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見小蓮將手覆在了自己大腿上,燕綏忍不住輕笑一聲,火光中神色晦暗不明:“你來莊子上多久了,莫不是莊子的歌伎?”

小蓮沒有從莊主語中聽到不耐,心下把握又多了幾分,她笑道:“回莊主的話,妾身來莊子兩年了。”

小蓮的手有上移趨勢,眼看著就要到對男人來說是了不得的部位,燕綏立即按住了她的手,力度之大,讓小蓮都詫異了。

小蓮就勢坐在了她身上。

本來想見識下小蓮葫蘆裡賣什麼藥的燕綏引火上身:這熱天穿得少,真是一動不敢動…

好在她看許褚典韋都是一副眼觀眼鼻觀心的樣子,沒有人盯著她的大腿根看,燕綏暗中鬆了口氣。

看燕綏似是僵硬了,小蓮以為是沒有桌案的遮擋,莊主麵皮薄,不好意思了。

於是知趣地起身為燕綏斟酒,款款道:“妾身粗通楚舞,願歌舞一曲,為莊主飲酒助興。”

這算是認下歌伎身份了。隻是不知是誰授意她前來,是單純想要攀附高枝,還是另有所圖?

但燕綏來到漢末後沉迷莊子建設和收拾土匪們,還未逛過青樓,沒見識過楚舞,於是從善如流道:“那就來一曲。”

彆坐在我身上就行!

隻見小蓮揮舞長長的水袖,玉臂款舒,邊唱邊跳。她雖然隻是中上之姿,但勝在歌喉婉轉,舞姿舒展,身材婀娜誘人。

隨著大幅度的動作,小蓮紗衣滑落,露出圓潤潔白的肩頭和胸口誘人的曲線。

漢代著衣保守,女性多穿直據袍服,領口層疊。許褚和典韋都垂下頭,不好意思再看,沒見過這等豔舞的典韋臉都紅了,脖子上也泛起了粉色。

兩人悶頭吃烤串,不經意間卻發現莊主也興致缺缺,手裡的烤串似乎都比小蓮暗送的秋波香,不由大為驚奇。

一曲畢,小蓮嬌滴滴行了禮:“獻醜了。”

燕綏初時還托著腮饒有興趣地長見識,但聽到後麵簡直昏昏欲睡:……

就這?

唱得還不如校園十大歌手來著,至於舞姿,轉圈圈揮長袖還行,但哪比得上每年春晚精心排練的大型歌舞?

小蓮等了片刻,都不見莊主稱讚,心下納悶:平時明明每個客人都會拜倒在自己裙下,急吼吼地讓她侍奉,難道這次失手了不成?

既然看完了熱鬨,那就要說正事兒了,不然人又要來坐大腿。

燕綏咬了口烤肉,直勾勾盯著她,沉聲道:“誰放你進來的?”

小蓮後知後覺,莊主似乎不喜歡自己,連忙行了一禮,委委屈屈道:“小蓮仰慕莊主英明神武,情不自禁前來,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燕綏嗤笑了一聲,不想聽她狡辯:“許褚,你去問清院門口的仆從怎麼回事。”

許褚回來得很快,手裡拿了一小塊金餅:“是這女子賄賂了仆從,又說了莊主見她一定會喜歡的好話,仆從見她最得賓主喜歡,就放她進來了。”

在小蓮惴惴不安的目光中,燕綏淡淡道:“莊子裡不容投機取巧之輩,趕出去罷。”

“莊主饒命啊!”小蓮這下是真的慌了,她一個弱質女子如果離開了莊子的庇護,很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淚水漣漣道:“小蓮知錯了,日後一定安分守己,莊主說什麼做什麼,求您饒我一命啊!”

燕綏不為所動:“明天,你必須離開莊子。”說完冷冷地讓典韋把人趕了出去。

典韋心中暗自佩服:不愧是莊主,一點都不為美色所動!

渾然忘記了莊主常常對著賬房先生下飯,見到清俊的男子就將人留在莊子上。

人一走,燕綏神色一變,笑著吩咐許褚:“你派人暗中盯著她,看她今晚上去找何人。”

許褚沉吟:“莊主的意思是?”

“她一田莊歌伎,即使有賓客賞賜,又怎會得到金餅?”

貴客都是帶到城中的,何況陽城縣丞能接待什麼貴客?而在此時,一塊金餅的足足有現代10萬塊的購買力。

許褚悚然:“怕是和莊中人勾結,行刺於您。”

燕綏輕鬆笑道:“她這身板,能做什麼?估計是想在我身邊安插人,伺機窺探田莊。”

許褚領命而去,果不其然,小蓮哭啼啼去找了範家一管事。

這管事因為在燕綏他們入莊後積極主動引路和協助安排田莊事宜,並沒有被關起來。

誰想到是虛與委蛇,在許褚的審問下,他交代自己受過縣丞之恩,要為其報奪莊之仇,打算趁小蓮得手,深夜行刺。

許褚不敢善自處置,連忙彙報給了燕綏。

燕綏略一思忖,便做出了安排:“讓小蓮去布坊勞作改造,那邊都是女性,她翻不出浪花來。管事倒是有恩必報,先行關押起來,今日的護院收受賄賂,玩忽職守,罰做苦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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