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
戴楠等人並不在乎後續的事情,帶著陸啟山就回了神外研究所這邊。
“這段時間,如果有人找你,你擋不住的話,就來研究所這邊避著,我到時候讓人給你一個鑰匙,你先用著一間辦公室。”戴楠說道。
作為臨床醫生,哪能躺哪就是床。
給一間辦公室足夠陸啟山睡個好覺了。
“謝謝戴教授,抱歉,我給您添麻煩了……”陸啟山頗為內疚。
他這麼一個小角色,按理說根本不會入戴楠的眼。
如今卻要對方額外照顧。
說實話,陸啟山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不過對此,戴楠卻相當無所謂,她隨口道:“你的天賦不錯,未來成就不可限量。保守住你如今的品行,以後若是有機會走到高位,不要忘記今日的自己。”
太多的人,借著時運走到了裁判的位置後,就會過河拆橋,讓後來者中、那些沒有背景的人才永無出頭之日。
戴楠隻希望,陸啟山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當然,如今陸啟山還隻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討論這件事情過早了。
而陸啟山也沒有再謙虛什麼,鄭重地道:“如果真的有這一天,我一定不會忘記所有幫助過我的人……而且,我也會給後來人撐起一把傘。”
“記住你今日的承諾。”戴楠意味深長地望了陸啟山一眼,說道。
陸啟山目光堅毅,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說,這都到自己的地盤了,就沒必要這麼嚴肅了。”
此時,埃米爾突然開口。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從這略顯沉重的話題中抽離出來。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陸啟山的天賦的確很不錯,若非是許秋看中的人才,我都有些心癢癢了。”莫雷蒂笑著道。
埃米爾抱著胳膊,道:“話不能這麼說,要不是有許秋看中,恐怕如今陸啟山還埋沒在手術室裡,無人發現他的才華。”
莫雷蒂點點頭,沒有否認這句話。
不過此時戴楠卻補充道:“也和陸啟山自身的努力分不開。
“他和恩科西等人一樣,都是靠著自身天賦脫穎而出。”
《技術要點》就擺在那。
不設任何門檻,所有人都可以學習。
但,有的人明明有無數的先天條件,卻隻是淺嘗輒止。
而陸啟山,他硬是靠著將睡眠時間壓縮在四五個小時、甚至更短,就為了在比苛稅重賦還誇張的高強度工作之中,騰出時間修習頸七互換術。
為的,就是給自己搏一條出路。
所幸這一切努力沒有白費。
至少如今,陸啟山的天賦已經得到了認可,人生即將走向新的征程。
“看來,許醫生的頸七互換術,其影響力比想象中還要大得多。”莫雷蒂感慨,頗為讚歎。
埃米爾一聽這話,頓時眉頭就有些皺起來了:“雖然這麼說,但壞消息是,如今許秋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頸七互換術上的,如果彭月嬌……”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後果,誰都知道。
萬一彭月嬌出事,頸七互換術可能要倒台,隨之而來的恐怕就是席卷神經外科領域的風暴了!
到時候,這個引發神外乃至於醫學界震動的革新技術,將會成為大夏抹不去的恥辱、最大的笑話!
所得的一切都會被收回,這還隻是基礎。
甚至於,戴楠的地位也會受到動搖。
她這“大夏神外研究所所長”的身份,大概率不保。
而後,整個大夏神經外科領域,可能都要迎來大洗牌!
想到這,連戴楠都有些難以鎮定了……這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不過就在這時候,戴楠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趕緊拿起來。
這個節點,能打電話或者發消息來的,絕對是重要的事情。
她打開一看。
竟是方具瞻發來的短信!
而看到內容後,她的表情微微變幻,臉色也是一下子難看了許多。
“什麼情況?”
莫雷蒂等人望來。
今晚是個不平夜啊,戴楠三番五次接到電話,而且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黴國神外年會!”
戴楠依舊沒有隱瞞,斷然開口,吐出這幾個字來。
這麼一提醒,眾人也是立馬醒悟過來。
先前,他們就觀賞過開幕式。
不過年會內容又臭又長。
而且,前麵的幾個項目,著實是難以引起他們的興趣。
於是又折返回去幫許秋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真正重要的成果都是放在第二天、作為壓軸出場。
如今年會剛開始,頂多是熱身,能有什麼真正重磅的項目?
因而他們不打算關注接下來的年會項目,處理完陸啟山的事情就準備去休息、以應對第二天的大夏神外年會成果展覽了。
但現在,似乎出了點意料之外的情況?
“難道有什麼重磅成果?”
“還是說……與大夏年會有關?”
莫雷蒂、埃米爾等人都是黴國神外年會曾經的親曆者。
而且參與過多次,算是常客了。
對流程也是了如指掌。
這會兒露麵的,應當不會是太重要的項目。
何至於讓戴楠如此失態?
而戴楠給出了答案。
她沉聲道:“暫時還不了解具體情況。
“但是,我接到消息……接下來這項成果,是奔著我們大夏來的,如果不能應對好的話,恐怕我們會出大麻煩!”
這自然是方具瞻轉達給他的消息。
作為黴國外籍院士,方具瞻知曉許多內幕,在看到沃森上台後的成果,就聯想到了很多事情,提前有了預警。
當然,她不會向其餘人透露這則短信是誰發的。
“先看看黴國年會在搞什麼幺蛾子,就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了!”
戴楠有些急切了。
連方具瞻都主動給她警告。
可想而知,事態的嚴重性!
莫雷蒂等人沒有多言。
很快,他們重新回到了大禮堂。
此時的大禮堂還有不少人。
唐安、寧宛,乃至於白巧樂隊的姐妹花-都在。
不過這時候時日不早了,唐安右手拍著嘴巴瘋狂打哈欠。
在一臉認真的寧宛、塗子巧塗子白的對比下,像極了打瞌睡的差生。
此外,方具瞻的兒子方漢鼎也在,與趙雪薇、陳銳等人坐在一排。
不過這位小胖子並不安分,他雖然是神經外科醫生,但完全看不懂年會上麵攢勁的科研成果,不停東張西望。
偶爾鏡頭掃過方具瞻院士,他都會一臉冷笑:“嗬,彆看老方一本正經,其實睡覺打呼嚕跟電鑽似的!”
有他的存在,像唐安這種人倒是不至於睡著,畢竟隔一會兒就會被笑得瞌睡全無。
然而。
就在戴楠踏入大禮堂的前一刻,隨著前方巨大屏幕中出現新的畫麵,一句話透過音響傳來,整個大禮堂突然如同四麵楚歌。
所有人都是霍然瞪大眼睛,看向正在直播的黴國年會。
就連唐安,哈欠打到一半也是猛地睜大了眸子,表情充斥著荒謬與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