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在醫院又住了一天,確定完全恢複,手心和尾巴一點燒傷的痕跡都看不出來,蘭因帶著他回家。

律等了好幾天,這下終於見到完好無損的簡單,大鬆了口氣。"阿爾文跟我說你沒事,我還以為他騙我。"

到底是簡單的朋友,和簡單住醫院的這幾天,蘭因安排了阿爾文時不時回去看看這條鮫人的情況,確保沒有被餓死,順便照看一下。

簡單瞅律一眼,本來想說說律賣了他的事,又想到他和蘭因還多虧了律的大嘴巴,又不好說了,哼哼幾聲,說道: "你說的我答應了,過幾天,我和蘭因一起回藍星。"

律訝異地問: “你們一起回去?”

“嗯。”簡單得意洋洋地把和蘭因商量的計劃說了出來。

蘭因安靜地站在簡單身後,沒有開口,任由他說,時不時撫一撫那一頭順滑的長卷發。

律聽完糾結許久,視線來回在蘭因和簡單身上打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們之前的氛圍跟三天前完全不一樣,一直冷著臉的人類殿下眼神也沒有那麼刺骨了。

絞儘腦汁思索過後,律收回審視蘭因的目光,妥協道: “我同意你們的計劃。”帶外人去鮫人族和人魚族的聚集地風險很大,但他相信簡單的眼光,這大概也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說服了律,接下來就隻剩下人類這邊。

當天下午,蘭因做足了準備,去找了皇帝,談了足足幾個小時,才把事情初初敲定。

如果藍星那邊鮫人族的新任首領和人類動了手,一切都是白搭,所以時間緊迫。蘭因儘量壓縮時間,在三天內說服了參議院和皇帝,按照廢棄工廠裡還活著的恩佩親王屬下的口供,清算了非法研究所剩餘的人和據點。

一切進行地井然有序,唯一不配合的就是主謀恩佩親王。

恩佩大約以為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一直矢口否認罪名,被審問時,也是神色陰鷙地盯著審問員,陰沉沉地說:“我是帝國皇帝的親弟弟,你沒有資格審問我,我要見皇帝。”

懲戒所發生的事傳到蘭因耳朵裡,蘭因正在準備啟程去藍星。

審問恩佩原本應該由他來,隻是藍星那邊迫在眉睫,蘭因就把事情交給了懲戒所,聽見懲戒所傳來的話,他神色動也未動,冷笑一聲,直接駁回了恩

佩的請求。

調查處理非法研究所的事情,皇帝本就交給了他,抓到恩佩的時候,蘭因就向皇帝要來了處置這位“好叔叔”的權利。

蘭因吩咐人把恩佩關進懲戒室,他和簡單什麼時候回帝星,什麼時候再放恩佩出來。

懲戒室是整個懲戒所的犯人最不想去的地方,沒有窗戶的狹小房間,沒有光亮,隻有無儘的黑暗,和人類最難以忍受的各類尖銳聲音,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精神上的刑罰足以逼瘋一個人,也配得上殘殺無數生命的恩佩。

十二年前的事,蘭因更想聽簡單說。

他和簡單去藍星,除了安簡單的心,以及親自說服那兩個種族,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故地重遊,期望能記起來那段缺失的珍貴記憶。

簡單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一直憋著沒告訴他一點關於小時候的事。

出發的那天,簡單興致高昂,滿臉喜氣洋洋,頗有一種帶老婆衣錦還鄉的自豪感,看得蘭因眼角直抽,心底琢磨著得讓簡單正確認知自己的定位,嘴角卻因眉歡眼笑的漂亮鮫人,勾出淡淡的弧度。

為了快點抵達,蘭因動用了一艘星艦。

星艦上除了一對護衛隊和幾個機器人,就隻有蘭因、簡單、律和阿爾文幾人。從來隻在海裡遊,沒坐過星艦的兩隻鮫人扒拉著窗外,滿目驚歎。

“我隻坐過一次飛船,從藍星來帝星。”簡單興衝衝地拉著蘭因的手,和他一起看漫天星河,瑰麗宇宙,隨口說道:“那時候他們以為我是自然人魚,擔心我看見外麵害怕,都沒給我看呢。”

蘭因還沒說話,律先笑了,瞥了眼簡單,抬了抬下巴說:“我是以人類的身份搭飛船來的,我就見過。"

簡單扭頭看向律。

阿爾文默默拉著律,往另一邊去。律疑惑地問道: "你拉我走乾什麼?"

“以後你想看,隨時可以。”蘭因手放在簡單肩膀上輕輕按了按,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夠在場的人聽見: “我有三艘星艦,都送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律: “……”他悟了。

被小情侶氣到的律,拉著阿爾文圓滾地離開了。寬闊星艦的一角,隻剩下簡單和蘭因二人。簡單扭頭好奇地問: “真的都送我嗎?”"嗯。"蘭因應聲,就見簡單揚唇一笑,

說道: “那我的就是你的。”

蘭因眼神微微放柔, "好。"

簡單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化出雙腿,大膽地撲向蘭因,將俊美的男人撲到透明的玻璃窗上,湊上前索吻。

蘭因挑了下眉,欣然接受美人的投懷送抱,攬著他將清純的啄吻變為呼吸交-纏的深深熱吻。結束時,簡單的臉微微發紅,埋在蘭因的頸窩,小聲道: “我也是你的。”

蘭因習慣沒什麼情緒的假麵裂開一絲縫隙,驀然低聲一笑,把人魚車收進空間戒指,打橫抱起簡單,大步回房間。

簡單睜大眼,揪著蘭因的衣領說道: “我還想看星星。”

"房間裡也能看見。"

蘭因親了親他的額頭。

躺在柔軟寬大的床上,簡單就不想看星星了,盈盈翠色的眼眸睜得滾圓,盛著點小期待。

蘭因按了床頭的開關,頭頂的天花板發出一聲輕響,從中間分作兩扇打開,燦若繁星映入眼底,躺在床上,就像置身於這片廣袤的宇宙的當中,銀河為被,星係為床。

蘭因看了眼瞬間被吸引走心神的簡單,眼中拂過淡淡的笑意,輕手輕腳上床,把漂亮鮫人抱進懷裡,下巴抵著軟乎乎的長發,和他一起看星星。

"喜歡嗎?"

"喜歡!"

無邊無垠的璀璨銀河,仿若都倒映在了這雙純粹清透的翠色眸中,濃密纖長的睫羽宛若遍躚的蝶,時不時扇動著小翅膀,眸子裡的星星若隱若現的。

蘭因低頭看著,被蠱惑一般,追著那隻小蝴蝶親。

簡單被親得沒辦法好好觀賞頭頂的星空,眼睫不停地顫動著,最後忍不住了,翻身壓在蘭因身上,惡狠狠地吧唧啃了一口蘭因的唇,抱怨道:“乾嘛一直親我的眼睛,害我沒辦法好好看,你再這樣我就要……"

簡單卡殼了一下,半晌吭哧吭哧吐出來一句看似凶狠的話:“我就把你辦了!”蘭因揚了揚眉,看著這條非常有雄心壯誌的鮫人。

簡單以為他不以為意,哼了一聲,突然想起這件是大事,神色正經了不少,嚴肅說道: “我們鮫人都是誰的尾巴大誰在上麵,介於你沒有尾巴,我可以酌情考慮,一半時候你在上麵,一半時候我在上麵,

行不?"

蘭因狀似思考,隨後搖頭道: “可能不行。”

“為什麼不行?”簡單疑惑地歪了下頭。

蘭因神秘莫測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人類和人魚,都是人類在上麵?”"為什麼?"簡單還真不知道,想了想,充滿求知欲的眼神望向了蘭因。

蘭因摸了摸他的頭,歎息道: "這個問題我不好說,不過你這麼聰明,肯定能領會吧?"由於不想承認自己不聰明,簡單憋屈地把問題咽了回去。

“我也有個問題。”蘭因目光探究地看向簡單,語氣充滿學術的正經:“鮫人和人魚那地方有什麼區彆嗎?也可以和人類做那個?"

簡單秒懂,臉龐有點發燙,表麵矜持地說道: “應該沒有吧?我們族裡就有和人魚在一塊的,沒聽說有這方麵的矛盾。"

“但人魚和鮫人結-合,和鮫人跟人類結-合不一樣。”蘭因眸色逐漸幽深,不動聲色地從後環過簡單的背,一個霸道的將簡單牢牢圈進懷中的姿勢,微啞聲道: “為了兩族的未來,我覺得我有必要提前確認一下。"

簡單腦中對危險敏銳的雷達狂響,他剛意識到不對想逃跑,一直滾燙的手掌已經提前按住了他的脊背,熱度透過身上的薄衣服從尾椎骨一路蔓延全身,引起一陣顫-栗,令鮫頭皮發麻。

蘭因手臂發力,禁錮住懷中的鮫人,抵在簡單耳朵的嗓音低沉沙啞,夾雜著絲絲蠱惑的磁性,如耳暨廝磨,熱息撲灑,低聲道: "乖,打開那裡的鱗片,讓我看看。"

簡單因羞恥漲紅的臉龐,足以與金紅色的尾巴相提並論,半晌,輕如蚊呐地囁嚅道: “頭頂還沒關窗。"

蘭因眸光微閃,鎮定自若: "你不是喜歡看星星嗎?我檢查我的,你看你的。"

簡單不可思議:??

簡單大驚失色:!!!

蘭因檢查的動作雖然不夠嫻熟,但態度嚴謹又端正,充分照顧研究對象的心情和需求,讓研究對象從僵硬到舒適地放鬆再到期待,同時得出了一份滿意的研究結果。

鮫人和人類果然沒有生殖隔離,甚至因為體質比人魚好,那個地方的韌性也更強。得出結果,蘭因就收了手,稍微給簡單清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