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騰空而起時醒來,看到是他把我抱起來了。“回來了?”我抱住他的脖子,帶著睡意,眯著眼睛問。“回來一會了。”他回答。應該是洗了澡,我聞得到他清冽的氣息,甚是醉人。“小雨點怎樣了?”我問。“下半夜才退燒。”他聲音疲倦低沉。“你回來沒事吧?”他停住腳步,遲疑一會才回答:“她在陪著。”我原本眯著的眼睛睜開,和他對視。就四個字,我忽然感覺自己徹底墜入冰窖。和他這樣膩歪著,簡直就如偷兒,在偷小雨點和白鷺的幸福。他們才是一家人,他們有誤會,終究會冰釋,我貌似是一個錯誤的闖入。“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我笑得很淡然。“你在想什麼,從來騙不過我,然而事實並非你所想象。”他難得和我說這麼長的句子,今晚和我說的話似乎特彆多。他沒放下我,結實有力的胳膊,如抱孩子一般,抱著我上樓,推開臥室的門進去。他沒把我放沙發,而是把我放在大**麵,掀開柔軟的被子蓋住我。“我還是睡沙發吧。”我掙紮著起來。結婚以來,我還沒和他一起睡過呢,這都要離婚了,還睡在一起乾嘛呢。“睡下!”他手臂壓住我。“放開!留這些記憶隻會痛苦。”我不願和他這麼親昵,要離開了還這樣,隻會更加痛苦。“我記得有人說過,痛與快樂是並行的,不然就是一片荒涼。”他邊說,人已經進了被窩。我被他攬入懷中,和他麵對麵同床共枕。“結了兩次婚,好歹也讓你和男人睡一晚嘛。”他手指捏著我下巴摩挲。我沒動了,也是,結了兩次婚的女人,好歹讓男人抱著睡一晚吧。想想明天離了,我還是個沒被動過的處,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他捏著我下巴,意味深長地凝視著我的這一抹笑。“睡吧。”我意興闌珊,閉上眼睛。再親昵又有什麼用,我想起那失敗的兩次,不想再主動了。我害怕他那傷了自尊的痛苦,上次他一拳砸在牆上,拳頭上的鮮血淋漓,我想想都心疼後怕。他捏我鼻子,我掰開他的手,翻過身去,背對著他。他手臂將我箍住,臉很愜意地埋在我頭發裡,在我耳邊低語:“這個姿勢不錯。”我沒說話,把胳膊搭在枕頭上,慵懶地蜷縮,閉著眼睛腹誹,姿勢好又如何,又不能做什麼。他在我耳邊笑了笑。“笑什麼?”我輕聲嗬斥,我一直忍著,沒動一下,挺享受他的撫摸。我心又亂了,這樣真的很舒適溫馨,一想到過了明天,就將不複存在,我很難受。“睡吧,彆鬨了。”我略微不耐煩地掰他的手。 但他的手臂那麼強勁,我根本掰不開,倒是我的反抗好像激發了他的征服欲,他猛地把我翻轉過來,然後身子壓住我。“彆……”我雙手去撐他。他紋絲不動,以吻封唇。覺有些許清涼,呼吸還是遊刃有餘的平穩。“彆以為今晚和明天有什麼不同,就算有不同,也不過是過了今晚,你將真正成為我沈以南的女人。”他在我耳邊低語,氣息灼人。手臂不覺放鬆,然後抱住了他,攀附著他強勁有力的臂膀。我心裡很害怕很緊張,擔心他又會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