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1)

晉王府的馬車內另有一番天地。馬車車壁內側是鏤空的,裡麵藏了冰塊,隨著馬車往前駛動,陣陣徐風卷著涼風灌入,十分沁涼。鬱棠並不熱。夏裳輕/透,車壁內又有藏冰,加之吹入的清風,好一番愜意。她看著趙澈,見男人清雋的臉上不知幾時已經染上一層淡淡的緋紅,除此之外,鬱棠還看見了趙澈額頭溢出的薄汗,他搖著折扇,一派風姿楚楚。但與此同時,整個人又仿佛是被架在了火爐上烤,他雖極力鎮定,保持君子做派,但某種急切的眼神卻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鬱棠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會熱成這樣。若說是趙澈故意耍手段,鬱棠也實在看不出他這是什麼手段,即便是苦肉計,也沒有這樣用的。趙澈右手持續不斷的搖著折扇,與鬱棠對視,男人十分誠實道:“棠兒,我不過是太熱了,哪有什麼意思。”他是真的太熱,如此靠近鬱棠,那就更熱了。鬱棠:“……你、你坐好!”趙澈不敢造次,鬱棠雖是沒有因為陸一鳴而和他決裂,但他不敢掉以輕心,萬一鬱棠要一直與他生疏,他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自焚了……趙澈坐直了身子,下/腹/三/寸之地總有一股驚濤駭浪,使得他一路上好不煎熬。若非是他心悅鬱棠,也當真在乎她,趙澈不會這般君子行事,天知道,他始終覺得和鬱棠在馬車內最好的姿勢,不是麵對麵坐著,而是……趙澈知道自己很禽獸,好在鬱棠已經是他的妻,他想對自己的妻做出一切想要做的事,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有了這個認知,趙澈的俊臉微沉,樣子委屈極了,“棠兒,你打算幾時讓我上榻?”這個問題很重要。關乎子嗣,甚至……眼下關乎他的生死。鬱棠噎住,她還沒打算原諒趙澈,即便他如今對自己是真心的,但一開始也的確騙了她。“你不要再說話了!”鬱棠惱羞成怒,索性轉過臉去,總覺得趙澈今日的臉格外的……紈絝。趙澈更委屈了。洞房撈不著,現在連話都不準說了,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男人更大力的擺著手腕,給自己不停的扇風,埋怨道:“棠兒,你就是占著我心悅你,才這般肆無忌憚。”他很不滿。一個男人不滿,那預示著想要得到更多,他又告訴鬱棠,“棠兒,我的耐心不多,你儘快想通。”鬱棠:“……”她再也不說話了,隱約能感覺到趙澈為何會這樣熱,因為被趙澈直直盯著,她也開始熱了…………皇太後的萬壽宮裡設了宴。趙氏皇族輩份最老的晉王,他終於成婚了!這對皇族而言是一樁大事,即便皇太後和炎帝內心並不歡喜,表麵也裝的比誰都歡喜。皇太後當場擠出了幾滴眼淚,畢竟她現在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同輩份,她想哭不出來都難。炎帝也是滿腹悲涼。鬱棠現在是他的三皇嬸了……淑妃不介意,他介意啊!於是,萬壽宮內的眾嬪妃,隻見皇太後和炎帝皆是眼眶微紅,看似無比感慨,仿佛是終於看到了晉王趙澈成婚的這一天,他們可以功德圓滿了。鬱棠跟著趙澈,向皇太後和炎帝請安。皇太後忙招呼二人起身,又命人從私庫裡取了價值連城的寶物出來。炎帝胸膛起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太過感動之故,道:“三皇叔、三皇嬸,都是自己人,今日也算是家宴,你二位不必多禮了。”趙澈的站姿一如既往的筆直,“臣多謝皇上!”鬱棠半垂著腦袋,炎帝喊她“三皇嬸”,她內心很慌,表麵強裝鎮定,道:“妾身多謝皇上。”炎帝麵上帶笑,內心一片寒冬臘月。晉王怎麼就死不了呢!這一點,他已經無數次驗證過了。到了今天這一步,炎帝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萬壽宮的宮宴一直都是老樣子,除卻歌舞之外,也時常會叫戲班子助興,這次是為了慶賀趙澈和鬱棠大婚,皇太後實在沒有心力精心準備,加之盛暑酷熱,就在萬壽宮的荷花池邊上設了宴席。除卻皇太後之外,今日出場的嬪妃們都是鬱棠的“後輩”。宮宴的氣氛不太融洽。炎帝喝著冰鎮的果酒,心情鬱結,他派出去的殺手一個都沒活著回來,其中的殺手頭領,還是他當平陽侯時親手提拔上的,然而現在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冰透的果酒下腹,炎帝隻覺一陣透心涼,他偷瞄了一眼趙澈,卻見趙澈一直在扇風。嗬嗬……就這樣意氣風發?萬壽宮荷花池旁邊清風徐徐,豈會熱成這樣?晉王這是在向朕示威啊!炎帝正悲憤著,淑妃細柔的聲音傳來,“皇上有心事?”炎帝回過神,極力調整了麵部表情,他自詡不是一個昏君,更不是一個暴君,他隻是想殺了趙澈而已。炎帝對上美人的水眸,內心的蒼涼瞬間就如冰雪消融,笑道:“朕今日高興,豈會有心事,愛妃這樣關心朕,朕更是高興。”聞言,淑妃的唇角溢出一抹絕美的弧度,她目光幽幽的盯著炎帝,眼神似飽含千言萬語。炎帝啊炎帝,你以前殺趙澈也就算了,如今本宮不會讓你得逞的。炎帝被美人看的內心發虛,他默默告訴自己:朕沒錯!美人不會知道朕要殺趙澈,更是不會知道朕暗中要殺鬱棠!一切如果暴露,那便都是柳家乾的!淑妃勾唇一笑,目光在鬱棠身上掃過,之後才轉移到炎帝臉上,“臣妾自是會一直“關心”皇上。臣妾有陣子沒有和三皇嬸說話了,皇上先讓姐妹們陪著,臣妾去和三皇嬸嘮嘮嗑。”炎帝的內心再次冰寒如冬。在美人心裡,他可能當真不及鬱棠。奈何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好氣啊。真想當個暴君!淑妃公然拉著鬱棠說話,宮中眾嬪妃心思各異。畢竟淑妃生了五皇子趙子謙,炎帝的幾個兒子當中,除了太子之外,其他幾位皇子也有繼位的可能。此刻,眾妃嬪似乎已經忘記了不久之前在京都流傳的傳聞,更是不再關注淑妃和鬱棠極有可能是母女,而是在懷疑淑妃試圖拉攏晉王府的勢力。有皇子的嬪妃憤憤然,沒有皇子的嬪妃也嫉妒羨慕恨。這麼稚嫩的三皇嬸,被淑妃這隻狐狸精騙了可怎麼辦?!……淑妃被鬱棠拉到一側的涼亭說話。她上上下下打量著鬱棠,見鬱棠麵容精致,看上去似有心事,但並無疲態。昨天晚上,鬱棠應該睡的很好。這讓淑妃很意外。宮人被淑妃屏退左右,淑妃知道鬱棠臉皮子薄,故此壓低了聲音,挑眉問道:“昨個兒夜裡,晉王沒折騰你?”什麼叫折騰她?鬱棠小臉一紅,實在不想和淑妃討論這件事,她心裡亂的很,但她同時也知道自己對趙澈已經動了心,隻不過她才剛剛得知趙澈一開始接近她的緣由,一時間無法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娘娘……”鬱棠微囧,“娘娘莫要再問了。”淑妃哪能不問?此事關係著女兒的終身,再者,晉王的嫡長子隻能是鬱棠生出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不是淑妃不信任趙澈,她隻是不可能將女兒的一輩子押在一個男人身上。趙澈也不行!淑妃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了鬱棠不對勁,“棠兒,告訴本宮,你跟晉王昨/夜/禮/成了麼?”鬱棠眼神躲閃,淑妃吃了一驚。淑妃,“……”怎麼會?她是不會看錯人的,像晉王那樣的男子,必定是異常驍勇……怎麼會還沒圓/房?!鬱棠被淑妃看的麵紅耳赤。她倒不是不願意跟趙澈/圓/房……但昨天晚上那種狀況,她怎麼的都沒法放開自己。“娘娘,您還有什麼事麼?”鬱棠想回到席上,最起碼,宮裡嬪妃是不會逮著她追問/房/事的……-_-||淑妃美豔的臉僵了僵,看來女兒根本沒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棠兒到底還是太小了,不懂這其中的微妙之處,她這個當娘親的一定要提點提點她。“棠兒,今晚回去之後,你定要和晉王禮成。晉王畢竟與旁人不同,晉王府從未有過女眷,誰也不知他到底行不行,倘若不行……你也要早做打算。”淑妃眼眸微紅,女兒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鬱棠:“……”淑妃讓她休夫麼?淑妃拉著鬱棠,強行給她灌輸了“為人婦”的精髓,等到鬱棠再一次回到席上時,人已經是麵紅耳赤。她無意間和趙澈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感覺趙澈的眼神裡有火。……從皇宮回去的路上,天色尚未大黑。趙澈飲了酒,清雋的麵容染上了一層難以忽視的緋紅。他明明千杯不醉,此刻卻又裝醉,馬車搖搖晃晃行駛在長街上,鬱棠隻覺車廂內太過逼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成婚,而她體內尚有幻/藥/的緣故,她和趙澈獨處的每一刻,都是煎熬。“棠兒,淑妃今日與你說了些什麼?”趙澈明知故問。嶽母都知道急了,棠兒自己卻是半點不急。趙澈心力交瘁。欲/擒/故/縱這種事也要分時宜。如今,他隻想直截了當,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鬱棠心跳加速,沒有圓/房,她也總覺得心頭壓著一樁大事沒完成。可她又很害怕。活了兩輩子,這種事對她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娘娘沒說什麼。”鬱棠一直盯著馬車外。趙澈不太滿意這個答案,就在這時,馬車車輪不知是撞到了什麼,突如其來的晃動,仿佛是在提醒著趙澈什麼,他身子往前一栽,正好落在了鬱棠香/軟的身子上。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瞬間圓/滿了。外麵誰在趕車?必須要加月銀!馬車很快恢複平穩,鬱棠連忙去推趙澈,“你快起開!”他明明不可能醉的!趙澈內心委屈,趴在鬱棠肩頭不動,為了證明自己的“很不舒服”,他抓起鬱棠的小手,不顧她的反抗,放入了他自己的衣襟裡。當鬱棠的手心被他強行摁在了他胸膛時,男人低低道:“燙麼?棠兒,我真的不舒服。”鬱棠的掌心瞬間感覺到了他的溫度。的確是……滾燙。難道趙澈真醉了?鬱棠不是鐵石心腸,她和趙澈一路走來,都是趙澈護著她,即便從陸一鳴那裡獲知了他最初靠近她的原因,但鬱棠還是狠不下心來。她的手被男人摁在胸膛,竟然一點不想抽出來。鬱棠:“……”她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孟□□子,更是不敢相信她這樣渴趙澈……這個真相太過荒唐,讓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在鬱棠看不見的地方,趙澈的唇揚起一抹得意歡喜的弧度。……回到晉王府,鬱棠命人將趙澈扶入了婚房。這座園子本就是趙澈之前所住,她隻好和趙澈繼續睡在一屋。北焱垂著頭,一將趙澈放在榻上,就大步邁了出去,半刻不敢逗留。奎老早就熬好了“湯藥”,還特意用了冰塊冰鎮,他親自端給了鬱棠,語重心長,道:“王妃,老朽這茶最是滋養身子,王妃定要給王爺服下。”涼茶清澈,茶香四溢,即便鬱棠不懂茶,也能看出這的確是“好茶”。她以為這是醒酒茶,遂道:“老先生放心,我知道了。”此刻,趙澈平坦在了榻上,俊臉泛著淡淡的微紅,鬱棠以前隻以為陸一鳴是京都最好看的男人,如今卻發現,這世上有種男人也是眉眼如畫,叫人移不開眼。趙澈便是這樣的人。鬱棠用了瓷勺,將“茶水”都給趙澈喂了下去。想來奎老調製的“醒酒茶”,效果當然是好的,所以,鬱棠看著趙澈喝光了一整碗才安心……門外,紅九、北焱等人圍繞著奎老,聽他老人家凱凱而談。奎老道:“酒後好辦事,加上有我改進的藥方子,今晚王爺一定能成事!不是老朽吹牛,縱然是廢人,服用了老朽的湯藥,也必定生龍活虎。”幾人聽了,皆似懂非懂的鬆了口氣。……屋內,鬱棠在淨房沐了浴,她出來時,就被眼前所見的嚇了一跳。隻見趙澈不知幾時,已經兀自脫下了外袍,白玉冠也被他摘下,一頭黑發傾瀉,身上披著的中衣眼看就要掉落,他眼神朦朧深邃,如蒼穹深處最深幽的那一方天際。鬱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發現趙澈的眼神很不對勁,仿佛是真的醉了,“她們……她們人呢?”屋內沒有一個下人,安靜的幾乎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趙澈生了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他看著鬱棠,美人才將將出/浴,雪膩的肌膚泛著淡淡的桃花粉,仿佛正散放著沁甜的果香,/引/誘/著男人一點點/沉/淪。趙澈步履蹣跚的走了過去,眼神癡癡的看著鬱棠。他的眼神仿佛是淬了毒,迫使鬱棠半分不得動彈,她就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了。腦子裡又浮現出淑妃的話,她告訴鬱棠,“好棠兒,今晚回去就把晉王摁在榻上……”鬱棠咽了咽喉嚨。她很想按著淑妃說的去做,非常想……就在這時,趙澈已經走到了鬱棠跟前,他彎下腰,將鬱棠打橫抱起,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馬上就要水到渠成了,男人的嗓音喑啞的不行,從她的頭頂傳來,“棠兒莫要怕我。”到了床榻,趙澈的臉緩緩靠近,鬱棠在他眼中看見了驚慌失措的自己。“棠兒,我……”趙澈低低一笑,突然趴在鬱棠肩頭,一動不動了。鬱棠:“……”片刻,她伸手推了推趙澈,掌心放在他後背上,被他身上的熱度嚇到了。趙澈……這是要燒著了麼?“趙澈?”鬱棠喚了一聲,身上的人沒有半點動靜,她又連續喚了幾聲,“趙澈你醒醒!”然而,回應她的隻有身上男人有些/醉意/的呼吸。鬱棠:“……”晉王府,前院。一道紅色身影“嗖”的一下到了,奎老忙問,“小九,如何了?今晚動靜大麼?”他的藥,是不可能會出現失誤的!紅九誠實作答,“就鬨了片刻動靜,然後就沒了。”奎老的老臉瞬間僵住,仿佛受了致命一擊“……”王爺的問題……很大啊。不!他不能服輸,他一定要讓王爺順利生下子嗣!“沒事,我再給王爺加重劑量!”奎老重新揚起了鬥誌。北焱:“……”喝藥都不行麼?!莫非是因為王爺寡了太多年的緣故?北焱想到了他自己,他都已經二十有五了,比自家王爺還要年長一歲,日後也是堪憂啊。……次日,鬱棠醒來時,趙澈已經不在榻上。趙澈昨夜是在床上睡的,鬱棠以為他是真的醉了,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奎老的“茶水”出了問題。侍月過來伺候她洗漱,納悶道:“王妃,王爺今晨在後院荷花池裡泡了半天,婢子還瞧見王爺訓斥了奎老他們呢。”泡荷花池?他是還沒醒酒麼?鬱棠不敢想象那畫麵。“王妃,白大人已經派人過來接您回門了,婢子伺候您洗漱。”侍月笑道。鬱棠點了點頭,還在遊神在外。……前院廳堂,趙澈身上著一身輕/薄的月白色夏裳,發髻還未乾透,但已經梳的一絲不苟。奎老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北焱皆站在外麵,無人敢靠近。趙澈沉著俊臉,本要喝下的降火茶,又放在了桌案上,“老先生,這當真是降火茶?”奎老不敢扯謊了,方才給自家王爺把脈,差點被他體內的肝火嚇到了,“回、回王爺,這次真的是降火茶。”趙澈唇角一抽。幸而他內力深厚,否則當真不知這次能不能醒來!趙澈冷哼了一聲,“本王是不是讓老先生誤會了什麼?”男人最是接受不了那方麵有問題,奎老當即搖頭,“不不不,是老朽愚鈍,與王爺無關!”趙澈並不想繼續體驗宛若烈火焚身的滋味,他覺得有件事很有必要說清楚,“老先生,這件事本王不想再遇見第二次!”奎老努了努嘴。這件事也不能怨他呀。倘若王爺和王妃禮/成了,他還需要瞎操什麼心?奎老對自己的醫術又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今天是回門日,白征親自過來相迎。白征一來晉王府,就察覺到了異樣,又獲知趙澈一早到就從荷花池跑出來,他一時間心緒複雜,難以想通。回門的隊伍到了白府時,古天齊和徐衛騫早就登門了。白墨池雖有意見,但也製止不了這二人。白府的回門宴辦的很隆重,白墨池還在外麵大辦了三日的流水宴,從操辦鬱棠的婚事開始,他就恨不能掏光所有家底。開席時,三個爹不動聲色的偷瞄鬱棠和趙澈。隻見女兒精神極好,女婿雖是俊臉緊繃,但絲毫沒有/縱/欲/過/度的跡象,三個爹皆是神色微妙。三個爹對子嗣一事都十分看重。不管鬱棠生的女兒,還是兒子,都是他們的嫡親骨血,故此,如今三個爹對趙澈的“身子狀況”也甚是在意。一開席,白墨池就吩咐了下人端了補湯過來,“賢婿,日後在白府無需見外,這是我特意命人給你熬的,你喝了吧。”其他兩個爹也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趙澈,遞了一個“女婿快喝”的表情過來。趙澈:“……”其實,這湯藥的方子還是古天齊送來的。柳如是乃采花賊,采花派的大補湯自是效果甚好,三個爹一致認為,要給女婿好好補補。古天齊見趙澈遲疑,道:“王爺,你可莫要辜負了我們三人的一片心意。”徐衛騫點頭,“棠兒還年輕,王爺這都二十有四了,是該補補。”趙澈:“……”白墨池繼續施壓,“晉王府的世子,隻能是棠兒生出來。”一旁的鬱棠眨了眨眼,就見趙澈沉著臉,當著三個爹灌了一碗參湯下去。鬱棠:“……”出嫁的姑娘很少會留在娘家過夜的,白府的回門宴結束後,鬱棠就跟著趙澈回了晉王府。今晚,鬱棠剛從淨房出來,又看見趙澈不著上衣,赤著膀子在房中踱步,步子帶風,似乎很急。鬱棠瞪了他一眼。趙澈無力苦笑,“棠兒,我太熱了。”男人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喑啞,又似乎委屈的不行。眼下正值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樹梢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的叫著,縱使日暮降臨,也不知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