。

他心滿意得地走到季聽身邊,拉開椅子坐下了:“吃飯。”

季聽看著他,“你不是一向坐主位的嗎,怎麼坐過來了?”

季硯執撒謊不眨眼,“椅子磕壞了,坐不了了。”

“哦。”

見他這麼好糊弄,季硯執差點又沒忍住笑:“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麼?”

季聽正要拿起筷子,聽到這話也沒看他:“不是,比如你剛才那句話就在撒謊,你就是想跟我坐在一起,所以才說椅子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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