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伯,是我。”
“你有啥事啊?怎麼想起和我叨來了?”
“張伯,您把張先接走吧,他在這乾了件蠢事,我實在不能看他再這樣下去了。”
足足耗費了十五分鐘,我將張先和那個妓女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給張伯說了一遍,當然,沒說這孫子瞟昌的事。
張伯沉默了,很久之後一拍桌子,破口大罵:“他怎麼會看上一個雞,真他娘的惡心,回頭我就把他打一頓!”
放到以前,我肯定不願意張先挨打,張先從小到大就是棍棒教育,但我實在不想讓他娶一個妓女,再說了,那個妓女也根本不當人,作為發小,我真心不想看他被在王樂樂身上越陷越深,我敢打賭,他要不會發泄,我生怕他哪天想不開了,我這樣做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至於周晨,張先回去後,我會和她說一下,讓她也回去。
“叔,您來汝南一趟,把他弄走,不然我感覺,他非一頭栽死到那個妓女身上不可,不是開玩笑!”
電話那頭張伯沉默了很久,之後我聽到了點煙的聲音,這次等了更久,他說出來一句我始料未及的話來:“小梁啊,這事我先謝謝你了,但就先讓他呆那吧。”說著張伯歎了一口氣。
我不禁有些愣住,怎麼可能?作為高傲的千萬富翁,怎麼能放任兒子倔死在一個妓女身上?那妓女不論人品還是身體,都一點不行好不好?
“張伯,你是不是覺得他無藥可救了?”
“就讓他在那吧,我先掛了。”
電話立刻被掛斷,我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音,實在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張伯應該想通過這件事讓那孫子成長吧,畢竟愛情有時候也挺磨煉人的。
這麼一想,我便不管了,人家老爸都不在意,我還能多說什麼。
我去洗了漱,順便又衝了個澡,吹了乾後便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聽到房門被推開,一道腳步聲輕輕走了進來,接著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芬香,隨後黑暗中感到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繼而捧起我的臉,短暫的離開後,我聽到了嗡嗡嗡的剃須刀工作的聲音。
我沒有睜開眼,雖然睡得半沉,但我知道,一定是沈晴雪回來了,她又在幫我刮胡須,又五天了,我的胡茬早就冒出來了。
黑暗中我什麼也看不見,隻能感覺到她的手一寸寸的摸過我的下巴與鬢角,憑感覺在幫我刮著胡子,我能猜到,她怕開燈會驚醒我,因為那一瞬間的亮光哪怕閉著眼睛,也會帶給人驚詫。
過了一會,我輕輕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沈晴雪停了一下,沒有對我說話,繼續幫我刮著,這一刻我覺得,似乎幫我刮胡子已經成了她必須要做的事。
我想看看她的臉,伸出另一隻手摸索著想按開台燈,她卻說:“不用。”
我沒有去按了,靜靜的讓她幫我刮著胡須,直到很久後,電動剃須刀的聲音停止,然後她按開了台燈。
我看著她,她的神色好像有些疲倦,但一點不影響她的美麗,我覺得她永遠是溫暖人間的女神,是一朵純淨無瑕的雲彩。
我習慣穿著衣服睡,因此並沒有什麼忌諱的,我下了床將她一把抱住,她在短暫的片刻後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應著我。
“家梁,你抱的太緊了……”
“那我鬆一些。”
“不用,再緊些……”
我稍微鬆了些,然後又抱緊了,她幫我刮胡子,我總覺得很感動,我覺得不管是誰都會很感動吧。
大概五分鐘,我將她放開,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已經淩晨3:35了,我一愣,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到家,不是說一點就到嗎?”
“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
我心疼的說道:“乾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是不是又去上海了?”
“不是,就去外地買個東西。”
“買什麼?”
沈晴雪看著我,半晌,說:“家梁,不要再問了,天亮你就知道了,快睡吧,我唱歌哄你睡。”
我就這麼看著她,這母愛我是無語了,我不禁無比好奇她買的什麼,追問道:“到底買的什麼,至於這麼神秘嗎?”
“哎,你彆問了,快,枕我大腿上,我給你唱《小寶寶睡覺覺》。”說著她坐在了床上,手提包則放在了枕頭上。
我徹底無語,我這麼大一個大男人怎麼要她唱這個?我說道:“你舟車勞頓的,趕緊去睡吧。”
她不說話,已經向我伸開雙手,示意我趕快躺下,我又勸了一句,她還是這樣,最終我隻能照辦了,我心想,我睡著了她也能趕緊睡。
她的腿枕著很舒服,很柔軟溫暖,鼻間傳來的芬香使我沉醉,很快,輕盈的歌聲從她口中傳出,語調很輕,柔美舒緩,但我仍一句也聽不懂,安陽話實在太難懂了,不知何時,我在她的溫柔鄉裡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窗簾已經被拉開,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已經是白天了,這又是美好的一天,隨後一轉眼,便看到她的手提包還放在我枕頭上,我一骨碌爬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10:49分了。
我穿好衣服開門走了出去,立刻聞到了廚房傳來的香味,發現電磁爐上放著一份早飯,牛奶麵包火腿,還是熱的,旁邊是另一份空盤子,應該是她吃過的,我邊吃邊呼喚著她的名字,卻得不到回應。
我心想是不是出去了,不過還是去敲她的房門,連續敲了好幾聲,居然一點回應也沒有,我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原來不是出去了,而是睡得正香。
沈晴雪穿著一件米色睡衣,被子被踢掉了一半,看起來十分慵懶,我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猶豫了片刻,最終我還是輕輕走了進去,幫她蓋上被子,接著又輕輕的出來了。她昨晚那麼晚才趕回來,早上又起來做了早飯,肯定困的不行。
洗漱後,我去把那一萬多塊錢拿出來放到客廳桌子上,然後去陽台上點了一支煙,大概快抽到煙蒂的時候,沈晴雪的聲音在客廳傳過來:“家梁,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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