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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夏不管司子濯怎麼說,依舊堅持要他拿驗孕棒去試一下。

她這個固執態度讓他隱隱感覺,這也許並不是玩笑。

可到底是什麼,讓荼羅和司小夏都覺得他懷孕了?

“姐,我真不可能的。”他無奈道。

“你試試。”司小夏看著他,再三叮囑道:“尿完記得把結果拿出來給我看。”

司子濯:“……”

司子濯拗不過她,接過驗孕棒準備去趟洗手間門。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率是不會檢驗的。男子怎麼可能懷孕?但也許是最近接觸的靈異事件太多,不知是抱著哪種心態,他真試了一下。

結果就眼睜睜看著驗孕棒上出現了兩條杠。

司子濯:“?”

這下他是真的愣住了。

荒謬!詭異!司子濯難以置信。

是這根壞了嗎?他緊接著倒出盒子裡剩下的幾根,通通又試了一遍。

然而結果無一例外。

有一瞬間門,他很想拿著這根棒子衝出去問司小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想到自己無從解釋視力的事,還是克製住了這股衝動。

最後,他佯裝若無其事地拄著拐杖出門,將這份東西交給了司小夏。

他看見她麵色大變,喃喃:“這,這居然是真的……”

司子濯忍不住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小夏打量了一下附近,見四下暫時無人,這才將自己這幾天遭遇的事,包括鬨鬼、法師的鬼胎告誡,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我原本也不相信。”她苦澀道:“但看到你驗孕棒上的兩條杠,我就感覺,那個大師說的八成是真的了。”

司子濯:“驗孕棒不會百分百準確,要不我明天再去一趟醫院。”

司小夏點頭,“行,我陪你去。”

司子濯沒想到姐姐也遇了鬼。

他明明依舊偽裝自己是盲人的,對方為什麼要來害他們?

就因為他有陰陽眼?可是他明明從未暴露過。

司子濯想了想,說:“姐,你有沒想過,那個女鬼也許和林立軒有關。”

“可能吧。不過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你。”司小夏看著他,表情顯得很憔悴,“萬一你真懷了那個什麼鬼胎,怎麼辦?我們去醫院打掉有用嗎……”

司子濯握住她的手,道:“先彆想那麼多。我去問問正豪,如果可以的話,今晚一起去你家看看。”

司小夏:“找他乾什麼?這種事就不要把他卷進去了。”

司子濯道:“正豪他比較懂這方麵。”

司小夏下意識問:“哪方麵??”

“就是,呃。”司子濯頓了一下,道:“鬼。他知道如何對付鬼。”

-

等外賣到了,吃過晚飯,司子濯便讓店員們回去,提早打烊。

花店一下變得冷清起來。

他跟荼羅講了姐姐家鬨鬼的事,它很爽快便答應今晚去她家。

“對了。”司子濯遲疑片刻,還是望著對方問道:“你之前說我懷孕,是真的?”

荼羅點了點頭。

司子濯情緒有點激動起來,“那醫生說我肚子裡的種子是怎麼回事?”

荼羅平靜道:“那就是我們的孩子。”

司子濯:“……”

在確認它沒有開玩笑後,此刻,他也明白了,荼羅怕並不是什麼正常人。

哪有正常人能讓男子懷孕,且懷一堆種子的?

他很快冷靜下來,試探性地問:“你想讓我把種子生下來?”

“不然。”荼羅看著他,反問:“難道你想打掉?”

司子濯一時說不出話來。

平心而論,他還是挺喜歡小孩的。他一直覺得小外甥很可愛。

要是他懷的真是個寶寶就好了。男子懷孕世所罕見,他反而會覺得自己很幸運。

這是他與正豪的愛情結晶。他肯定想生。

但是一堆種子……

荼羅道:“你可以放心,那不是鬼胎。有我在,沒有鬼膽敢借你的身。”

司子濯:“那,那些種子是什麼?”

荼羅理所當然道:“我們的孩子啊。”

“……”

問題又再度繞了回來。

司子濯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眼蹲在院子裡正逗狗玩的司小夏,決定暫時先把種子放在一邊。

當務之急,是解決姐姐家鬨鬼的事情。

-

司小夏開車回家的路上,不時透過後視鏡偷瞄荼羅。

“他”跟司子濯並排坐一塊,坐姿很慵懶。莫名地讓人感覺神秘。

隻是看著“他”那張堪比電影明星的俊臉和在黑夜中都無比囂張的發色,她實在難以想象這位年輕人會與“鬼”沾邊。

按司子濯的話,“他”雖然沒有明麵上的工作,但私下卻是一名禦鬼大佬。也許是家傳淵源或者其他本事,總而言之,“他”遊走於黑白兩界,十分厲害,絕非外表看上去那樣吊兒郎當。

儘管聽弟弟這麼說,司小夏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但此刻她對荼羅的感官已大有改變。

她甚至開始後悔自己那天在烤魚館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有種被狠狠打臉的感覺。

而且剛才她問了弟弟,原來上次那些昂貴又貼心的禮物,不是司子濯準備的,而是“他”。

也許對方看似沒工作,其實卻從事驅鬼一類的職業?司小夏邊猜測邊懊悔自己見識淺短,不該以貌取人。

大概上次見麵不歡而散的緣故,今天荼羅也並未主動開口與她搭話。

車內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司小夏緊張地打著方向盤,隨著車頭緩緩駛入小區,她扭頭道:“馬上到了,前麵就是我們家。”

荼羅微微頷首。

她沒話找話道:“謝謝你上次送的禮物,我和寶寶都很喜歡。”

荼羅:“不用謝。”

氣氛再次沉默。

車駛入地下車庫。司小夏把車停好,隨後領著他們上電梯。

司子濯問:“姐,可兒在家嗎?”

“不在,我把他送到我朋友家了。”司小夏搖搖頭說:“現在這個情況,我哪敢讓他一個人。”

“叮”地一聲,電梯停留在第十八層。門打開的刹那,荼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常,看著她問:“你家還有彆人在嗎?”

“哦,有的有的。”司小夏一拍腦門,有些無奈道:“剛才事太多我都忘記說了,那個法師現在就在我家,他說幫我做法驅邪。”

荼羅點點頭,抬腿邁出電梯門檻說:“走吧。”

它在走廊處就聞到了一股濃鬱“惡”。

即使在亂葬崗、火葬場,醫院等地,荼羅都沒有聞到過如此刺激強烈的氣味。

看來這隻惡鬼非同小可。

司小夏走過去按了密碼,“叮咚”一聲,她推開入戶防盜門,然而卻在目睹眼前場景時後退幾步,旋即麵色慘白地尖叫起來:“啊——!”

荼羅和司子濯同時往前一看,隻見一名身著黃色法師袍的中年男子奄奄一息地倒在客廳血泊中。

他周圍設了一圈燭火,明明沒有開窗戶,卻一閃閃地在黑暗中跳躍,仿佛陰風陣陣。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