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問聽完曲菱芸的一番話，眉頭不自覺皺緊。
他一片好心，最後換來這麼一個結果，這讓他有些不能忍。
而曲菱芸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連忙說道：“紀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一片好心，可卻沒換來好報，換成是我的話，我肯定也會覺得不高興。”
“我已經給你的賬戶裡打了一千萬，你先消消火。”
“段小坤的事，我還是希望你能幫忙，把他給趕回帝都。”
話音剛落，短信提示音響起。
紀天問把手機從耳旁拿開，見到賬戶裡被轉入一千萬的信息，心中的不滿的確消散不少。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紀天問悶聲說道。
他倒不是在乎那五千萬的報酬，而是曲菱芸的態度，的確挑不出毛病來。
而之所以說下不為例，自然是避免後續不斷有像段小坤這樣的人，在康詠綺的慫恿下，過來找他麻煩。
“紀總，多謝了！”曲菱芸倒一聲謝，心中短暫的鬆一口氣。
她還真擔心，紀天問一怒之下，直接把康詠綺的身世對外公布。
那樣的話，詠綺遭受的心理壓力就太大了。
紀天問說道：“曲總，給你提個醒。”
“紀總請講。”
“如果段小坤找上康詠綺，是因為從呂涼和呂青鬆那裡，獲得了康詠綺能獲得楊家老爺子遺產的消息，那麼呂涼和呂青鬆，未必就不能直接找上楊家老爺子，用手中消息，獲取利益。”
曲菱芸愣了愣，隨即點頭道：“紀總，你說的有道理，再次感謝你。”
確實，呂涼和呂青鬆之前瞞著這條消息，是因為想通過康詠綺，來獲得豐厚遺產。
而現在顯而易見，這快肉父子倆已經吃不上了。
那麼自然而然的，利用手中消息爭取利益最大化，撈上一筆，就成了最佳策略。
呂梁和呂青鬆，能把消息賣給段小坤，難道不能賣給常大坤？
賣來賣去，等到賣的差不多了，找到楊家老爺子這個正主，再賺上一筆，那就成了最大的贏家。
至於報複？
人都跑到國外去了，哪兒那麼容易展開報複行動。
電話掛斷。
曲菱芸聽到敲門聲響起。
她看向屋門的方向，開口道：“請進。”
門打開，一個清麗脫俗的女人走進來。
曲菱芸立即問道：“查到呂涼和呂青鬆的蹤跡了嗎？”
“半月前，呂涼帶著家人出國，去了東南亞一個旅遊小島，可以肯定的是，目前呂涼一家不在國內，具體在哪兒，還需要時間追蹤調查。”
“不用繼續查了。”曲菱芸揉了揉眉心，感覺說不出的頭疼。
得知呂涼和呂青鬆早已經出國，她幾乎可以肯定，段小坤從帝都跑過來追求康詠綺，就是從呂家父子口中，得知有關康詠綺身世的消息。
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呂涼和呂青鬆，不會再輕易回來。
而後續的走向，很有可能像紀天問預測的那樣。
呂涼和呂青鬆，會利用康詠綺身世這一消息來斂財。
也就是說，康詠綺是帝都楊家人這件事，已經瞞不了多久了。
“該死！”曲菱芸一拳砸在桌麵上，心情惡劣到了極點。
……
孟氏集團。
孟蕾坐在辦公桌後，呆呆的看著手裡的A4紙。
這種發呆的狀態，她已經持續了半小時。
而A4紙上的內容，正是半年前，她在回國的飛機上，草擬出來的那份“假裝情侶”協議。
看著右下腳，紀天問的簽名，孟蕾眼神顯得格外複雜。
最近這段時間，幾次接觸下來，她能夠明顯的察覺到，紀天問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
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紀天問在刻意疏離她，保持跟她之間的距離。
“是覺得協議要到期了，還是因為太忙了？”孟蕾低喃一句，內心無比希望是因為後者，可直覺卻告訴她，是因為前者。
一時間，好多之前沒想過的問題，也紛紛冒出來。
比如，半年以來，紀天問會親密稱呼她，會牽她的手，抱她的肩膀。
可除此之外，再沒有更親密的舉動。
現在想想，兩人這半年，做過最親密的事，也無非就是在緣夢開業那天，她在台上主動親了他。
莫琳老師說過，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是很難克製住想要跟他親密接觸的。
她對紀天問就是這樣，上次見麵時，她故意站到紀天問跟前，假裝差點摔倒，然後撞到了他的懷裡。
可紀天問抱完之後，隻是把她扶好，確認她沒有大礙後，便帶她出門吃飯。
她以為紀天問不解風情，或者跟她一樣，戀愛經驗為零。
但紀天問之前跟夏舒韻談了五年的戀愛，就算再怎麼沒經驗，也比她要強吧？
孟蕾越想，越是覺得想不懂。
最終，大腦昏昏沉沉，趴在辦公桌上，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跟紀天問坐在裝潢優雅的餐廳頂層。
舒緩悠揚的小提琴為背景音樂，燈光柔和，桌上擺著美酒和擺盤精致的菜肴。
落地窗外，是高掛在天上的圓月，繁星璀璨，畫麵十分唯美。
“我們之間的協議已經到期了，兩千萬我已經打到你賬戶裡，我還有事，先走了。”孟蕾說完，起身便走。
但，剛邁出一步，手腕便被拉住。
“等等！”
“紀總，協議上寫的清清楚楚，半年期限已過，我們自動分手，你我作為商人，應該遵守契約精神。”
“蕾蕾，我也有一份協議想跟你簽。”紀天問把協議，放到了桌麵上。
孟蕾拿起一看，發現上麵的內容，跟她在飛機上草擬的協議一模一樣。
隻不過期限從半年，變成了“一生”。
紀天問滿臉歉疚，語氣低沉道：
“蕾蕾，我這些日子並非故意冷落你，實在是因為太忙了。”
“紀氏集團投資的園區要推遲一個月開業，為了解決這一難題，我東奔西走，每天睡眠時間不足五小時，實在是抽不出精力來關心你。”
“不過，我保證，今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我一定把你當成我手心裡的寶，陪你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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