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報了關於辛燦異能的新發現。

假期提前結束, 兩個青年重回七賢鎮。一同抵達的不光是他們,還有陶丁和顧明德。

又見到這兩位,辛燦、盛珣略有愧疚, 倒是引得陶丁他們一陣好笑,反過來安慰:“行了。我說實話,再在家裡待下去, 我可能都得主動打申請說要回來。”

兩個年輕人當然不相信。陶丁見狀歎氣, 幽幽地說:“你們有輔導過小孩兒做作業嗎?”

他臉上的滄桑顯而易見。這下子, 辛燦和盛珣相信了一點點,但還是遲疑:“陶哥,你家孩子也沒多大吧?”

陶丁的歎氣聲加重了,“就是因為沒多大, 我才——算了, 不說了。”

他一臉慘不忍睹, 完全是「父愛如山體滑坡」的表現。顧明德在一邊點頭,一副十分讚同的模樣, 看得辛燦和盛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們能分辨出來, 陶丁的態度不完全是假的。可即便如此,裡麵恐怕依然隻有一二分真——長期在外執行任務的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卻又要提前回到崗位上。裡麵夾雜的可不光是早早收假的遺憾, 還會有對家人的愧疚與不舍。這些情緒,辛、盛兩個在張鬆家感受得分明。

但陶丁和顧明德的表現, 算是給他們兩個遞了台階。兩個年輕人到底沒再說什麼,隻是私下商量, 他們還是送點禮物, 也算是給陶丁、顧明德家人的一點心意。

畢竟兩位老哥哥對他們照顧良多。

這些都是後續的狀況了, 且說當下。

幾人進了研究所裡專門為覺醒的戰士們測試異能的房間。辛燦並不是第一次來,隻是第一次過來時,人人得出的結論都是「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以能力究竟是什麼」。是在第二次,他們才找出一個答案,並且勉強為前一次的失敗搜羅了原因。

至於現在,已經是第三回了。

各種測試用具被擺了上來,原本在辛燦嘗試中不動如山的火焰、水流,開始在沒有第二人插手的情況下圍繞辛燦躍動。

饒是已經聽兩個年輕人說過這些狀況,看到這一幕,陶、顧兩人,加上研究所這邊來幫忙記錄的助手依然瞠目結舌。

沒過多久,圍觀的人數增加。辛燦甚至從裡麵看見了幾張已經被寫進教科書裡的麵孔,他們看著他,臉上有振奮也有遺憾。

前一種情緒自不必說。後一種,讓辛燦原本已經平複的心情又一次起了波瀾。

遺憾什麼?當然是“一旦所有通道關閉,對異能的研究勢必會逐漸停止。哪怕人群中依然會有異能者存在,往後的課題方向也會受到極大限製”……對於一心學術的人來說,可不是要惆悵幾分?

而對辛燦來說,這意味著另一件事。

他深呼吸。

不要去擔心!你忘了嗎?有那麼多人論證過,盛珣不一定會受到通道關閉的影響。再說,即便真的不得不……他也已經下定決心了。

這麼一想,辛燦神思登時鬆了很多。而當下,對於他異能展現方式的嘗試僅僅進行到三分之一。

整場測驗一共進行了三天。

三天當中,辛燦近乎複製了研究所記錄在案的每一個戰士的能力。

之所以是「幾乎」,則是像盛珣之前說的,辛燦的真正能力非常依賴於他的認知。

當他認為自己的異能是「召喚」,他就可以控製自己周邊一定範圍內的所有異種。同時,當他需要在戰鬥中了解周邊地形環境,他就可以擁有一雙縱覽一切的眼睛。

可要是超出他認知的東西呢?

辛燦盯著自己麵前的一把機械鎖,半晌之後,周圍所有人都清晰聽到了鎖內機關轉動的聲音。

然後——

「哢噠」。

鎖沒有打開,反倒又緊了一重。

辛燦摸了摸鼻子,說:“我能看到它的內部結構,”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也在「心想成真」的範圍之內,“但我不知道它的每一個結構起到什麼作用,所以沒辦法直接開鎖。”

這種「直接對某種東西內部結構動手腳」的真正嘗試對象其實應該是槍械。奈何真拿槍械來嘗試的話,顯然有很大危險性。是以擺在辛燦麵前的東西成了一把結構複雜的鎖,而結果很顯然,是他失敗了。

旁邊諸人齊齊歎氣。

辛燦:“……”不是,你們到底在遺憾什麼啊?

他轉頭看身邊一個個這兩天看到自己就兩眼冒光,一直在記錄著什麼的老教授、助手,眼角微微抽搐。

不遠處,盛珣像是被男朋友這副略帶鬱悶的表情逗笑了。嘴巴和眼睛一起彎起來,片刻後又像是想起什麼,收斂了神色。

他提醒諸人:“最重要的,還是要知道辛燦麵對異種的時候是什麼狀態吧?和之前有沒有不一樣,新的能力能不能派上用場。”

諸人遺憾地點頭。

這下子,連盛珣的眼角也開始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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