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差點一頭栽倒。

駱愷南連拖帶拽地把人塞進了標間的小門,扔到大床上,接著脫了衣服去淋浴間,衝了把冷水澡,洗去一身熱汗。

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看見床上的人也熱得扯開了自己的白襯衫,毫無防備地袒露著胸膛。

一看就是常年坐辦公室的人,缺乏鍛煉,又白又瘦,肋骨都根根分明。

駱愷南找到牆壁上的空調開關,調低至適宜溫度,然後圍著浴巾往床邊一坐,再次拍了拍詹子延酡紅的臉。

毫無反應。

剛才在酒吧那麼浪,又抱又親又求睡的,這會兒真開房上床了,倒是消停了。

駱愷南摸上自己的臉頰,溫度似乎仍未消下去,心裡說不清是膈應還是震撼居多。

這教授到底怎麼回事?

私生活如此糜爛,萬一哪天被學生曝光,對晉大的名譽造成無法挽回的負麵影響,最後還不是他的老父收拾爛攤子。

駱校長一把年紀了,對付他這個逆子已是心力憔悴,再來樁驚天醜聞,怕是兩眼一翻,直接送醫院了。

他隻是不聽話,沒到想弄死家人的地步。

空調吹送的冷風漸漸降低了房內的溫度,詹子延身上的汗水乾透了,單薄的胸膛袒露在涼風下,冷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尋找熱源,於是又抱住了近在手邊的人。

駱愷南正準備發消息說這事,剛打出一個“爸”字,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到,手一抖,這一個字就發了出去。

駱校長估計早就睡了,半天沒回消息,駱愷南也沒接著打字,把手機擱到床頭櫃上,惱火地掰開詹子延的雙手,重重壓在他頭頂兩側。

詹子延輕輕地嘶了聲,緩緩睜眼,突然從眼角滑出了一滴淚。

駱愷南今晚被他嚇到的次數又添一次,立即鬆手:“哭什麼?”

喝醉的詹子延無法理解他的問題,紅了一圈的眼睛注視著他,無聲地流淚,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駱愷南沒見過這麼荒唐的男人。

他們不過一麵之緣而已,自己做到這份上,已經仁至義儘了。

他打定主意不再管,從詹子延的西褲兜裡摸出了對方的手機,想找個人來接手這個醉鬼。

詹子延的手機不知多少年沒換了,還是六七年前的老款,人臉識彆都沒有,隻能指紋解鎖。

駱愷南捏起他的右手大拇指,一試便成功了。

這要是遇上個壞人,全部身家都要被人掃蕩一空。

作為知名大學的副教授,詹子延的人脈應該相當廣,駱愷南見過他爸的朋友圈,隨便發條沒營養的心靈雞湯都有無數點讚蜂擁而至。

可詹子延的通訊錄裡隻有百來個人,他從上翻到下,又從下回顧到上,竟沒找到“爸”、或“媽”、或任何帶有親屬關係的名字。

除了一個“哥”。

他試著撥出電話,得到的回應卻是冰冷的係統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無奈之下,駱愷南隻能去翻更隱私的社交賬號。

一打開軟件,率先映入眼的就是置頂的“哥”。

以及詹子延給對方發送的最後一句話:

「我隻有你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這句話前麵有一個紅色感歎號。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