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到了傍晚,朱峰走後,張開臨時接了一個活兒。
某地刑警隊終究是沒能完全弄清,迷住發發後姥爺的那個女人,於是向羊城警方求助,托他們找到了張開的住處。
張開一早就知道,那個老登的女人不是很好查,一直在等。
沒想到,都等了一百多章了,這事兒才找上門來。
張開通過羊城警方的手機,連線到了發發家當地的市局刑警隊隊長範林。
範林一臉疲憊,有些胡子拉碴。
他當下是坐在椅子上的,背後是刷著藍色漆麵的牆,上麵寫著,‘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誌做新人。’
很顯然,這是在審訊室。
範林為了這個案子熬了好幾天,查出的東西,已經可以到收尾的程度了,可他總覺得不夠。
老覺得那個女人身上還有問題,這才找到了開開。
雖然是他有求於人,可卻不是很能拉下臉來,他感覺有些挫敗,表情很難看的和張開道:“開開道長,我叫範林,是這樁案子的負責人,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這是熱心公民應該做的,彆忘了錦旗就好。”張開禮貌的打趣了一下後,問道:“過了這麼久才找到我,應該是查出什麼來了吧?是有些零碎活兒要我收尾?”
範林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張開卻皺眉打斷了他,“稍等一下。”
他回頭望了一眼空調。
26°。
可怎麼感覺房間的溫度降了好多?
再一看上門來的兩個蜀黍,他們都在搓胳膊,身上起雞皮疙瘩了。
兩個蜀黍察見開開注意到了他們,本來不打算因為發冷而打擾張開的他們,立馬說起了溫度的事兒。
“道長,您家空調壞了吧?”
“這可不像是26°,感覺進冷庫了。”
“可能外麵降溫了。”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的張開隨口說了一句後,找來遙控關掉了空調。
外麵熱浪灌進來一中和,屋裡雖然還有些涼,但倒是算不上冷了。
重新在手機支架前坐好的張開完全沒有察覺到,屋裡多了九個神色不善的陰神。
鬼帝們看猴似的在看他。
“您繼續,說說啥情況。”
張開話落。
範林立馬接起了話頭,“道長你之前算命時說,這個女人身上人命很多,可以出書那種。”
“經過我們的努力,的確查出了幾條人命。”
“一年前,她和一個七十五歲的老頭同居,半年後,老頭死了。”
“兩年前,她和一個七十三歲的老頭戀愛,沒多久,那老頭死了。”
“三年前,她和一個六十五歲的老頭剛辦了訂婚宴沒多久,那老頭也死了。”
“因為這三個受害者都有慢性基礎病,又無兒無女,所以死後沒人追究。”
“這三個老頭都不是我們本地的,這女人又是用不同的假身份和他們交往的,再加上屍體全都已經火葬了,她一直不配合交代,所以查起來廢了一番功夫。”
範林其實不用說這個困難的,但他不想讓張開和張開那邊的同行覺得他是吃乾飯的。
他得讓他們知道,短短幾天的時間,在嫌疑人不配合的情況下,奔波幾個城市能查出這些來已經相當有效率了。
“我們找到了當年參與了搶救他們的醫生,醫生雖然都記不清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了,但有一點印象很深,死者麵色很紅,嘴裡好像有杏仁味兒。”
“因為他們趕到的時候死者已經沒救了,家屬,也就是那個女人一直在怪他們來得遲,推搡他們,所以他們根本沒能仔細檢查,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我們在去世了一年的死者的家裡,發現了一個廢棄在角落的花盆,裡麵有一瓶用塑料袋包著氰化物藥水殘留。”
“我們還在那個已經去世了三年的死者家裡,翻找到了一套注射設備。”
“對了,她最近正在談的那個雇凶殺女婿的東西家裡,我們也發現了氰化物。”
“我們還收獲了一些監控視頻畫麵什麼的,總之現在種種證據都在表明,那三個人是被這個女人下了氰化物導致的死亡。”
“我想請道長給看看,除了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受害者。”
張開道:“好,確實還有一些沒被扒出來。”
範林眉頭不自禁的緊了一下,暗道了一聲果然。
接著,他追了一句,“還有,她是誰?人口信息庫裡找不到她,她身份是透明的。”
張開滿口答應,“好,鏡頭給那個老頭殺手吧。”
很快,搖晃的手機畫麵穩定了,攝像頭被範林切到了後置。
一個長頭發,胖乎乎,大眼睛,模樣不咋地,穿著藍色‘號服’的中年女人在出現在了屏幕當中。
她微微笑著,“開開道長,你好啊,我是你粉絲。”
都混到穿號服了,她卻沒有頹樣兒,反而有一股很奇怪的親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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