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技藝巔峰,舉重若輕!(1 / 1)

何恒進這邊。

聽到電話那頭沒聲音了,他也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沉默了半晌後問道:“這不是小手術?”

醫學隔行如隔山。

即便是何恒進這種老主任,對專業領域之外的疾病、手術也不會去做過多了解。

就算想學,有精力涉獵,也記不住。

“腰椎椎間融合術倒的確是四級手術,但許秋隻是做個減壓而已。”何恒進道。

不過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這麼篤定了。

“這種級彆的減壓,最少都是三級了。而且還要給融合術善後,做髓核切除……何主任,還來得及阻止嗎?”關主任是真慌了。

何恒進估摸了一下時間,默默地道:“這手術大概需要多久?”

“兩個小時左右。不過這個病人情況要嚴重不少,樂觀一點的話兩三個小時。”

“那應該還沒做完。”

許秋的手術,向來是以平均時間折半來算的。

而現在距離進手術室才半個小時多一點,從時間上看來……算上術前的無菌措施,可能才開始沒多久?

“……能停的話就停了,我馬上趕過來。”

關主任的心情極度複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最後喉嚨滾動了半天,隻能如此說道。

掛斷電話,兩邊都有點慌了。

關主任匆匆忙忙洗了把臉,就往醫院趕。

而何恒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給手術管理室打了個電話,聽到說已經開刀了,便確認中斷手術是不太可能了。

隻能寄希望於真像許秋說的這麼輕鬆。

“我得去看看……”不過何恒進心裡還是有些不安,起身往手術樓層趕去。

……

而與此同時,手術室內。

這次做的是整塊半關節突椎板切除減壓術,同時,也需要摘除髓核,同時完成神經根的黏連鬆解。

根據楊雙福的情況,手術選擇的背正中切口。

顯露出需要切除的腰四腰五節段的棘突、椎板和兩側關節突,就算是一個標準的手術切口了。

“許醫生的手法這麼熟練嗎?”

台上,神外科主治望著許秋那行雲流水的操作,一時間有些錯愕。

一般的手術,光是製定方案,就要比對著各種不同的片子,乃至於同一個部位的不同角度……

這麼一套流程下來,個把小時都算是少的。

但許秋從拿到檢查結果到現在,加起來可能也不過半小時。

就這麼點時間,給人的感覺就是許秋在隨緣開刀。

然而真切開之後又不一樣了。

許秋的手術入路像是經過嚴密的規劃和計算。

流暢得像是預演過很多次一樣。

此刻,沈瑤麵上雖然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冷淡神態。

但心裡卻也跟著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是全程跟著許秋的。

自然知道對方邊對著CT、MR造影,邊直接向自己和陳主治說明了手術大致步驟,讓他們能提前做好配合。

沈瑤還在確認楊雙福有沒有額外損傷時,許秋的手術方案已經下來了……

真有人能看幾張片子,就能推斷出病人的腰椎情況,然後直接開刀?!

內心震撼間,沈瑤望著術區那流暢的手術刀,突然更加懷疑人生了。

隻有陳主治仍然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沒辦法,他早就有點麻木了。

“準備鑽除骨質。”這時候,許秋的聲音響起。

陳主治立馬把骨科鑽移了過來。

片刻後,許秋就開始在關節突起部骨質開出了兩側的骨槽。

隨後橫斷骨槽上端的黃韌帶。

做完這一步,就能看到椎板了。

隻要再把椎板鑽透,就能看到被蓋住的骨髓。

按理說,這一步保險起見,需要用尖嘴側彎咬骨鉗和小椎板咬骨鉗慢慢地咬開。

神外主治甚至已經打算提醒器械提前準備了。

結果,就看到許秋直接抄起了電動骨鑽,滋滋滋地鑽透了骨槽,直達椎管。

神外主治眼睛圓睜,臉上寫滿了駭然。

這時候也敢用骨鑽的?!

還不等他想明白,許秋就已經完成了上端的橫斷。

這時候,整塊骨板已經和脊柱主骨分離。

就這麼飄蕩在了硬膜之上。

接下來,隻需要把骨板與硬膜分離,就能完成這一例“椎板切除減壓術”了。

“血管鉗。”

許秋開口、伸手。

器械落入手中,他手腕一翻,便以血管鉗夾住了骨板下端的棘突。

隨後往外一帶,暴露出黃韌帶。

配合默契的陳主治便將其提起。

而許秋則右手操控硬膜剝離子,插入了椎板下,隨後左右剝離硬膜。

這一步做得旁人心驚膽戰。

刀深了,神經可能就斷了。

但力度若是不夠,又沒法切斷黏連。

不過,當許秋順暢地劃過,又時不時抬起尖刀掃除黏連時,手術室眾人都是有些錯愕。

這不對吧?

剝離硬膜不應該是小心翼翼,碰到黏連手術有時候能拖延個把小時,麻醉醫師和器械護士得問候主刀家屬……

這才應該是正常流程吧。

但眼下卻順利得太過分了。

甚至讓眾人產生了“我上我也行”的錯覺。

然而在場的人心裡都是有逼數的。

他們很清楚,手術看上去簡單,不過是許秋的技術達到了一個境界,以至於舉重若輕罷了……

真要是換個人,譬如讓脊柱外科的關主任上去,說不準助手就要汗流浹背了。

“換鑽頭。”

眾人思索間,許秋已經悄然進行到了下一個步驟。

完成整塊骨板的摘除後,剩餘的就是打磨細節了。

物理意義上的打磨。

許秋探查著術區,果然發現有部分肥大的關節突壓迫脊髓後側部。

這時,器械這邊也換好了金剛砂的鑽頭。

許秋接過,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便著手磨去了壓迫的關節突,打磨得圓圓潤潤。

砰砰——硬膜終於出現了搏動。

這意味著壓迫已經解除,減壓也達到了標準。

不過既然做了手術,就要探查個徹底。

許秋要來了細導尿管,自上而下插入了硬膜外椎板下,隨後輕輕地往裡麵推送。

直到送入了六厘米左右,才感覺到進無可進。

這時候許秋才微微點了點頭。

能順利插入五厘米以上,就說明沒有了狹窄和壓迫。

做完這些,許秋把目光投向了下一個區域——馬尾神經受損處。

減壓,關係到病人的腰椎還能不能用。

而神經的鬆解與修複,同樣也與下肢各處感覺、運動相關。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不能保住下肢,就看能不能修複神經了。

而隻是這麼瞥了一眼,許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其餘人等術野被清掃出來,看到馬尾區的情況時,一個個臉色更是難看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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