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欲望壓過了理智(1 / 1)

季硯執看著他著滿臉悲憤的模樣,不僅沒有半分動容,還覺得荒謬的可笑。

“我隻是把你做的事讓你回憶了一遍,如果你覺得這就是羞辱,那你也是咎由自取。”

淩熙雙手死死地攥著,在身體兩側不受克製地顫抖著:“到底是我咎由自取,還是你習慣了高高在上,喜歡隨意地輕賤彆人的尊嚴?”

季硯執不以為意地冷笑一聲,“我不過說了幾句話就被你上升到這個程度,秦在野實打實地踐踏彆人的人權,你卻說他是履行職責。所以傷害你的刀子才是利刃,換成季聽就得捂著淌血的傷口,成全你的雙標嗎?”

淩熙眼中閃爍著淚光,憤怒和悲傷交織在一起:“季聽不是你,他不會因為一點矛盾就那樣仇視彆人!”

一點矛盾?

季硯執嘲諷地勾了下唇角,眸光卻森冷至極:“你應該慶幸他不是我,否則秦在野現在該投上胎了。”

淩熙被這股撲麵而來的壓迫懾住,他屏著呼吸看了季硯執一眼,轉身就要走。

“我警告你,淩熙。”季硯執冰冷的嗓音從他身後刺了過來,“你識相點就彆在季聽麵前為秦在野求情,否則就算有季世澤給你撐腰,我也會讓你後悔張這個口。”

淩熙蒼白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滿腔全是屈辱的滋味。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但淩熙認為這份沉默,不代表他會屈從於季硯執的威脅。

淩熙走後,季硯執拿起手機又給季聽打了一通電話,但還是關機。

他琢磨了一下沒去遊戲室找人,而是穿上大衣又出門了。

臨走前,季硯執叮囑傭人把他的房間重新打掃一遍。

時間一晃就到了深夜,季聽掌心托著一枚泛著藍光的魔方,其上不斷有數字拖著長長地光帶劃過。

直到106組模擬數據全部重組完畢,季聽手腕一拋,那枚魔方又如化開一半溶回了屏幕之中。

上萬次模擬實驗的數據,應該夠用了。

數據導出的間隙,季聽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酸硬的脖子,然後去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手機。

他原本是想給沈木嵐發條微信,結果一按電源鍵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關機了。

季聽連上充電器,剛一開機就蹦出來幾通未接來電。

他手指正在屏幕上滑動著,叮零,又一條微信消息彈出。

季硯執:[打完遊戲給我回電話。

季聽切換出去,按下了對方的號碼。

“喂,季硯執,是我。”

“我在書房,你過來找我。”

“好。”

一刻鐘後,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

季聽推門進去,季硯執從屏幕上抬眸:“打遊戲打到現在?”

“嗯。”

季硯執冷著臉,“晚飯都沒吃?”

季聽微微斂下眸,說了句:“不太餓,而且我在遊戲室裡吃過餅乾了。”

季硯執一眼就看穿他沒說實話,哼笑一聲道:“你是真的肚子不餓,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季聽沒說話,因為他既不想撒謊也不能告訴季硯執實話。

[我就是不想跟季世澤和淩熙同桌吃飯,這兩個人說話似乎總是帶著自己的目的,讓人厭倦。

季硯執把心聲聽得一清二楚,唇角微不可見地翹了下。

可轉念一想,那兩個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長期下去不是辦法。於是他默了幾秒,忽然開口道:“我今天分彆把季世澤和淩熙罵了一頓,以後都不會跟他們一桌吃飯,所以你以後早午晚飯都來西樓跟我一起吃。”

季聽怔了怔,眉心疑惑地皺起:“你罵淩熙了?”

季硯執臉色倏地發寒,“怎麼,你心疼了?”

季聽搖了搖頭,誠實地道:“沒有,我就是有些意外。”

“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罵他?”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不用告訴我。”

你不想聽,我還偏要讓你知道。

季硯執心氣不順般地冷哼一聲,“他今天拿著治好你失語症的事來找我邀功,聽到我沒給他舅舅還賭債,然後就哭了。”

他不想提秦在野的事,所以話裡把前後的邏輯打亂,刻意地在誤導季聽。

果不其然,季聽在聽到這番話後,眉心的褶蹙就變深了。

“我的失語症能好跟他毫不相關,你沒告訴他,我是因為你才痊愈的嗎?”

季硯執繃著張臉,“我說了,然後他就惱羞成怒了。”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他先罵的我。”

季硯執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的這種行為叫做告狀,反而暗暗滿意於自己用這種方式,讓季聽間接看清了淩熙的真麵目。

季聽聞言,著實愣了一下:“他敢先罵你?”

“他說我總是高高在上地踐踏彆人的尊嚴,還喜歡仇視彆人。”

季聽看向他的目光中,忽然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很久都沒有開口。

[看來季硯執真的很喜歡淩熙,換作彆人說這種話,估計早就被保鏢拖出去了。

季硯執一滯,胸口像被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打了一掌,那口淤血上上不來下下不去。

“季耳朵,你……”

看到季硯執忽然咬牙切齒的樣子,季聽迷茫地眨了下眼睛:“因為他罵你的事,你生氣生到現在嗎?”

砰的一聲,季硯執整個人氣到拍桌而起。

“你腦子裡麵裝得都是蝦仁嗎?我生他的氣,他配嗎?!”

季聽更迷茫了,“那你是……在生我的氣?”

季硯執胸口鼓起一個明顯的起伏,連額角都跟著抽痛。

他闔起深眸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再開口時,嗓音中除了冰冷還多了一絲疲憊:“季耳朵,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喜歡淩熙?”

話題轉得有點猝不及防,季聽頓了頓,才道:“因為他長得好看。”

季硯執眉心用力地擰起,“你這麼膚淺嗎?”

“所有關於容貌的一見鐘情都是膚淺的。”季聽語氣平靜,說得就像不是他自己一樣:“這種感情隻是因為在那個年齡段恰恰出現了一個符合審美觀的人,體內荷爾蒙因為視覺激增,從而導致欲望壓過了理智。”

季硯執極冷地笑了一聲,“所以呢,你現在對他還有欲望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