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也暴躁了,“你家住海邊的啊?上管天,下管地,中間管放屁啊。”這話粗魯的很,旁邊的方鈞庭怒了,“你再說一個?”
李雲不敢說了,擔心會挨揍。
他苦惱的很,鬱悶的將手插在了稠密的發絲內,“我和她沒辦法過日子啊,我們之間不來電,你怎麼也不理解我呢?我以為你是新社會的人,你……你不理解我。”
“你要是沒結婚,你找七個八個狐狸精你隨意,但現在你是個結婚了的人啊,你怎麼還能這樣呢?婚內出軌這不是耍流氓是什麼呢?你這是流氓罪。”
顯然,宋嬌嬌再恐嚇李雲了。
哪裡知道李雲壓根就不吃這一套,他快速將兩手腕並攏起來,“走,帶我到公安局去,讓人家抓了我算了,咋樣?”
宋嬌嬌看李雲軟硬不吃,更是七竅生煙,“這幾年她是怎麼過來的啊?起早貪黑,就為了日子能好過一點,你怎麼能這樣呢?”
她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很是語無倫次,李雲跺跺腳,“反正被你看到了,看到就看到了吧,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不瞞你說,準備和她離婚呢。”
說完,李雲轉身離開了。
他東張西望了會兒朝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顯然是準備去找那狐狸精了,宋嬌嬌氣壞了,眼淚都快出來了。
看她這樣,方鈞庭這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事情的確不好說。”
“他的錯,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方鈞庭認可的點點頭。
才準備繼續說什麼,褲兜裡的大哥大卻響起來,方鈞庭低頭,看一眼號碼,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他沒有接聽,而是切斷了,對宋嬌嬌說:“咱們現在回去吧。”
“有生意呢?你聊好了,我不出聲。”宋嬌嬌低著頭往前走,將怒氣都發泄在了腳下的一塊石頭上,將那石頭發射了出去。
方鈞庭站在原地,回撥了那個電話,不一時對麵就有了聲音。
他支支吾吾了會兒,掛斷後來到了宋嬌嬌身邊。
“我有點事想要和你說一下。”
“你說好了。”宋嬌嬌依舊心煩意亂,她想不明白,當初患難與共的情侶怎麼就走上了分道揚鑣這條路。
她為胡豔紅扼腕歎息。
更加不知道此事胡豔紅是心知肚明放任自流,還是胡豔紅壓根就不清楚?要是長此以往,將來又怎麼樣呢?
看宋嬌嬌心不在焉的模樣,方鈞庭又道:“是這樣,我母親和弟弟準備到滬城來看看我,順便認識一下你。”
宋嬌嬌站在原地,心裡頭說不出什麼滋味兒,一時間愣住了。
她聽到自己咕噥,“你沒說他們會來啊?我該做什麼呢?我以什麼身份和他們見麵呢?”這一瞬間,宋嬌嬌的眼神變得莊嚴起來。
這可是方鈞庭的母親呢。
但方鈞庭並未說自己的父親,可想而知,要麼他是離異家庭要麼他父親在彆的城市生活,其實在此之前,方鈞庭就曾告訴過宋嬌嬌。
但宋嬌嬌以為他們是背景板,並且很可能不會出現。
卻哪裡知道,做母親的帶了方鈞庭的弟弟準備來探望他,她一麵胡思亂想一麵著急問:“什麼時候來啊?咱們到國營飯店去吃飯還是到民營飯店呢?”
“嬌嬌,”方鈞庭抓住了宋嬌嬌的手,“其實,他們已經來了,你很快就能看到了。”宋嬌嬌惶恐不安。
她是真的想逃避啊,但不管怎麼說,醜媳婦也要見公婆,她隻能拍打一下紅裙子,沉默的點點頭。
“那咱們回去準備,快走了。”
“嬌嬌,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聽到這裡,宋嬌嬌啞然失笑。
“哥你什麼意思啊?怎麼就來不及了呢?”
方鈞庭指了指公園正門口,於是宋嬌嬌看到了一個燙了頭發的女人,她穿白色外套,看上去儼然是個時尚達人。
這女人的五官很立體,好像雕刻刀做出來的模具一樣,但鑲嵌在女人臉上的眼睛卻是潮濕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或者,他對宋嬌嬌不滿。
在這中年婦女旁邊,站著一個和方鈞庭個頭一樣高低的男孩,他渾身洋溢著青春的七夕,好似一顆白楊樹一樣站在婦女旁邊。
宋嬌嬌還在猶豫該不該上前呢,背後的方鈞庭已經自如的抓住了她的手。
這一瞬間,她明顯感覺到了氣氛不自然,她本能的想要抽出手掌,但方鈞庭並不允許,無奈之下她隻能這麼僵著身體繼續往前走。
目光和這優雅的女士碰撞了一下,女人嘴角出現了輕蔑的笑,儼然是對自己不滿了,方鈞庭叫了一聲“媽”,宋嬌嬌入鄉隨俗,按本地的規矩,需要對稱呼未來婆母為“嬢嬢”,這是比阿姨更親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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