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門了,一個綰著頭發的嬤嬤提了個帶著蓋子的竹籃放桌上,海珠看過去一眼,嬤嬤笑著說:“是阿膠,補氣血的,夫人得了六斤,都給你拿來了。”

海珠聽說過這個東西,據說是用驢皮和藥草一起熬的,製作過程繁瑣,還挺貴重的,至少在廣南是不常見。

“您留著自己補身子就是了,我年紀輕,頓頓好好吃飯就夠養身了,不用再吃這些東西補氣血。”海珠說。

“這個比藥好,每天早上用它燉碗雞蛋,很補血的,你和你家裡人一起補補。”侯夫人揮了揮手,嬤嬤退到一邊不吭聲了。她拉住海珠的手探了一下,說:“看來吃藥還是有效果的,手摸著不涼了。”

海珠撚了下手指,喝進去的那些藥的確有用,前幾天來月事肚子還有些不舒服,但不再是針紮的疼,手掌和嘴唇也有血色了。

長命跟潮平去沈家接冬珠和風平下學,他們四人一同跑進來,海珠招手讓冬珠和風平過來,介紹說:“這是我弟弟和妹妹,冬珠,風平,這是長命的祖母,你們喊伯娘。”

冬珠和風平乖乖叫人。

“都是好孩子,我聽長命提起過你們。”侯夫人伸手,嬤嬤遞來四個長命鎖,她接過來遞給冬珠,說:“聽你姐說她有四個弟弟妹妹,我準備了點小東西,你們拿去玩吧。”

冬珠看海珠,海珠點頭讓她接下,“帶著長命去街上買兩捆細粉。”話落,她轉頭說:“義母,你晚上留下吃飯吧,我用雞湯燉了鰻魚,燉了一下午了,還加了藥材,挺滋補的。”

侯夫人點頭,她這趟過來就是為了來看海珠。搬來快一個月,家裡的事理順當了,韓霽他爹的傷也好了七七八八,能離得了人,她就琢磨著上門一趟。不提韓霽對這丫頭的心思,單是海珠救了她兒子,還落下了病根,她初到廣南就該上門拜謝的。

齊阿奶衝海珠使眼色,海珠明白她的意思,但湯已經燉好了,又費了老大的功夫,不賣出去放壞了糟蹋了。

她開口說:“義母,你介不介意晚上跟街坊鄰居坐一起吃飯?感受下我們廣南人的民風。”

“什麼意思?”

“我開的有個小食肆,若是出海逮到不錯的食材就烹飪後賣給街坊鄰居,我燉的這罐湯就是為了晚上煮粉賣的。”海珠如實說。

侯夫人莞爾,說:“不用顧及我,你就當我沒來,你忙你的,我難得見識尋常人家的熱鬨。”

海珠在她麵前本來就不拘謹,說開了,她就把她當作一個尋常親戚。她從水缸裡撈出吐了泥沙的海螺洗刷,蝦蟹和章魚也都撈出來裝木盆裡。

“這些你打算怎麼做?”齊阿奶問,她拿起被螃蟹挾死的章魚聞了聞,已經變味,她扔給貓。

正好冬珠買細粉回來了,海珠讓她再跑一趟,去鹽鋪子買五斤粗鹽。

“蝦蟹螺和海貝用鹽焗,鹽買回來了我來炒鹽。”

“海珠,我看隔壁的屋頂上飄著紅布,今晚賣飯是吧?”一旺奶走進來問,

她探究地看著院子裡端坐的婦人,一派富貴相,打眼一看就不是常人,她試探著問:“可是提督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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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旺奶納罕,“將軍府的嬤嬤都像你這樣?這麼有氣勢?”她又看了眼站在一側的老婦人,這樣的說是嬤嬤她相信。

“我是宮裡出來的,是侯夫人請來教養小主子的。”她繼續編。

一旺奶嘖嘖幾聲,她這次信了,嘀咕幾句腿腳麻利地轉身出門,滿懷激動的跟其他人分享她得來的消息。

侯夫人取下手腕上戴的玉鐲給嬤嬤,耳環也取下來,笑著叮囑說:“你們可彆說漏嘴了,尤其是海珠,你可不能再喊我喊義母。”

“那我喊什麼?”

“我姓趙,隨你們怎麼喊。”

“那我喊你喊伯娘。”海珠就此改口。

齊老二回來了,他背著漁網進來,院子裡人多,他沒看清臉先開口了,他納悶道:“怎麼回事?怎麼都偷偷摸摸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