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才出現一次的特等獎!
不過,麵對著戴楠有些殷切的目光,許秋還是不得不搖頭道:“戴教授,我隻是恰好對方院士的項目有些許感觸。”
戴楠和方具瞻都沉默了。
你管這叫做“些許感觸”?
原本50%完成度的科研成果,都快被你給乾到75%了!
這樣可能不好直觀理解。
但如果換成金錢……
方具瞻和哈佛醫學院前後花費數年,總計一個億美元的投入,才完成了50%,拿出了一個半成品。
但現在,許秋讓它提升到了75%!
短短幾句話,就價值五千萬美元!
可想而知有多誇張。
不過既然許秋都這麼說了,戴楠也隻能歎氣一聲。
可惜……
特等獎、一等獎和二等獎,三者的差距還是非常大的。
對自己成為院士的幫助也完全不同。
如果能有個特等獎……
算了算了。
戴楠搖了搖頭。
不能太貪心。
頸七互換術能問世,她就已經是走了大運。
能拿二等獎,就已經是福報。
如今,許秋給出了《技術要點》,還製定了“評價體係”,可以說直接把頸七互換術拉到了一等獎的層次,自己怎麼都該滿足了!
……
隨後,三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話題。
方具瞻提到了範德堡醫院所發生的事情。
當聊到威爾斯竟然做了一例極危的二次手術嗜鉻細胞瘤切除時,就連戴楠也是吃驚不已。
她雖然和威爾斯不算熟悉,但對方是個什麼水平還是大致有概念的。
結果,就在許秋這邊跟了幾周,回去之後直接成技術大拿了!
怎麼能讓人不羨慕?
“等結束了大夏神外年會,我怎麼也得申請去一趟臨醫了……”
戴楠是真饞了。
之前賴光圳那小子來找自己,她豈能不明白目的。
表麵上似乎是幫自己考核。
實際是抱著看自己有多低分的心態來的。
不過戴楠本身功底十分深厚,再加上她是跟著許秋一路開創術式過來的。
雖然開創術式的過程她沒有參與。
但……站在旁邊看許秋手術,怎麼也得有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功勞!
總之,最終戴楠還是拿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分數,獨立開到不成問題。
這還是沒有跟許秋手術的情況下。
要是再去許秋身邊學幾周,不敢想技術會有多爆炸!
“協和那邊願不願意讓你走還是兩說。”方具瞻少有地開玩笑道。
戴楠“三姓家奴”的事跡,對他來說不是什麼秘密。
要是跑去臨醫了,協和估計要擔心戴楠投入臨醫的懷抱了。
戴楠冷嗬一聲,沒有答話。
不過這時,許秋重新把話題轉到了範德堡醫院上麵。
他開口問道:“威爾斯做手術的時候,霍普金斯醫院、麻省總院和你們哈佛醫學院都去了?”
方具瞻笑著點頭:“麻省總院和霍普金斯醫院是跟保羅、沃森他們一邊的,不過最後全都吃了癟。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許秋並不在乎這些爭鬥。
他略一皺眉,道:“你們哈佛醫學院和麻省總院不是一邊的嗎,怎麼他們反而……”
哈佛醫學院是世界級醫學院校。
有諸多附屬醫院。
而麻省總醫院,其實就是哈佛醫學院下邊最早、同時也規模最大的附屬醫院。
方具瞻卻是苦笑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就太多了。
“簡單來說,我雖然是哈佛醫學院的教授,也是外籍院士,但我乾涉不了附屬醫院的任何決定。
“此外,哈佛醫學院家大業大,不隻有麻省總院一家。
“除開這地位最高的麻省總院之外,下邊還有布列根和婦女醫院、丹娜法伯癌症研究院、波斯頓兒童醫院等等……
“目前,我與布列根和醫院的關係更近,而我的臨床工作也主要是在布列根和開展。
“至於麻省總院那邊……可能是哈佛醫學院想要兩邊討好,也可能是另有人做決議,總之我們和麻省總院不太對付。”
說白了,這錯綜複雜的關係,就像是一個媽生了一大堆兒子女兒。
大兒子麻省總院選擇抱緊貴人大腿,跟了黴醫研究院。
而二女兒布列根和醫院則受到方具瞻影響,選擇了親近許秋……
“這是打算兩邊押注?”戴楠意味深長地道。
許秋則有些唏噓。
這麼看來,這就變成同一家頂尖醫學院,兩個不同派係之間的鬥爭了。
沒想到,威爾斯這件事情,竟然還能牽扯出這些東西。
方具瞻此時也有些無奈,道:“我倒是沒想到麻省總院那邊竟然已經和黴醫研究院同流合汙了。
“不過想想也算是合理。如今麻省總院逐漸坐穩全球第三院的交椅,在全黴也基本上能穩坐第三……
“想要再進一步,難如登天。”
梅奧國際醫療,全球毫無爭議的第一,斷崖式的醫學聖殿。
而克利夫蘭醫學中心,同樣無人能動搖萬年老二的地位。
麻省總院雖然有哈佛醫學院作為後盾,但,哈佛內部的優秀人員同樣還要輸送給第二附屬、第三附屬等等一共八家附屬醫院……
因此,儘管麻省總院拿到了哈佛醫學院最優質的資源,享受著最頂尖的科研資源,但一股繩分成了八份,怎麼都不可能趕得上前兩者的。
想要再往上爬,要麼求變,要麼,更改遊戲規則。
而前者的難度太高。
如今醫學界的格局基本上已經穩定,哪還有什麼變數?
所以隻剩下一個選擇——更改規則。
而規則製定者,自然就是黴醫研究院等等機構了。
因而,不難理解為何麻省總院最後與保羅沆瀣一氣了。
“我想退出這一屆黴國神外年會,其實就和麻省總院有一定關係……他們今年的成果相當重磅。
“不過我畢竟也是哈佛醫學院的外籍院士,這方麵不能透露太多。”
說到最後半句,方具瞻臉上多了一些愧意。
許秋對他掏心掏肺。
但他卻處處受到鉗製。
許秋卻沒有怪罪什麼。
在其位謀其職。
方具瞻既然是哈佛醫學院的外籍院士,領的是哈佛的薪酬,用的是哈佛的經費,那按規矩保守內部的機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許秋不需要、也不屑通過這種手段得知內情。
不過,聊到這裡,許秋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