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忙的很,何況剛才傳來四下鐘聲,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嘛?”宴清秋隻問他這話。老者蹙眉,說:“這也敲得太是時候了。”宴清秋未在接話,隻也往安顏的屋子裡頭去。白玉成已經站在安顏的麵前,而厲容森則是站在屋門口的廊上,他未有走進去,且見宴清秋過來時也攔住了他,示意他在外頭稍等。“安顏,我想留下。”白玉成誠懇的對安顏說。安顏說:“你是一城之主,怎可以拋下城裡的百姓呢。”“我原就不想做這個城主,何況我亦是能力有限,我願意將太平城奉上,終身為西城之奴。”白玉成略帶些焦急。“西城不需要城奴。”安顏回答。“隨便怎麼樣吧,隻要能讓我呆在西城就行,可以嘛?”白玉成推而求其次。安顏放下手裡的藥材,對他說:“你是城主,身上負著一城之人的責任,豈能說丟就丟的,這不是男人所為,也不是城主所為。”“我隻想同你在一起。”白玉成說。“你不是我的良人,我亦不是你的良人,何必強求呢。”“未曾試過,怎知不是?”“我心有所屬。”安顏對他直言告之。這讓在外頭的厲容森甚為高興,嘴角不自覺往上揚,望向宴清秋時,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宴消秋坐在美人靠上朝他輕嗤一聲,暗想他如今倒開始得意起來了。“我不介意,我隻想留下。”安顏暗歎一口氣,對他說:“在這個世界上,愛情並不是唯一的東西,何況又不是什麼相情兩悅,強求能得到什麼呢?”“我總要試一試的。”“你試過了,我拒絕了你。”安顏直言不諱。白玉成轉身,問:“是厲容森比我強嘛?”“當然不是,你也很優秀,但感情之事不能以比較而論,是緣份吧。”安顏在說到緣份兩個字時有些心虛。白玉成看向安顏,說:“若是你我無有緣份,我願意等到有緣份之時。”“那你就要辜負了待你好的人,何必呢。”安顏提醒他。“我今日先回去,若是他日厲容森待你不好,記得還有人在等你。”白玉成對安顏作了一揖,而後便大步往屋外離開了。厲容森看著白玉成背影蹙眉,而後走進屋裡去,對安顏說:“原本應是我去送的,但眼下,還是換個人更好些吧。”“讓宴清秋去送,反正他閒著。”安顏說道。“哎,你們不要總是拿我當工具人啊。”宴清秋有些不樂意了。安顏抬眸看向他,說:“記得把空雲帶回來。”“我已經給北漠寫了信,相信他也會儘快過去太平城的。”厲容森對安顏說道。“喊北漠乾什麼?”宴清秋略有些不解。“那裡還有一個北辰,還是送還給北漠更好些。”厲容森解釋。 “一直關在地牢就好了,管她那麼多呢。”宴清秋不以為然。安顏說:“那是北院的人,應該送回去北院。何況也是提醒北漠彆在逃避了,早晚都要麵對這個問題,倒不如好生想想辦法吧。”厲容森亦是這個意思。宴清秋歎氣,說:“行吧,我當這個跑腿的了,隻是你們欠了我兩頓飯啊。”訖語就大步離開了屋子。厲容森見屋裡沒有外人就走進安顏身邊,一手摟上她的腰,問她:“你什麼時候才能做好藥?”“再一會就好了。”安顏回答,她把藥鼎的蓋子蓋上,一麵拿開他的手,說,“你也不怕有人進來。”“我們在外頭是夫妻,在這裡是城主和城奴,親密一些也沒什麼吧。”厲容森笑著說,卻已經放開了手,以免安顏不自在。安顏問他:“什麼城奴,難道你簽了字?”“老者要讓白玉成簽字,這怎麼可以。自然是我簽,而後我也不希望再有另外七百九十九個城奴。”厲容森說得一本正經。“什麼七百九十九個?”安顏有些不大明白。“他們說你可以有八百個城奴。”“胡說八道,這種話你也信。”安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都無所謂,以後就由我來執行城奴的義務,反正我也熟悉了。”厲容森說的極為認真,而後又走到安顏的身邊去,問她,“今天晚上要不要我繼續......”厲容森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自己的胸口被安顏用胳膊肘打了一下,痛得他彎下腰去,他以為安顏是生氣了,卻發現她也彎著腰,連忙上前去扶她,問:“你這是怎麼了?”“我沒事,稍作休息就好了。”安顏蹙眉回答,她示意厲容森不用擔憂,並且未有告訴他是自己的心輪在疼。“是不是那件事情開始有反應了?”厲容森頭一件事情就是想到這個。“並不是。”安顏連忙否認,而後說,“是這兩天我累到了,疲憊所致,因此胃痛。”胃痛就應該不是,這讓厲容森稍有安心,連忙又走到屋外頭去吩咐:“你們去備飯,城主今日要早些吃飯。”安顏在屋裡趕緊調息,這樣略為好些,她方才痛的突如其來,因此沒有忍住,幸好沒有被厲容森瞧出什麼來,並且她此時已經有所緩解。厲容森已經端著水杯過來,對她說:“喝一口溫水,會好一些的。”“好像是抽了一下的疼,也可能是餓的,或者是什麼,現在沒事了。”安顏說道,一麵接過他遞上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厲容森嚴肅的對她說:“若是那件事情有了反應,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對我說,不能瞞著我。”“並不是。”安顏示意他放心,又講,“而且我這樣高明的醫術,還能治不了自己嘛。”“你這個不是生病。”厲容森提醒她。“一樣可以治的,你就放心吧,要相信我,哪一次我不是力挽狂瀾。”安顏朝他一笑,並且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彆擔心了,好嘛?”“我可以不擔心,但你要多親我幾下。”厲容森趁勢同她玩鬨起來。安毅自顧起身到擺藥的桌子那頭去,說:“一會就該有人過來了。”訖語打開藥蓋子,已有一股子的藥香味飄出來。外頭老者走進來,對安顏說:“城主,靈海那頭有人來報信了,說是靈仙沒了。”“我想到是她了。”安顏回答。“要不要派人過去悼念?”老者問,他其實覺得大可不怕,但覺得場麵上做做樣子也是要有的。厲容森說:“我正巧閒著,又有事要同靈海商議,我過去一趟。”“你若去,我就該去借船了,你當天去當天回。”安顏說道,轉頭就看到老者在笑,問他,“你笑什麼呢?”老者說:“沒笑什麼,就覺著你們好看,我這就去準備飯菜。”安顏也不攔住他問明白,曉得他是因為厲容森又重新當了城奴才高興的,她取出了藥,往悲風的屋子裡頭去。
第四百八十一章 你我不是良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