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薄虞纖長的眼睫微垂,不經意地用身體掩蓋畫架,淡淡的神情好似什麼也沒發生,問道:“你剛剛做什麼?”

細微的小動作被楚隨風捕捉到,他瞥了眼畫架,眼中閃過一絲感興趣的神色,那裡有薄虞不想讓他看見的東西?

"沒什麼。”楚隨風笑著說道:“看見了臟東西,幫你拿開了。"

薄虞微怔,還以為楚隨風口中的臟東西是字麵意思,心下稍鬆,頷首道:"很晚了,我困了,你也去睡吧。"

楚隨風捏著護身符,正好要去重新畫,點了下頭,和薄虞一同離開畫室。

離開前,薄虞低頭關門時,楚隨風餘光隨意瞥了眼畫架,正正好從逐漸掩上的門中瞥見一點模糊的邊角,看輪廓似乎是一張素描人像。

就這?

楚隨風瞬間失去興致,還以為薄虞畫了什麼見不得人不可描述的東西,沒想到就一張素描圖,這也值得向來冷靜的薄虞弄出那麼大動靜?

哎。

楚隨風遺憾地歎了口氣,看向薄虞說道:“你先彆睡,在房間等我幾分鐘,該喝藥了。”

“明天喝?”薄虞說道:“我晚上一向不喝水。”

楚隨風笑眯眯地說道:“薄先生現在不喝,可能會發生很不好的事哦。”

什麼不好的事?

薄虞對上楚隨風幽黑的眼,沉默片刻後,提議道:"這次可以不加檸檬汁。"

“晚上喝檸檬水美白。”楚隨風無情駁回,嗓音帶笑,卻不容拒絕地說道:“薄先生先回房等我吧,我很快就來。"

薄虞眉梢動了動,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說道:“我去客廳等你。”語畢下了樓。楚隨風收回視線,拿著護身符回房,繼續照之前的流程來了一遍。

他對畫符隻懂皮毛,隻是在無限世界帶了個看著還算順眼的道士出副本,期間稍微學了點,所以其實符紙本身沒什麼力量,重要的是他經過改造的身體,血液異於常人,擁有克製一切臟東西的力量。

大概十分鐘後,楚隨風端著一杯新鮮調和的“藥”下樓,準備加點檸檬水中和味道。

剛走出房門,楚隨風站在走廊上便看見樓下大廳籠罩著大股常人看不見的黑氣,濃密陰沉

到幾乎在室內形成小型黑雲,完全看不見沙發上青年的身影。

楚隨風眼眸一眯,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撐著木質欄杆,長腿乾脆利落地翻越欄杆,身形如敏捷矯健的獵豹,從二樓淩空一躍而下,刺破黑暗,穩穩落在地上。

手中的水杯輕微晃蕩,因為速度太快,一滴也未灑出。

楚隨風快步接近沙發,果然看見薄虞蜷縮在沙發上,手臂抱著腦袋,臉色蒼白的不像樣,就連唇瓣也血色儘失,登邊滲出冷汗,眼眸失去焦距,濃鬱的黑氣縈繞周身,將周遭一片浸染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薄虞?”

薄虞沒有回應。

楚隨風皺了下眉,將薄虞扶起來坐好,杯口抵著薄虞的唇瓣,把水杯裡的東西給薄虞灌下去。青年暫時失去了神智,絕大部分的“藥”隨著唇角蜿蜒流下,滴入領口滑落。

楚隨風盯了兩秒鐘,嘖了一聲,放棄灌水,看了眼食指還未愈合的小傷口,一手捏著薄虞的嘴巴,強製他張開口,手指探-入他口中,抵-著溫熱-濕-軟的口腔,看著殷紅的血液滴落,旋即滑入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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