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時候。

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管過他吃不吃飯了。

這頓飯最終花了兩百多。

詹子延知道駱愷南近期被沒收了生活費,目前也沒工作,於是貼心地說:“要不還是我來買單吧。”

駱愷南沒給他機會,晃了晃手機:“已經買好了。”

接著拎起打包盒,對他說:“走吧。”

詹子延什麼也沒拿,空著手跟在後頭,看著眼前男生高大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好像一場約會。

很奇怪,以前跟沈皓出去吃飯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兩個人一起出了店門,外邊已經天黑了。

駱愷南租住的地方離晉大稍遠,以前手頭寬裕的時候肯定就打車了,如今落魄了,隻能走去地鐵站。

詹子延陪他走了一段路,見識到了帥哥的人氣。

晉大周圍為大學生而開的餐廳酒吧很多,是年輕人的聚集地,尤其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許多學生開始外出尋樂,一見到帥哥,都是成群結隊地上。

短短兩百多米的距離,駱愷南被搭訕了三次。

“不加。”駱愷南又拒絕了一位美女,雙手插在褲兜裡,連掏出手機的意願都沒有。

彆人見他這樣冷漠,自討沒趣,扭頭就走了。

“交個朋友也好啊。”詹子延說。

“不缺。”駱愷南回。

“……”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詹子延正想再說點什麼,注意力突然被其他動靜吸引了過去——在嘈雜的人聲背景中,他隱約辨彆出了一道微弱的貓叫。

“好像有流浪貓?”他下意識地循聲走向路邊的綠化帶。

駱愷南跟著他走,粗略地掃了眼:“哪有,你聽錯了吧。”

“就在那兒,看到了嗎?”

路燈主要是為路人照明的,綠化帶沒分到多少光,黑黢黢的。

駱愷南視力很好,起碼比戴眼鏡的詹子延好,也沒發現任何貓咪的蹤跡。

但詹子延卻篤定自己看見那裡有貓,小心翼翼地跨進綠化帶,彎下腰,身體幾乎對折,悄無聲息地去抓草叢中的一團黑影。

流浪在外的野貓通常都比較警覺,這隻也是,感知到有人類靠近,立刻就要撒開爪子躥出去。

詹子延不甘心讓它就此逃脫,沒有多想,一個猛撲,幸運地預判對了它逃脫的方向,手掌一撈,就將那隻小東西牢牢握住了。

但與此同時,他自己卻失去了平衡。

就在他即將與草坪來一個臉貼臉的親密觸碰時,駱愷南及時出手,像他剛才撈小貓那樣,將他攔腰撈了起來——而且比他更厲害,隻用了一隻手,另隻手裡還提著打包盒。

“磕到頭了嗎?”駱愷南問。

詹子延第二回在清醒狀態下被抱住,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駱愷南健壯的胳膊箍著他的腰。

他表情呆了呆,猛地想起來: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學校附近的地鐵站。

路過的行人之中,可能有他的學生。

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駱愷南倒不覺得有什麼,察覺到懷裡人的身體逐漸僵硬,以為是晚上降溫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收緊了手臂,將詹子延按入自己體溫的籠罩:“冷了?下次多穿——”

話還沒說完,詹子延仿佛被自己手中的小貓附身,咻!地一下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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