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季硯執開心了(1 / 1)

季硯執出去了一整天,晚餐前才回來。

“季總,我有件事要向您彙報!”

趕在季硯執上電梯前,趙天小跑了過來:“您不是叮囑我看著二少吃飯嗎?他今天午飯沒吃。”

季硯執眉心微皺,“沒吃?”

“也不是一口沒吃,吃了一口然後就回去玩遊戲了。”

趙天拿出手機,翻出中午拍的餐桌照片:“您看,就盤子上那塊東坡肉咬了一小口,剩下的菜全都沒動。”

季硯執看了看,從屏幕上抬眸:“他嘗出來是蔬菜做的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原因。”

季硯執沉默了片刻,轉身進了電梯。

洗完澡換衣服下樓,他得知季聽已經從遊戲室出來,於是轉身朝餐廳走去。

到了那兒,季聽已經坐到了餐桌旁,而那位新來的大廚正在介紹自己做的菜品。

“這道菜叫一花一世界,選用的是上等的西班牙火腿和宮廷奶酪……”

季硯執目光冰冷地看向身側,趙天一個激靈,趕忙上前把想積極表現的孫主廚拉走。

“孫師傅你做了一天飯辛苦了,我帶你回裙樓休息吧。”

孫主廚才介紹了第一個菜,而且還沒說完:“我有……”

“有什麼話跟我說,咱倆慢慢聊!”

季聽這時看到了人,[季硯執什麼時候回來的?

趙天半拉半請地把人弄走了,季硯執走進餐廳,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中午為什麼不吃飯?”

季聽微微一頓,“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季硯執臉上掛著霜道。

季聽唇角輕抿,一時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

[如果告訴季硯執我是因為跟淩熙發生了爭執所以才沒吃,很大概率他會追問為什麼會產生爭執,若我說了,他有可能會因為心疼淩熙跟我發生齟齬,那這頓飯又吃不了了。

季硯執聽到前半句話,眉梢先是一挑,又皺起。

季耳朵還會跟彆人吵架?還是跟淩熙??

可聽到後半句,他眉眼倏地沉了下去,臉繃得就像一塊寒鐵。

季耳朵哪隻眼睛看到他喜歡淩熙了?彆的地方遲鈍的氣死人,把他當做假想情敵倒是起勁得很。

這邊,季聽已經在心裡權衡過利弊,抬起眸:“中午沒胃口,所以就沒吃。”

嗬,還撒謊,罪加一等。

季硯執並沒有當場發作,打算讓季聽先吃完這頓飯再說。

他拉開對麵的椅子,麵無表情地坐下:“吃飯。”

“季硯執。”季聽忽然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說。”

“以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一起吃飯了嗎?”

季硯執掀起冷眸,睨著他:“怎麼,你還想再加個誰?”

“不是。我是想說,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吃的話,兩…三菜一湯就夠了。”考慮到季硯執的矜貴,他還多加了一道:“像今天這樣這麼多菜,我們吃不了多少,都是浪費糧食。”

季硯執皺起眉,這才朝桌上看去。

隻見主菜就擺了十二三道,還不算冷菜湯盤,滿滿一大桌子都快趕上國宴了。

他深深地換了一口氣,“行,我會讓人通知廚房。”

“謝謝。”季聽說完,從桌上拿起了筷子。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通常都不會說話,隻是這次吃的時候,季硯執會時不時朝對麵看一眼。

季聽第一筷夾的就是那道‘一花一世界’,看著他把西班牙火腿送進嘴裡,再細嚼咽下,季硯執收回目光,唇角微不可見地抬了下。

他記得這道菜的火腿原料是用紅背菜做的,季耳朵能吃下去,看來是被成功地騙過了味覺。

季硯執在心裡冷哼了聲,總算是把季耳朵挑食的臭毛病給掰過來了,光吃肉也不見長肉,肯定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胃裡的菌群被破壞了。

季聽這頓吃了很多,筷子基本都沒停過,看得季硯執又心頭冒火。

淩熙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專挑季耳朵吃飯也要過來攪事,他一會兒倒要看看淩熙到底又作什麼死。

又過了一會兒,飽到嗓子眼的季聽終於停下了筷子:“我吃完了,我想繼續去玩遊戲。”

季聽輕啟薄唇,到嘴邊的話又轉了方向:“去吧。”

他原本想問季耳朵這幾天待在裡麵又在做什麼,但又怕季耳朵覺得他起了什麼疑心,所以哪怕能通過心聲知道答案,季硯執也忍著沒問。

季聽去了遊戲室,季硯執便回了書房,坐下後就把今天中午餐廳的監控調了出來。

12點整點,季聽出現在餐廳,坐下才咬了一口東坡肉,淩熙就進來了。

‘季聽,我後悔了,我願意跟你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季硯執眸光驟然一沉,似一把刺骨而凜冽的刀刃試圖穿過屏幕穿過淩熙的身體。

接下來的十幾秒,季硯執的眼神越來越冷,因為季聽在沉默,像是在猶疑又像是掙紮。

直到季聽一個深深地呼吸後——

‘你的願意,有什麼了不起?’

驟然之間,深眸中的瞳孔微微一晃,仿若一泓暖流劃開了眉眼間的霜雪,接著便是笑意藏也藏不儘的從唇角漫上,滿目皆是明晃晃的光。

季硯執倒回去看一遍,接著再倒回去,胸口的輕顫還要假借清嗓掩飾。

十幾分鐘的監控,季硯執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季聽每一個細微表情的變化都沒錯過。

他這下能肯定,季耳朵是真的不喜歡淩熙了,甚至連一點餘情都沒留。

眼看淩熙的情緒徹底陷入崩潰,季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季硯執拖動鼠標,就在準備按下關閉的時候,又拖回來點開了主樓大廳的監控。

視頻40倍快進,下午3點47分,季世澤回來了。

進門沒多久,他就把淩熙叫到了書房,從裡麵關上了門。

季硯執深眸戲謔地眯了下,看來他沒猜錯,淩熙這突如其來的表白就是受到了季世澤的指使。

畢竟是他把人帶回來的,起不到利用價值絕對不會白白養著淩熙。

從淩熙的口中知道中午發生的事情後,以季世澤的性子一定會先懷疑季聽的反常,然後就是跟他一樣,親自查看監控。

推測到這裡,季硯執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想必季世澤之前就已經知曉了他拉攏那些董事的動作,再加上他故意沒有遮掩王冕和汪斌的項目進度,種種相加,除非他得了失心瘋想跟季世澤魚死網破,否則根本不敢這麼張揚地露出底牌。

這時候季世澤就會想,他這邊的勢力一定是得到了新的王牌,接著就是不擇手段地深挖,沒想到查著查著,突然發現每條線都或多或少的跟季聽相關。

這麼多年,季硯執太了解季世澤了。

生性多疑,陰險歹毒,在信任一個人之前,手上必定要握住置這人於死地的把柄。

正是因為這樣,季硯執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與其他故意疏遠季聽,把人推出去藏起來,不如就堂堂正正地放在季世澤眼皮子底下。

季世澤查得越是順利,線索就越多。直到這些線索融彙成一片網,季世澤就會反向懷疑,季聽不過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而迷霧之下,潛匿著引他入甕的一場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