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
尹誠不是沒想過。
膽大包天的元初之幻的主人。
可能尚且存有一絲意誌。
隻是沒想到……媽的神經病啊！
你特麼一隻元初級彆的鬼怪。
擱這兒玩兒人生哲學？
而且看樣子。
好像還正是因為這個東西。
才成功給自己玩死了？
按照當初的說法。
元初之幻。
有著淩駕於元初之風那等存在之上的野心。
想要以虛幻取代現實。
很顯然。
這是非常膨脹且腦子不好使的想法。
導致的結果也很慘烈。
強大無比，幾乎沒人能夠真正解決掉祂的元初凶神。
淪落到了眼前這副模樣。
“或許……外界流傳的消息，其實是對祂的一種誤解？”
突然。
尹誠看著那白衣聯袂的身影。
腦子裡突然生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來。
嗯……按照眼前這位“哲學”鬼鬼的狀態來分析。
尹誠感覺祂不像是因為膨脹而死。
而是因為……陷入了自我否認的狀態。
從而才做出了看似荒唐。
實則又有跡可循的舉動來。
“否認自我，覺得自己和那規則一樣，是虛無的，是假的。”
“想要尋覓到真，然後導致了偏差。”
“認為隻有以元初之幻囊括整個世界。”
“由虛反實，才能夠證明自身的真實性。”
“或者說，祂為的就是想要將虛幻的自己，化作真實。”
認知上的問題。
尹誠還真是感到有些無奈。
正常人。
是沒辦法和精神病產生共情的。
就像是。
看似你覺得他很可憐。
實際上。
他未嘗不覺得你很可憐呢？
你在現實世界裡當牛做馬。
指不定彆人在精神世界裡。
如何逍遙自在呢！
有人享受現實。
有人逃避現實。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
在驚悚世界當中。
也有類似這般的存在。
還是個超級大佬層次的！
“嗯……祂似乎對元初之幻，仍有一定的影響力。”
“和死亡母神的狀態，頗有些類似。”
“處於非生非死的特殊情況。”
全知領域，將白衣聯袂的身影籠罩了進去。
瞬息得出了對方的信息狀態。
對方也隻是矗立在尹誠的身前。
嘴裡不斷嘀咕著。
碎碎念個不停。
整個一個得了精神病，無比精神的鬼鬼！
祂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也完全任由著尹誠去理解著祂的規則。
漸漸地。
尹誠眯起了眼睛。
眸子裡精光閃爍。
對於眼前的“精神病鬼”，有了一些額外的想法。
憑借自己操縱元初規則。
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
肯定是極為有限的。
可若是能夠將這一抹殘念給降服。
壓榨一下祂……幫助祂成功解脫。
那豈不是功德圓滿？！
“讓我想想，對付這種哲學怪，應該采取什麼樣的法子。”
尹誠撓了撓頭，認真思考起來。
我是誰，我在哪。
從何來，往哪去。
類似這般問題。
從來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
千人千麵。
每個人的心，意誌，過往等等。
都可能會類似。
卻絕不會完全相同。
就像……世界上不會有兩朵完全相同的花。
思前想後。
尹誠腦海裡靈光一閃：“有了！”
“精神病是吧？不存在滴！”
“花非花霧非霧，玩兒這個，佛門那些禿……大和尚們最是精通了！”
心底那幾句最為經典的小詩句。
蠢蠢欲動。
不過尹誠沒有急著開口。
而是輕輕打了個響指。
他的身邊。
立馬凝聚出一方人高的鏡子。
鏡子裡什麼都沒有倒映出來。
唯有他自己，被模糊的映照在其中。
下一刻。
鏡子裡的身影，看向尹誠。
低聲誦念了起來：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念著念著。
菩提樹生，蒼翠碧綠的樹體彌漫出勃勃生機。
鏡子裡的那道身影。
也越發凝實，真切了起來！
直至……一步邁出了鏡麵。
微笑著看著尹誠。
矗立在他的身前。
“我本無相，因你生相。”
“我即你，你即我。”
“你心生塵，我心無塵。”
“我為洗儘鉛華之後的你，你為塵封的我。”
鏡麵裡走出來的“尹誠”再度開口。
一上來。
直接就是要表明自己才是真正主體的意思！
如此一幕。
呈現在白衣聯袂的幻身前。
不出意外。
當真令祂無休止的碎碎念，難得的停滯了下來。
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突發狀況”。
祂的目光。
落在尹誠的本體之上。
眼神中難得流露出了幾分情緒變化。
像是期待。
又像是……好奇。
很顯然。
祂想要知道。
麵對這種局麵。
彆人是如何解決的！
一個本該是虛假的自我。
突然化作了真實。
想要將自己給取而代之。
兩方看起來，一切都同宗同源。
虛假的那一個。
更是號稱洗儘鉛華。
聽起來，好像更牛批一點的樣子。
“唉~”
眼見戲已經演得差不多了。
尹誠正色起來，低聲誦念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話音落。
那鏡麵中走出來的“尹誠”。
臉色刹那間僵硬在了原地。
整個身軀的的活力，好像也被抽走了一樣。
身後的菩提樹。
也是變得灰敗一片。
清風吹過。
塵埃散去。
哪有什麼鏡子。
哪有什麼鏡中人。
一切……本就不曾出現過。
不過是心亂了。
自擾罷了！
一場小小的自導自演戲曲落下帷幕。
尹誠便什麼都不做了。
嗯……他現在能做的。
隻是等待。
等待幻自己去悟！
有精神問題的家夥。
祂自己要是不能從哪個怪圈裡走出來。
彆人縱使再怎麼想要拉祂。
也都是無用功。
更何況。
幻還是個哲學係的精神病。
對付這種家夥。
尹誠實在是沒什麼經驗。
畢竟他也不是參禪無數的老和尚。
精通於怎麼打機鋒。
所以。
隻能夠給出同樣似是而非的東西。
給幻當個參考去。
剩下的嘛。
全靠祂自己悟去！
悟得出。
那自然最好。
悟不出。
那尹誠也隻好嘗試一下其它的手段了。
以全知規則雛形。
締造元初凶神的一抹真實意誌。
尹誠還真沒試著這麼乾過。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畢竟是元初。
其層次，已然不在尋常鬼怪的階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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