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感在支配她,這一瞬間,宋嬌嬌的眼淚撲簌簌就滾落了下來,方鈞庭用溫暖的手給她擦拭掉了眼淚,“怎麼還哭的稀裡嘩啦的啊?”
宋嬌嬌不說話,隻感覺委屈,用力的一把摟住了方鈞庭,“哥,我知道了,我不是趙春蘭的女兒,我壓根就不是。”
“之前咱們……”被抱住後,他明顯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現在,她已經和剛剛到碼頭時完全不一樣了,再幾個月,她就要十九歲了,彈指一揮,時間可真是快啊。
“之前咱們不是已經推理過了嗎?其實最幸運的事就是,你不是她趙春蘭的女兒。”方鈞庭和之前一樣會安慰人。
那安撫的話可真正是良言一句三冬暖呢,宋嬌嬌想要止住眼淚。
但卻壓根就不能,她用力抱著方鈞庭,那力氣讓對方幾乎要窒息了,在這一瞬,她難受極了。
“好了好了,還哭什麼呢?對了,我今天還買了小禮物給你,以後咱們就可以快速的相互聯係對方了。”方鈞庭說。
但宋嬌嬌卻不管不顧依舊在哭。
“喂,你還這麼哭,我就不理你了啊。”方鈞庭說:“你看看,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盯著你看呢,我真的撇下你一走了之了。”
宋嬌嬌這才擦拭眼睛。
“笑一個,不要哭哭啼啼的,有什麼過不去的,難不成你還想要當她女兒啊?”
“這倒不是,”宋嬌嬌嘟囔,“但他們從來就沒告訴過我,我也壓根就不知道。”
方鈞庭擔心宋嬌嬌會想不開,岔開話題說:“反正也一刀兩斷了,你啊,以後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咱們火車廂裡賽歌——高歌猛進。”
宋嬌嬌切換微笑的表情,“對了,你說給我送什麼禮物啊?”
“回家再說。”
兩人準備回去,這時天色暗了下來,儘管天空星星稠密,但不及月光萬分之一,在路過一家歌劇院的時候,宋嬌嬌盯著那巨大的手繪海報出神。
顯然,方鈞庭也看到了宋嬌嬌的眼神,朝海報那邊這麼一看,不由自主的“咿”了一聲,“怎麼是她?”
“她身殘誌堅,怎麼了?難不成殘疾人就是徹頭徹尾的殘廢啊?”宋嬌嬌為演出者鳴不平,是的,表演者其實是成夏夏。
在身體健全的時候,她難以實現舞台夢。
但想不到身體殘疾以後她竟是如此厲害,方鈞庭對這些一知半解,“是天鵝湖嗎?”
“什麼天鵝湖啊?”宋嬌嬌指了指旁邊的字兒,“是胡桃夾子,走,咱們也當一次票友。”
實際上,方鈞庭是不怎麼想要到裡頭去的,但他在宋嬌嬌的眼裡看到了堪比天空星星還閃爍的東西,這才遵從的點點頭,兩人朝售票處而去。
這演出是如此盛況空前,兩人儘管已經很快了,但卻還是發現前麵有不少人,最主要的是,這個隊伍沒有變長,反而是越來越粗了。
宋嬌嬌有點著急,距離演出還有十一分鐘了,而隊伍仿佛如如不動,等兩人買到了又能怎麼樣呢?就在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個男人居然理直氣壯的插到了自己前麵位置。
這一下宋嬌嬌火冒三丈,本身剛剛就為此而生氣呢,這男人算是撞在了槍口上。
“你插隊,你後邊去。”宋嬌嬌拉了男人的衣袖,嫌棄的白一眼他,和他理論,真是氣死人了,這臭男人居然明目張膽插隊。
那男人回頭,惡形惡狀盯著兩人。
不知道是忖度兩人好欺負,還是預判到兩人是“好好先生”,居然一點道歉和離開的意思都沒有,白眼都翻天上去了,不鹹不淡的嘟囔,“插隊?誰插隊了?你問問群眾們,誰看到我插隊了?”
宋嬌嬌氣急敗壞。
方鈞庭握著拳頭就要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看方鈞庭這樣,宋嬌嬌急忙回頭,一把用力抓住了他手腕,“哥,你可不要意氣用事,為這種混球,咱們犯不上。”
但方鈞庭也咽不下這一口惡氣。
宋嬌嬌的手握著他的手腕,似乎很擔心他會性情大變對付這個家夥一樣,好在方鈞庭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這大約是宋嬌嬌恢複了身份後第一次和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這種感覺真是奇妙極了,之前他壓根就不知道宋嬌嬌是女孩子。
因此,就算有什麼肢體接觸,心裡頭也是“想當然”的。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他伸手握住了宋嬌嬌的手。
那手果然軟糯的很,剛剛他還著急呢,現在卻一點都不著急了,反之,隊伍的長短似乎和自己已經沒有什麼聯係了。
他低頭看著前麵那俏麗的瘦削背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假小子的童花頭已經變成了長頭發,一邊是一個烏黑的麻花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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