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行了八天,也是離開永寧的第二十七天,載滿貨物的官船回來了。

永寧碼頭進入視線,海珠坐不住了,她激動地走出船艙,倚著欄杆往遠處眺望,嘴裡念叨著跟窗子上站的鸚鵡說:“這裡就是我家了。”

在船上看海都看膩了,但在看向獨屬於永寧的這片大海時,她心裡又升起了歡喜。

鸚鵡清理著羽毛不搭理她,在看見韓霽走過來時,它“咯”了一聲打招呼。

韓霽瞥它一眼,走到海珠身邊說:“你到家了。”

“嗯。”海珠重重點頭,“還是我們廣南好啊。”

船板上的行商也著手收拾行李了,鋪在船板上的被褥都折起來塞進貨筐裡,船還沒停,他們已經排好隊準備下船了。

“你是直接回府城,還是在永寧過個夜?”海珠問。

“直接回府城,船上的事處理好了我再過來。”韓霽看向另一個船上如難民一樣的采石工,這些人的品行還沒摸透,他要把人帶去水師駐紮的島上看管起來,能找到家人的放回去,找不到家人的就在島上找活先做著,反正不能再離開廣南。他們知道拐賣人口的路子,又受過常人沒受過的苦,保不準就有心性扭曲走上迫害他人路子的人。

官船停靠,永寧的行商先下船。

“船在永寧碼頭停靠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繼續往西行,想下船的估量著時間。”船上的管事吆喝。

三個時辰,韓霽能在永寧吃頓飯,再去看看他娘。

侍衛抬著海珠買來的東西下船,鸚鵡撲棱著翅膀落在裝有蘋果的箱子上,它趾高氣昂地盯著碼頭上的人。

海邊礁石上落的海鳥齊刷刷地朝它看過去,顏色濃鬱的羽毛在日光裡泛著油亮的光澤,有力的爪子,尖利的鳥喙,碩大的體型,它們安靜了一瞬,反應過來聒噪地發出啾啾鳥鳴。

“這是哪裡的鳥?長得真好看。”杜小五湊過來問,“我還是頭一次見這個顏色的鳥,也是海鳥?”

鸚鵡高冷地不出聲,它抬起爪子蹬開伸過來的手指。

“呦,它不怕人。”杜小五順手摸了下鳥頭,偏過頭說:“海珠,你可回來了。”

“怎麼?我家出事了?”海珠緊張。

“那倒沒有,就是很久沒看見你,有些不習慣,你家裡的人經常過來等著。”

海珠衝他笑笑,拿兩個大椰子給他跟毛小二,說:“瓊崖的特產,裡麵的水能喝,白色的椰肉能燉雞,椰子汁也能燉雞。”

杜小五接過椰子道聲謝。

從底倉搬下來的活雞扯著嗓子咯咯叫,鸚鵡扭頭飛落在韓霽肩膀上,韓霽伸手彈開它,它又不情不願落在海珠的肩膀上。

“你重死了。”海珠拎著它的爪子扒下肩膀,抱著它往回走,說:“你彆開口說話,我回去了給你捉蟲吃。”

鸚鵡學雞“咯”了一聲,老老實實窩在海珠懷裡不開口。

李掌櫃正要去買山貨,看見海珠

驚喜道:“海珠回來了?你可回來了,好久沒看見你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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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好玩嗎?”酒館老板聞聲出來問。

海珠思索了片刻,說:“好玩,開眼長見識了。”

“你猶豫了,看來是不好玩的。”賣豆腐的阿婆說。

海珠開懷大笑,說:“出去一趟才發覺我們廣南的好,出門一趟還是值得的。”

“你懷裡抱著什麼雞?外麵的雞跟我們永寧的雞長得不一樣。”殺豬佬的媳婦問。

“這是鳥,是鸚鵡,它老家是大理的,偷跑上船跟我們回來了。”海珠捏住鳥喙不讓它出聲。

韓霽走在海珠後麵,兩人之間就隔了一步,但街上的人都跟海珠搭話,沒人理他。

拐進巷子了,坐在樹下乘涼的街坊驚喜又熱情地跟海珠打招呼,跟人說完話又問起她懷裡抱的鳥,最後才了了說一句:少將軍也來了?

“我好像是你捎帶回來的,去年這些街坊鄰居還待我熱情似火,今年就成了個可有可無的人。”韓霽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你的光芒被我掩蓋了。”海珠哈哈笑,拐進青石巷,她轉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