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霎時間，天崩地陷，震破混沌之景！
破舊的真神寶船，在這一擊之下轟然破碎，整個甲板上炸開了一個將近5光年大小的窟窿！
衝擊波朝著四麵八方擴散，混沌氣流受到這股堪比真神級彆的力量刺激，竟激化成一道道宛若利刃的浪潮，奔湧飛射，將圍堵在浩劫舟邊緣的許多舊宇宙強者重創。
鬼手碎了。
金白太極也碎了。
秦恒和東懷月顯出真身，一個渾身是洞，血肉消融，隻餘骨架；一個戰袍破碎，身軀殘缺，永恒之心出現裂紋。
可他們……沒死！
永恒強者不死不滅，這種程度的損傷對他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多麼嚴重，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哈哈哈，弑神陣，不過如此！”
秦恒狂笑著，帶著東懷月一起，身形化虛，遁去形跡，開啟領域連閃數次，幾個眨眼間消失在了浩劫舟範圍之中。
無影神皇和亡靈君主快速追擊上去。
但此時沒了大陣的封禁，他們距離也遠，神念無法再阻止秦恒瞬移，想要追趕已是無能為力。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都沒死？莫非是真神暗中出手救了他們？”
看著消失無蹤的兩人，兩位頂尖神皇都懵了。
九幽弑神陣，是可以殺死超等神皇的！
哪怕隻是毀滅一次，也足夠強大，堪稱神道之下最頂尖的手段！
今天的大陣雖然是倉促布置，沒有達到最強程度，卻也已經擁有擊殺頂尖神皇的威勢。
結果……居然讓他們給跑了！而且是在正麵對抗一次之後跑掉的！
“他們所用的……難道是神術？”魔瞳神皇跟了上來，喃喃說道，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神術，神道領域的手段，縱然是九大神國的國主，所掌握的也不過隻有一招兩招。
那不是簡簡單單的秘法，而是真正的規則級、概念級力量。
像虛燼神的焚滅萬物之火，黃泉神的真靈輪回之術……這都是涉及到宇宙根源的“大道本質”，無法用常理去揣度。
可秦恒和東懷月隻是王級修為啊！
兩個中階王者合力，居然掌握了近似神術的力量，抗衡弑神之陣而不敗亡，這怎麼可能？
沒有人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數千永恒，有備而來，提前布局圍殺，居然讓敵人給跑了！
此事若是傳出去，九幽道場顏麵掃地，永遠也無法在世人麵前抬起頭來！
唰！
這時候，一道黑影閃過。
骸骨神皇到了。
“怎麼回事？人呢！”骸骨神皇手持九幽白骨幡，看到現場的景象，怒聲嗬斥。
無影神皇和亡靈君主上前去，低著頭道：“師尊，弟子無能，讓他們破陣跑了……”
“破陣？跑了？你再說一遍！”骸骨神皇明顯不相信這個說法，以為是兩個弟子辦事不利故意放跑。
但事實是，他們已經儘力了。
無影神皇解釋了一下剛才的情況。
聽完之後，骸骨神皇的骷髏牙齒都差點咬碎掉。
“追！他們本源受損，絕對傷得不輕！在他們回到虛燼神國之前，必須攔下他們！”骸骨神皇怒道。
“是，師尊！”眾強者齊聲應道，立即朝著渡海方向追趕。
同時他們也知會了虛元神皇一脈的人，整整十萬強者，中途轉向，往渡海巨神棺一側追擊而去。
……
混沌深海，秦恒暫且將東懷月納入體內世界，讓她先療傷調理狀況。
骸骨神皇說的沒錯，他們的本源確實損傷很大。
不過不是因為和弑神陣對抗，而是因為時空本源融合，時間拖得有點久，消耗了大量的本源能量。
此時秦恒心裡明白了一些事情。
時間與空間融合，存在一種質變！修為越高這個質變就越明顯！
他試著猜想，或許宇宙的本質就是這兩種力量。
空間撐起宇宙框架，讓萬物得以存在。
時光貫穿古今未來，賦予萬物生死輪回、演變萬千氣象的意義。
至於造物、靈魂、氣運、生命等等法則，都隻是宇宙範圍內的某種能量。
沒有宇宙，一切能量都是虛妄！
宇宙之內，時空為尊！這似乎是個絕對的答案，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在二者融合之後與之抗衡！除非是像混沌海那樣的外來高維產物！
秦恒甚至在想，或許在時空大道儘皆大成，踏入神道以後，可以人為開辟宇宙，創造宇宙。或者……毀滅宇宙，吸收宇宙，吃掉宇宙！
秦恒開悟了。
拖著傷軀趕路的途中，他一直想著這個事情。
“神術，定是神術無疑……”
“我和月姐其實在無意之中，已經觸及了神道。”
“縱然將來我倆無法在各自的法則途徑上單獨成神，隻要本源交融，合而為一，也能夠匹敵次神，甚至匹敵真神。”
“若是我能夠同時兼修這兩種法則，並且都達到皇級巔峰，那我單獨就是一個次神。”
“再進一步的說，我倆都成神，或者有人將這兩條大道同時參透成神……那就是個全新的境界，也許這就是清潔二號所說的‘源境尊神’。”
前方的路，一下子變得又長又遠，秦恒好像看見了宇宙之外更大的宇宙——九重界海。
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東懷月。
後者聽完笑了笑：“我可不跟你融合。想到那一步，就先自己成神，再參透對方的法則吧。”
兩人合力出手，施展時空秘術，隻是淺層次的本源交彙。
更深層次的本源交融，就是身體、靈魂、永恒之心，全部融合，徹底從兩人變成一個人。
這種事情在整個宇宙之中都是少有的，但凡有二心，都不可能辦到。
他們兩個都是不可一世的天驕奇才，自然不可能舍棄真我，合為一人。
再說了，也沒那個必要！
自己天賦這麼高，隻要時間充裕，早晚都能觸摸到究極大道，何須急於求成，自毀將來？
秦恒一口氣跑了上百個虛燼日，肉身在途中恢複，本源雖然還虧空，但並不影響行動。
走了一段之後，他有點擔心骸骨神皇門下的人跟丟，於是換了個人趕路，東懷月出來，他自己進體內世界療傷，留給敵人一個追蹤的線索。
8億多光年在混沌海是很遠的路途，光靠瞬移都要一年時間，更不用說飛行。
兩人走的是直線，直奔巨神棺沒有彆的轉向。
從浩劫舟到巨神棺，直線往前，可以直指虛燼神國，都在一條線上。
骸骨神皇及其門下都覺得兩人是想一口氣逃回虛燼神國躲在虛燼神的羽翼之下，於是又從冥月女皇那邊借調了一批人，提前堵在神國邊疆與混沌海相鄰的那片區域。
並且還讓一部分趕路速度快的人，直奔巨神棺方向，準備在中途進行攔截。
此舉自是逃不過神國強者們的眼線，都看得明明白白。
無極聖皇等人提醒秦恒：前方有埋伏，不可走巨神棺一線回來，否則生死難料。
秦恒偏偏不聽話，好似一個無知且叛逆的少年，方向始終不變。
虛燼神國的聖皇們都很急，甚至提議暫時不管邊關戰況，出動一批高人，進混沌海接回秦恒和東懷月，免得兩大天驕遭遇不測。
就連虛燼神都被驚動了，看著舊宇宙的人擺出那麼大陣仗，非殺秦恒不可，感到這場磨礪已經失衡，自己有了出手的理由。
但當他私下傳音聯係秦恒時，秦恒卻隻是說道：“多謝國主關懷，混沌海環境特殊，您不必以身犯險，我們自有辦法應對。”
搞得虛燼神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兩個小家夥到底有什麼妙招，能夠抗衡骸骨神皇和十幾萬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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