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魔術”的規則雛形。
其力量在悄無聲息的顯化。
尹誠無形無質,唯有他自身才能夠察覺到的領域力量,同樣悄無聲息的展開。
籠罩了整個馬戲團。
感知範圍之內,規則雛形的力量,開始被逐漸解析。
尹誠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魔術”規則,比較特殊。
或者說,這條規則本身,就具備著強大的指向性!
它是唯有魔術師,才能夠動用的規則力量。
並且隻有在各種“戲法”之中,才能夠發揮出相應的作用。
若是不會那些戲法,縱然具備這條規則,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尹誠隻是解析了一下子之後,就失去了興趣。
他沒有什麼想要學習魔術的心思,也沒有必要去搶奪這麼一條對自己意義不大的規則。
驚悚世界的表演。
定義方麵和人世,堪稱是天差地彆。
人世中的魔術,是以各種道具,來規避看似會造成的致命傷害。
但對於鬼怪而言。
絕大多數都喜歡品嘗他人的痛苦。
所以嘛。
舞台中央的魔術師,短短時間之中,身上就插滿了各式各樣的折磨道具。
誇張到,軀體都被那些滲人的刑具所掩埋。
兩名助手,依舊興致勃勃的不斷往上“堆疊”。
痛苦、哀嚎,不斷從魔術師口中傳出。
那聲音,能夠勾起鬼怪觀眾們,心底最為直觀的愉悅情感。
隻是。
持續不斷地慘叫,漸漸地開始變了聲音。
不再是魔術師原本該有的聲音。
被一大堆刑具充斥的刑台之上,依稀可見魔術師的黑色披風。
但尹誠很清楚。
魔術師的本體,已經和馬戲團內的某個倒黴蛋,進行了置換。
大變活鬼最驚險的,其實並非魔術師自己。
而恰恰是觀眾席當中的鬼怪!
每一次盛大的演出開始,都會有一個可憐的倒黴蛋,被選作“置換”的目標。
詭異而殘酷,甚至涉及到自身的演出。
反倒是越發受到鬼怪們的追捧!
嗯...當下的場景,魔術師自然不敢和尹誠這些觀眾進行置換。
隻能夠選擇了馬戲團內的“工作人員”來進行演出。
啪!
清脆的響指聲,連痛苦的哀嚎聲都給壓了下去。
陣陣猩紅的煙火,在舞台邊緣噴湧而出。
魔術師完好無損的身形,像是透明人現身一樣,重新出現在大家眼中。
助手很是懂事兒的,開始不斷抽出那些紮在“倒黴蛋”身上的刑具。
直至其顯露出真形之後。
烏泱泱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整個舞台!
一顆巨大的怪物腦袋,自上方陰影之中垂下。
流淌著涎水的巨口,猛然張開!
哢嚓!
鋒利的牙齒開闔,直接在舞台上啃咬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緊隨其後的,便是一陣“咯吱咯吱”,令人心悸的咀嚼聲傳出。
怪物腦袋,也開始緩緩縮回陰影之中。
魔術師的小醜麵具上,重新露出怪誕的笑容。
儘管沒有鬼怪鼓掌,也沒有真正的觀眾。
他卻依舊彎腰致謝,將一場表演的流程走完。
“找到你了!”
尹誠此刻的目光,完全不在魔術師身上。
從演出進行到,魔術師“置換”身軀的那一刻開始。
魔術規則雛形的力量,真正開始發揮作用起。
尹誠就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氣息,從未知地帶,悄然彌漫傾瀉了出來。
那股氣息,並不具備任何主觀意誌。
卻又帶著本能的渴望。
就好像...肚子餓了,尋找食物的本能一樣!
表演結束,魔術規則雛形的力量停止運轉之後。
那氣息也隨之消散。
來得快,去得也快。
如果不是洞察之眼再度提升,尹誠還真是難以追尋到它的蹤跡。
不過現在嘛...他已經鎖定了公交車之軀所在之地!
“真的找到了?”玫瑰伯爵血色眸子裡,精光閃爍。
薑靈和鏡子女士也是紛紛投來期待的目光。
嗯...公交車之軀,對於瀕死的不可言說,是救命稻草不錯。
對於她們這群血衣而言,也同樣算得上是“至寶”。
一具活著的不可言說軀體,還沒有主觀意誌。
不正是用於領悟規則的上佳道具?
“嗯。”尹誠點了點頭,臉色卻是顯得有些古怪,“那具軀體,就在陰冥城內,負責駐守的不可言說沉睡之地。”
此言一出。
玫瑰伯爵等鬼,臉色頓時帶上了幾分詫異之色。
舞台上的魔術師,小醜麵具的眼神,也變得尤為古怪。
“現在可以換個地方說話了,順便...叫上陰冥城內的所有血衣。”
尹誠眯著眼睛,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好。”魔術師果斷答應了下來,“我去通知吧,會議室見。”
說完,他的身影轉瞬消失在煙霧之中。
走出馬戲團。
陰冥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安靜得離奇。
不可言說帶來的威脅,令鬼怪們都縮在自己家裡不敢隨意外出。
更不敢去遙望籠罩著陰冥城的“帷幕”。
“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魔術師離去之後,玫瑰伯爵才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尹誠緩緩解釋道:“安魂香開始逐漸生效,陰冥城內的不可言說,開始陷入‘悟道’的深層沉睡之中。”
“那具軀體,剛巧就出現在了祂的沉睡之地,甚至還因為馬戲團的規則雛形力量波動而逸散出氣息過來。”
“一切並非巧合,而是...那軀體本身,在本能的進行狩獵!”
“公交車之軀和鬼器天秤,有大問題!”
一個,是通過獻祭進行“等價交換”的特殊鬼器。
一個,看似是意外導致的“空殼軀體”。
“巧合”將它們聯係在了一起。
使其成為了瀕死不可言說,眼中的救命稻草。
可為何...天秤在瀕死家夥的手裡,尚未舉行獻祭儀式。
公交車之軀,卻已經陷入沉寂,而沒有意誌主導?
是死了?
還是說...祂們其實都被那具詭異的軀體,給吞了?
答案,已經浮於水麵。
瀕死的不可言說們,從來都不會去關心,那具軀體本身所代表的規則是什麼。
也不會關心,自己是否能夠真正掌控那具身體。
祂們隻想苟延殘喘,然後續一條路。
殊不知。
看似續上的路,其實才是真正將祂們吞沒,毫無生機可言的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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