斕丹跟他走了幾步,恍然想起什麼,恨恨甩開他的手。“不去了!”她冷睨著申屠銳,“這也是你的計劃吧?放下魚餌,釣我入局,還是想把我塞到申屠铖身邊,適時殺了他?”申屠銳煩惱地苦笑,“你這人就是不該小心的時候瞎小心!他對我早已心存芥蒂,我要用你伏線,還能親自送你入宮?生怕他不防著你吧?”斕丹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因為心機太淺,這個冷然的表情毫無威力,反而有些可愛。申屠銳看了抿嘴一笑,“彆說你還沒答應,就算答應了,就你這傻樣,我也得把你訓練好了再送走啊,不然被人一眼看穿,我不是弄巧成拙,自害自身麼。”看斕丹要發火,他又伸手一拽她,“行了——彆多心了,今天不會見到申屠铖的,走吧。”他又冷冷一笑,“這皇城裡的熱鬨,可比你爹在時精彩多了。你心裡那些想不通的謎題,那裡全有答案。”斕丹聽了,心裡一動,又看了看濃密落雪裡那些隱隱約約的車駕。申屠銳很會說服人,她的心裡的確有太多的謎題,不得不去探尋解答。其實就算他不說,她也明白,很多事已經如同宿命般,早已注定,她根本無法躲開。等他們從城牆上下來,燕王府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申屠銳知道她行動不便,體貼地抱起她,也不踩墊凳,仗著人高腿長,一步跨了上去,馬車竟也沒怎麼晃動,隻是車頂簷角的金鈴發出清脆悅耳的叮鈴聲。王爵規製的馬車極為寬闊,申屠銳把她放在側邊的軟凳上,就著打開的車簾,向外撲了撲落在頭頂的雪。車裡攏著暖爐,隨行的護衛放下簾子,車廂裡頓時聚起熱氣,暖了起來。斕丹頭上也落了一層雪,飛快地融化,弄得頭發濕嗒嗒的,還順著額角淌下雪水來。她抬手用袖子去擦,可今天穿了薄裘小褂,外麵襯的是織霞錦,錦上妝著寶相花,很不吸水。申屠銳嘖了一聲,從小櫃中拿出巾帕,蓋在她頭上亂擦,“用這個!你也不嫌糟蹋東西,這身織霞錦值我半個月俸祿。”斕丹用右手打落他的手,帕子也跟著掉落下來,她原本梳著垂花髻,也被他撥弄散了,烏黑的頭發散在鬢邊,嬌慵嫵媚。她的容貌現已極美,略顯淩亂的容色多了份勾魂攝魄的魅惑。申屠銳看著因為寒冷而更為瓷繃的俏麗臉龐,眼光不由落在越發顯得嫣紅的櫻唇上,他腦子一熱,伸手撫上她的後頸向前一拉,把她整個人拉近到眼前,重重地吻了上去。她的嘴唇很涼,也很軟,不知道因為憤怒還是驚懼,她輕輕顫抖著。她應該從未與人親吻過,並不知道怎麼抵禦他的侵入,傻傻地被他攻城略地。申屠銳敏銳地發現她一僵,猜知她已回過神來,立刻歪頭一閃,伸手正好抓住她重重揮過來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