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方海生通過懸命生的異術了解到了目前妖族的行動,主要是通過仙化獲取大量有妖族能力的人,以及奇異的棺材。為了打探事情的真相,方海生決意前往赤昆尋求羽族的幫助。另一邊方劍寧與黑衣人阿徹來到京城,見過了凜風烈,兩人相談一番卻並沒有談攏。方劍寧在凜風烈走後驅趕了所有的仆人,而凜風烈緊接著與妖相見麵,並提出了要一百個妖族拉方家下水的要求。如今事情的所有矛頭都指向了赤昆,方家若要揚名,方劍寧又會做什麼?死局越拖越久,方海生能否等到破局者的出現?請看《食妖記》新章,揚名!京城,承恩門,煙柳橋。這裡坐落著京城最大的十二家青樓,日日鶯歌燕舞,紙醉金迷。而在這十二家青樓裡,又屬鳳胭樓最為奢華。樓高七重,飛簷琉璃瓦;紫金朱門,綾羅紅幔紗。一樓是花廳,是表演樂舞之地,往上便是姑娘們的居所以及侍客之處。這鳳胭樓的格局是有講究的,越往上的房間越少而麵積越大,姑娘們的姿色和才情也是逐級遞增,當然,這價錢自然是水漲船高。據說鳳胭樓是有朝廷背景,來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為了一個姑娘豪擲千金者有,為了爭風吃醋大打出手者有,為了紅顏散儘家財者也有。總之,這裡是燈紅酒綠的風月場,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溫柔鄉。鳳胭樓的燈是從入夜亮到第二天早上的,它就像一個火把,徹夜照著京城的繁華和奢靡。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鳳胭樓更像是這個城市的信仰,人們在裡麵縱情聲色、肆意揮霍。這周圍的百姓們都流傳著一句話:“就算天塌下來,也先砸死鳳胭樓裡的老爺們!”正因了這個,鳳胭樓從媽媽到小廝,每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淡然的高傲。畢竟天不會塌,呆在鳳胭樓裡也不會死。鳳胭樓永遠是京城最熱鬨的地方,就算妖禍肆虐,無數商賈權貴將萬貫家財搬離京城的時候,鳳胭樓也照常開門接客。雖然生意冷清了許多,但姑娘們依然會畫上精致的妝容,抓一把閒食在手裡,說說這家的胭脂,談談那家的綢緞。就像媽媽說的那樣:“這裡是天子腳下,就算走也隻是一時的,他們還會回來。再說了,我們又能去哪呢?鳳胭樓就是我們的家,煙柳橋下那一汪水就是我們最後的歸宿。”媽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外麵,臉上的皺紋掙紮著撥開層層的脂粉,努力綻放出高深的樣子。她從清倌人做到頭牌,又做到花魁,又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她看過了太多的薄情寡義、逢場作戲,但她也知道人心底裡的欲望是克製不住的,隻要這裡還是京城,還是天子腳下。他們都會回來的,客人、銀子,統統都會回來。如果這裡都不安全了,那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安全的地方嗎?媽媽坐在花廳中央,麵前放著一大盤新摘的櫻桃,鮮紅似血,嬌豔欲滴。捏起一顆櫻桃剛要放到嘴裡,就聽得樓下一陣夾雜著哭號的尖叫。“真是一群不讓我省心的……”心說不知又是哪個客人喝多了或者玩大了,鬨出了人命,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大呼小叫的……”正嘀咕著,一個小廝把門撞開,氣喘籲籲地說:“不……不好了……出……出人命了!”瞥了那小廝一眼:“慌什麼!以前怎麼教你們的?”可那小廝似是受了什麼驚嚇,臉色煞白:“媽媽……您……您還是去……看看吧……”皺著眉走出來,靠著欄杆往下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險些站立不穩。一隻手拉過那小廝,顫聲問道:“有沒有通秉鎮道司!”小廝一個勁兒地點頭,媽媽到底是見過世麵的:“快讓姑娘們回房去,不論聽到什麼事都不能出來!”隻見那花廳之中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中等身材神情陰鷙,另一個高大威猛,赤裸著上身,手中拎著被扯成兩半的女人,鮮血內臟鋪了一地。“這鳳胭樓裡就沒個結實點的姑娘給我兄弟嗎?”男人沉著臉環視四周,目光所及,眾人皆連連後退,幾個膽小看到場中這血腥的一幕,嚇得昏死過去。媽媽整了整衣服,順著欄杆往下走:“喲,二位爺,你們這玩得也太大了。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你們這樣鬨出人命來,我們很難做的。”給幾個小廝遞了個眼色,悄無聲息地招呼著姑娘們回屋了。那陰鷙男搖了搖頭:“沒辦法,你也看到了,我這兄弟特彆生猛,一般的姑娘還真是遭不住……”“那也不能這麼糟踐我們姑娘啊。”媽媽臉上略有慍色,“二位爺怕是沒有打聽過,這鳳胭樓……”“就是打聽了才來的。”那壯漢甕聲甕氣地說話了,“這裡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我們相爺說了,要想聲音傳得遠,鼓得大。”他這一句話卻把老鴇給說糊塗了,就在這時隻聽見外麵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大踏步地走了進來,未料到一腳踩在地上一灘血跡上,腳下一滑,仰麵摔了個結實。“他奶奶的,這是……”觸手粘膩,滿屋子的血腥味,“啊!啊!!啊!!!”抬頭再看,站在花廳的兩人以及壯漢手中的屍體,那個軍官愣了一下,原本以為隻是單純的殺人事件,沒想到場麵如此的血腥可怖。心知這兩個人不是普通的生事者,搞不好是殺人如麻的悍匪,急忙讓手下人回去求援。“這裡是天子腳下,豈容爾等草菅人命!”軍官爬起來一邊往後退著一邊故作鎮定地喊道,“我是鎮道司……”話音未落,軍官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飛了起來,被什麼頂在了身後的牆上。劇痛從胸口傳來,他想說話,卻有血嗆入喉嚨,低頭看時,一個渾身長著鬣毛的怪物,一雙長長地獠牙從胸口穿入。軍官抬起手,想說什麼,隻有鮮血噴出口鼻。怪物用力一甩,軍官在空中劃出一道血弧,重重地摔在花廳中間。突然發生這種異變,未來得及回到屋裡的眾娼妓驚聲尖叫起來,老鴇也嚇傻了一般呆立在原地。眼前這兩人連軍官都敢殺,隻怕不是單純來找麻煩的。恐怕今天這鳳胭樓裡所有的人,都難逃生天!陰鷙男看到外麵圍上了一隊鎮道司衛,對那個長著獠牙的怪物說:“相爺說了,動靜越大越好。外麵的鎮道司衛交給我,這樓你來拆。”那隻形似野豬的怪物,正是之前的壯漢,聽了陰鷙男的話甕聲甕氣地說:“哥哥總是把這種麻煩事交給我。”“畢竟你力氣大嘛。”陰鷙男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臉上逐漸長出一層綠色鱗片,瞳孔變成一條豎縫,一條分叉的舌頭像蛇的信子一樣吞吐著。整條街已經被淨空了。一隊鎮道司司衛手持一人多高的盾牌,將鳳胭樓門口團團圍住。在他們身後是三隊手持強弩的司衛,一個個全神貫注。所有的箭頭都被喂了劇毒,烏黑發亮,隨時待發。蛇妖走到門口,環視眾人,眼中有一種看螻蟻的憐憫。“放箭!”一個軍官大吼道,幾十隻鋒利的弩箭帶著破空之聲向蛇妖飛來。眨眼之間,蛇妖身影不見了,弩箭係數被釘入門柱。就在眾人詫異之時,身後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放……放箭……”眾人回頭,看到那個軍官雙腳離地,脖子上纏著一條綠色的蛇尾。軍官已經雙眼翻白,雙手不停地摳拔著蛇尾,饒是如此,口中仍然說著:“放……放……”蛇妖的臉從軍官身後閃出:“看吧,螻蟻們,這就是妖族跟人之間力量的鴻溝。”蛇尾緩緩收緊,軍官的雙腿漸漸失去了力量,眼球慢慢突出,生命一點點地在蛇尾間流失。沒有人能受得了這種刺激,看著自己的同胞在自己眼前被緩緩殺死。所有的鎮道司衛都喪失了戰鬥意誌,他們有人跌坐在地,有人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去。“想跑?”蛇尾用力,竟硬生生把人頭絞下,蛇妖將人頭用力擲向那個司衛。人頭勁力十足,竟硬生生將那人的身體打穿。就在這時,鳳胭樓裡傳來一聲巨響,伴著無數人的哭嚎喊叫,整個鳳胭樓向一邊傾斜過去。蛇妖轉了轉眼珠:“看來我也要快點了。”說罷蛇尾一卷,將剩下的鎮道司衛卷上半空,黑色的妖氣在手中凝成一把巨大的鐮刀,在半空中將眾人攔腰斬斷!就在無數屍塊落下的時候,鳳胭樓傳來第二聲巨響,伴著這聲巨響,鳳胭樓轟然倒塌。“時間剛剛好。”蛇妖抬起頭看到站在廢墟中赤裸著上身的同伴,饒是他這樣的妖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拆掉鳳胭樓,也是有點費力。正在想著如何回去給妖相複命,卻聽到身後的煙塵中傳來一個聲音:“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蛇妖轉頭看到一個穿著雪白道袍,頭戴陰陽白玉冠的人從漫天塵土中向他走來。“你是誰?”看著眼前的廢墟和遍地屍骸,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滿麵怒容地吼道:“天道昭昭,豈容你在這裡濫殺無辜!”“妖食百人,此乃天道。”分叉的信子嘶嘶地吐著,身為一個蛇妖,他發自本能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十分棘手。“那你也一定聽過,世間鐵律:劍食百妖!”手捏劍訣,七道金色劍氣淩空浮現,“方家劍主,方劍寧,今日替天行道!”蛇妖的瞳孔驟然收緊,妖相隻是跟他說讓他兄弟二人作亂,並把事情鬨得越大越好,因此他們才選擇了京城裡最大的鳳胭樓。但是沒有跟他說過,在京城會有蓬萊劍仙!妖族對於蓬萊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裡的,縱然方家沒落百年,仍然不可抹消。蛇妖謹慎的觀察著方劍寧,心裡在計算著雙方實力的差距。可就在他盤算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已經從身邊擦過,破開煙塵直衝向方劍寧!方劍寧也在同時出手!“劍誌二十五·瑤光!”七道金色劍氣直取豬妖命門,隻見豬妖腰身一擰,整個身體如同被擰緊的一塊布團,頓時身上的鬣毛似是被上了一層油蠟般光滑閃亮,雙腳發力,旋轉著炮彈一樣激射而出!劍氣打在那旋轉的鬣毛之上,竟被豬妖借力儘數彈開。不僅如此,豬妖前進的勢頭卻依然不減,眼見一對長大的獠牙飛旋而至。方劍寧縱身急躍,衣擺卻被豬妖帶起的勁風硬生生扯下一塊來。雖未得手,豬妖卻並不著急再攻,四肢著地,身上黑亮的鬣毛舒展開來,一對鋒利的獠牙在蔽天的塵土中閃著寒光。方劍寧看看泰然自若的蛇妖,又看看殺氣騰騰的豬妖,自己夾在兩者中間,腹背受敵。“有點意思。”方劍寧看看被扯下的衣擺,眉間燃起一團青焰。既然野豬妖已經出手,那看來這場打鬥是在所難免了,雖然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自己這邊有兩個,對方隻有一個,勝算還是有的。想到這裡,那蛇妖長身而起,原本陰鷙的臉更加陰沉,一條分叉的舌頭一邊吐著一邊說:“本來隻是想要製造點混亂,沒想到遇到蓬萊餘孽,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不介意在功勞簿上多添一筆。”方劍寧臉上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這話,原路奉還給你!”手捏劍訣,眉間的青焰劇烈抖動,方劍寧劍訣所指,三道金色劍氣飛向蛇妖:“劍誌之七·魚腸!”魚腸的三道劍氣速度不快,但是線路盤曲詭譎,方向難辨,饒是蛇妖身體靈活,也沒有完全避開的把握。於是用尾巴卷起一塊大石扔向前方,伴著一聲轟響,巨石被切割成扭曲的數塊。魚腸隻是牽製蛇妖,方劍寧飛身而起,躍到豬妖上方:“劍誌十八·月之鉗!”兩道新月形的劍氣交錯飛出,瞬間如鋼鉗一般講豬妖按倒在地。劍氣接觸豬妖的鬣毛,發出一股焦糊的臭氣。豬妖哀嚎了幾聲,晃動著身體,鬣毛突然收緊,身形陡然小了一圈,借此一個翻滾,從劍氣的鉗製中脫身出來。方劍寧落地,本以為自己出手兩招就可以將妖物斬殺,沒想到這兩個家夥還挺難纏。準備再次運氣,一擊斬殺他們,卻看到兩個妖物擺出一個奇怪的架勢。蛇妖半躺在地上,下身的蛇尾盤成螺旋狀,豬妖疾跑兩步縱身一躍,跳到蛇妖的尾端,獠牙對準方劍寧。未及方劍寧反應,蛇妖尾巴猛然彈開,豬妖同時發力,整個人如離弦的利箭向方劍寧疾射而來!“劍誌十一·甲臨!”十一道劍氣在身前結陣的瞬間被豬妖的獠牙突破,方劍寧千鈞一發之際調整身姿,避開了要害。獠牙如同兩把長刀從肋骨邊擦過,帶著方劍寧衝進一棟屋子。磚牆轟然倒塌,塵埃漫天!方劍寧的身體被野豬妖死死地頂在牆上,臟腑受創,一口鮮血噴在豬妖背上。忍著劇痛,方劍寧手捏劍訣,四道紫青色劍氣浮現!“劍誌二十一·猿……”從豬妖身後伸出一條青色蛇尾瞬間纏住方劍寧的雙手和脖子,隨後蛇妖那張猙獰的臉出現在方劍寧臉前,一股墨綠色的氣從蛇妖口中噴出,接著纏在方劍寧脖子上的蛇尾一鬆,方劍寧本能地吸氣,頓時間一股腥臭入體,整個胸膛裡如同被火燒一般。眼見一擊得手,蛇妖獰笑著將妖氣凝聚在手上成一把短劍:“哼,蓬萊劍仙,也不過如此!”妖氣短劍一下下刺入方劍寧的身體,鮮血四濺,蛇妖還在暢想著在妖相麵前領功的場景時,卻驚異地發現手上的短劍消失了。“我都說了,劍食百妖。”方劍寧眉間的青焰燃得更旺了,“餓著肚子打架的感覺可是一點都不好。”方劍寧猛然抬頭,青焰映在蛇妖那隻有一條豎縫瞳孔的眼睛中,同時映在他眼中的還有四道紫青色劍氣!“劍誌二十一·猿獠!”四道劍氣從四個方向打碎了蛇妖的頭,然而還並沒有結束!方劍寧劍訣指天,一把玄黃巨劍出現在豬妖頭頂!豬妖想抽身,可方劍寧另一隻手緊緊拉著他的獠牙,任他如何扭動,竟不能掙脫!“劍誌之十·純鈞!“巨劍斬下,豬妖頭顱被劈成兩半!兩隻妖物的妖氣四溢,儘數被方劍寧眉間青焰吸收。方劍寧縱聲長嘯,雙手拉住豬妖的兩顆獠牙,將其硬生生撕為兩半!當一切已經塵埃落地,一隊墨羽衛才排著陣型緩緩靠近方劍寧。看到他一身雪白的道袍已被鮮血浸染,頭上的玉冠也被打碎,黑色的長發在風中披散著,身前是兩隻妖物的屍身。一個軍官上前跪地行禮:“屬下救援來遲,懇請將軍贖罪!”方劍寧眉間青焰消散,附身扶起那名軍官,沉聲道:“不,需要告罪的人是我,若不是我來遲了,也不會有那麼些鎮道司的兄弟殞命。妖物不是你們能抵擋的,殺滅他們是我的責任。你快帶人去看看,廢墟之中可還有人生還。”軍官從沒見過如此親近的將軍,感覺有點受寵若驚,不過既然將軍開口說話了,他急忙招呼手下人去廢墟中搜救。“將軍……不會再有妖物了吧?”那軍官看著偌大的鳳胭樓轉眼間變為一片廢墟,仍對妖族的力量心有餘悸。“不會了。”方劍寧撥開長發對他笑著,“隻要我在,就一定護你們周全!”“護國將軍方劍寧斬殺妖物有功,加爵一等,賞珠十斛,金百斤。著令重立劍衛,平妖衛國!欽此!”太監收起聖旨,遞到跪在地上的方劍寧手上。“方將軍,恭喜恭喜。”方劍寧隻是笑笑不說話,一招手,已有一個族弟捧了一封紅封上來。“公公辛苦了。”那太監將紅封揣到懷裡,笑得更加開心了:“方將軍初入朝堂,便如此通達人情,不愧是方家劍主,世家子弟。”“見笑了。”方劍寧拱拱手,臉上掛著不變的微笑,不想再多說一句話。那太監卻並沒有消停的意思:“方將軍,陛下還命老奴帶來了禮物。”“著下人送到庫房就好了。”“祭劍不需要好好保管嗎?”太監上前一步小聲說道,笑得意味深長。方劍寧一愣,沒想到皇帝竟然把祭劍送來了,隨即笑著對太監拱了拱手:“是我疏忽了……“對著身後的族弟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便拖著一盤蓋著紅綢的漆盤出來。太監撩起來一看,盤子裡整整齊齊碼著十二錠一百兩的金元寶。臉上都笑出了花來,急忙著身邊的小太監接了過去:“方將軍這就太客氣了。”“應該的,辛苦公公了。”太監一揮手,一隊太監挑著十二個紅漆木盒送入正堂。“那咱家就告辭了。”“公公慢走。”送走了太監,方劍寧命族人把木盒放入自己書房,關上門挨個打開查看。“不用懷疑,確實是祭劍。”阿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書房裡,“閣主說到做到,這是他的誠意。”“所以現在也要我拿出誠意來是嗎?”方劍寧沉聲道。“不著急,這次來是有個消息跟你說。”“什麼消息。”阿徹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方海生正在趕往赤昆。”“他去赤昆乾什麼?”“你雖然是方家劍主,但有很多秘密,你仍然不知道。”阿徹喝了一口茶,“方海生去赤昆,尋找‘化骨’的材料。”“化骨?”阿徹點了點頭,敲著方劍寧身前的木盒:“把祭劍反化為劍脊。”方劍寧愣了,他從來都隻是聽說劍脊可以煉化為祭劍,卻不知道可以把祭劍反化為劍脊。“你怎麼知道的?”阿徹攤攤手:“載龍閣有無韻書啊,有什麼不知道的呢?怎樣,方家劍主,要不要跟我走一趟赤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