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會後台。
晚會還沒開始,工作人員和表演者們來來往往,非常忙碌熱鬨。
晚會開場前有一個傳統,主持人會帶著話筒和攝像去後台隨機采訪,算是熱場福利。
戚嘉澍穿了身喜慶的紅西裝,他很適合這種亮色的衣服,襯得他皮膚尤其白,整個人都在發著光,看上去十分精神。
“緊張嗎?”他問旁邊的喻天洲。
喻天洲也被邀請了,甚至還和他同台,表演流行歌曲串燒。兩人的演出服是差不多的款式,不過喻天洲的是深藍色的西裝,配著黑色的頭發以及冷淡的表情,像是把銳利的劍。
聞言喻天洲挑眉,反問:“你緊張?”
“還好。”戚嘉澍笑意盈盈地說,他還是第一次參加春節晚會,緊張談不上,倒是挺期待的。
喻天洲看了他一會兒,指了指他耳朵的方向,“沒粘好。”
等會兒他們還要跳舞,所以戴的是耳麥,需要用膠布固定,戚嘉澍的膠帶沒粘好,卷起了邊。
戚嘉澍下意識抬手,就見喻天洲上前一步,“我幫你。”
人家主動幫忙,總不好拒絕,戚嘉澍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微微偏過頭,方便他處理。
喻天洲把他鬢角旁卷起的膠布粘平,餘光掃到這人的側臉,青年五官精致臉型流暢,唇角自然上揚,睫毛微微顫動著,特彆好看勾人。
勾人?喻天洲一驚,他都在想些什麼?!
壓下心裡的異樣,他挪開視線,麵無表情地把麥線理順,淡淡道:“好了。”
戚嘉澍抬眸對他笑了笑,“謝了,隊長。”
這一句隊長,叫得喻天洲心跳漏了半拍,他抿唇,“舉手之勞。”
就在此時,主持人拿著話筒,走到他們麵前,笑著說:“可以采訪你們一下嗎?”
采訪是直播的形式,兩人的互動都被拍了進去,屏幕上的彈幕忽然就多了起來。
[好甜!]
[嗚嗚嗚每當我覺得他們be了的時候,就總是用這樣的糖創我]
[所以嘉偶天成還有救對嗎?都複活一次了,再複活一次不過分吧?]
[cp粉清醒一點,早就解綁了好嗎?兩位親自發的微博,現在隻是正常的合作]
[就是,是我們複數夫夫不夠甜嗎?假cp哪有真情侶好嗑?]
[我焯!真情侶?!有錘嗎?]
[銀幕情侶也是情侶!]
[複數夫夫yyds!]
短短兩個月的功夫,複數cp就占領了高地。
戚嘉澍看不到彈幕,自然也就不知道又有人嗑起來他們的過世cp,主持人先是對著鏡頭介紹了他們,“這位是我們的青年演員戚嘉澍,以及青年歌手喻天洲,兩位以前是來自同一個組合,今天又同台演出,有什麼感想嗎?”
這種場合可不能亂講話,必須非常注意分寸,戚嘉澍半開玩笑道:“
緣,妙不可言。”
彈幕飄過一片哈哈哈哈。
[還是解綁了好啊,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就是就是,要擱以前,指不定怎麼說我們小七蹭熱度呢]
……
主持人笑起來,又跟他們聊了幾句,最後說:“你們有什麼話想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說嗎?”
“那我們就給大家拜個年吧。”戚嘉澍做了個作揖的動作,眉眼靈動表情活潑:“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喻天洲則言簡意賅:“過年好!”
而在電視機前,戚嘉澍的媽媽戚莞、繼父周獻以及妹妹周婧容目不轉睛地看著液晶屏幕,終於看到戚嘉澍上台後,全家都興奮了起來。
周婧容從沙發上跳起來,激動得語無倫次,指著屏幕上的那個人:“媽,快看,我哥!”
戚莞笑得眉眼彎彎,驕傲道:“我們小澍真帥!”
家裡出了個大明星,無論走到哪臉上都有光,每次出門遇到左鄰右舍,就會被拉著問“你家小澍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女兒可喜歡他了!真了不得,大明星啊!”
而在晚會的舞台上,串燒的最後一首是賀年歌,戚嘉澍手裡拿著個巨大的紅色中國結,周圍是穿著各色演出服的伴舞,熱鬨無比。
晚會的最後,所有演出者上台,一起新年倒數。
倒數到一的時候,異口同聲——
“新年快樂!”
晚會結束後,戚嘉澍告彆工作人員,走到電視大樓外時,有人叫住了他。
“戚嘉澍。”
戚嘉澍循聲回頭,是喻天洲:“有什麼事嗎?”他笑著問。
“一起喝一杯嗎?”喻天洲麵無表情地說。
戚嘉澍意外地挑了下眉,“現在?”
喻天洲:“嗯。”
戚嘉澍眨了眨眼:“你不回去陪家人嗎?”
喻天洲默了默,說:“他們都在國外……”
往年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過年的,他早就習慣了,但不知為何,今年特彆想有人陪,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守著空房子。
尤其是經過了剛才的熱鬨後,那種想要人陪的欲望愈發強烈,以至於衝動下開了口,現在他又有點後悔了。
他有什麼理由讓戚嘉澍陪他呢?戚嘉澍有自己的家人,甚至還可能有……戀人。
他想說點什麼糊弄過去,忽然,戚嘉澍上前兩步,給了他一個擁抱。
“新年快樂。”戚嘉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抱歉啦,下次再一起喝酒。”
喻天洲呼吸微滯,後知後覺地抬起手,可還沒碰到,一道鳴笛聲傳來。
戚嘉澍放開他,扭頭往路上看去,在看到那輛黑色車時,眼神明顯亮了起來。
喻天洲看在眼裡,心臟微微往下一沉,見戚嘉澍對他揮手道彆,便也揮了下手:“拜。”
車開走了,他在路邊站了會兒,新年的淩晨街頭與平時並沒有什麼區彆,
甚至更清冷了些。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猛震,他接起電話,經紀人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祖宗,給你打半天電話了,怎麼不接?”
“沒注意。”他垂眸,沒什麼語氣地說。
電話那頭的人一哽,“行吧,你在哪,我過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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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哥,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戚嘉澍似笑非笑地說。
聞述否認:“沒有。”
“沒有?”戚嘉澍不信,“那為什麼從我上車到現在,你都沒說話。”
不等聞述回答,他就擁了上去。
“從老宅那邊來的?”他問。
每年過年,聞述都必須回老宅,陪他爺爺吃飯。而老宅那邊離這裡很遠,應該是特意繞過來接他。
“嗯。”聞述擁著他,“今天節目順利嗎?”
戚嘉澍:“挺順利的。”
司機把他們送到了聞述的彆墅時,將近淩晨三點。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工作和節目排練,戚嘉澍疲倦得不行,簡單洗漱了下,便睡著了。
早上醒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聞述。
“早啊。”戚嘉澍笑著說。
聞述:“早。”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以前的種種就好像還在昨天,他們隻是睡了一覺,從來就沒有分開過。
戚嘉澍想了想,說:“我打算搬到京城來,無論是工作還是見你,都會方便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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