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雁池下一秒打了個電話,語氣吊兒郎當的:“這天上是落紅雨了啊,謝家少爺也有低頭求我的這一天,讓我猜猜是哪家姑娘,能讓你還這麼惦記的……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薑尋。”
“大哥你不行,都這久了,還沒把人家追到手。”蔣雁池樂嗬道。
確實,薑尋隻是願意給他機會試試,兩人一起磨合,一起試著把矛盾解決掉。
謝延生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阿池,你最近話很多。”
“好了,我認為快速追到女孩子的方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飯,不成也得成。”蔣雁池沒個正形。
“不行。”謝延生吐出兩個字就把電話給掛了。任憑蔣雁池在那喊破天也沒用。
就昨天晚上,謝延生哄薑尋幫他緩緩而又沒怎麼克製住時,薑尋把他踹開之後有一陣沒有理他。
謝延生知道,薑尋一直都很怕疼。從那個時候,兩人讀大學的時候那次就知道了。
大二,六一的時候恰好逢上謝延生生日,薑尋瞞著他買了去S市的火車票。
那個時候薑尋給他的原話是,節假日人流量大,她要兼職沒法請到假給他過生日。
謝延生那個時候心裡是淡淡的失望,卻也沒說什麼。
周五,謝延生剛從實驗室出來,那個時候他做錯了一個實驗挨了導師一頓訓,心情並不怎麼好。
薑尋穿了一套小熊公仔的衣服站在男生宿舍等謝延生,一看見他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從樹底下走過來,就衝了過去。
一個憨態可掬的小熊公仔直直地朝謝延生衝過來,還試圖要抱他。
謝延生連連後腿,卻又怕她摔倒,扶住軟軟的胳膊。
小熊攔住他,在他麵前跳了一段舞。謝延生看著小熊跳得東倒西歪的,覺得好笑,仍嚴肅地對小熊說:“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小熊這個時候摘下了頭套,露出一張盈白明豔的臉。
竟是薑尋。
六伏天。日頭直直地潑下來,薑尋穿著幾斤重的玩偶服,細碎的頭發粘著汗貼在白皙的臉上,汗珠一直從薑尋臉上滴落到兩排月牙似的鎖骨。
薑尋大口喘著氣,發現過路人都在看她。
誰能想到,從來冷淡示人的謝延生站在一個女生麵前,笑得一臉寵溺,還用紙巾幫她擦汗。
薑尋眼睛轉了一圈,有一些不好意思,說道:“靠,好傻逼,我還是把頭套戴上吧。”
那天謝延生帶薑尋在附近的商場吃飯,看電影。
吃飯的時候謝延生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薑尋看。
薑尋看得不好意思,佯裝生氣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一向寡言不會說情話謝延生嘴角扯出一個弧:“嗯,沒見過。”
薑尋嘴角的弧度壓不住的上翹。
看完電影後,謝延生帶她去附近的學校的旅館休息。
謝延生的學校在郊區,學校附近的是小旅館,住宿條件並不好。
兩人正準備去賓館的時候,六月的雨說下就下,一場瓢潑大雨淋了下來將兩人澆了個濕透。
那天雨大,又逢上星期,賓館的房間竟然都滿了。
老板娘曖昧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掃了個來回,笑道:“標間是沒有了,單人間要得伐?”
薑尋紅了臉,沒有接話。倒是謝延生挺鎮定的遞過去一張身份證,開口:“要。”
木質的樓梯發出咿呀的聲音,兩人上了二樓,用房卡開了門,撲麵而來一股發黴的味道。
床單,枕套都透著一股淡淡的味道,不好聞,看著也不舒服。
薑尋是過敏體質,一沾上臟的東西她就渾身不舒服,然後起疹子。
她看了一會兒嫌惡地皺眉:“太臟了,我不要住這。”
薑尋就是這樣,即使淋了一場雨,渾身冷得不行,都凍得直哆嗦了還是不願意將就。
“我回商場去買新的,你先洗澡。”謝延生開口。
說完他就朝外走,薑尋喊住了他:“哎,你去前台借把傘再出去。”
窗外的雨由大轉為淅淅瀝瀝地下著,織著雨簾垂在外麵。
浴室是舊得不行,一擰開水龍頭,鐵鏽混著自然水刷得一下衝出來。
薑尋脫掉濕得不行的衣服,站在一邊等水流乾淨再去洗澡。
簡單地衝洗了一下,熱水漫過皮膚的時候,薑尋感覺難得地舒適。
衝完澡後,薑尋擦完身上的水珠,穿了條內褲就這麼走了出去。
她一直有這樣的習慣。
薑尋趿拉著一雙男士拖鞋,走到房間那張椅子上去翻衣服。
她來得匆忙,衣服沒帶,包裡塞得都是給謝延生的禮物。
幸好,剛在在學校的時候她讓謝延生多帶了他的兩套衣服。
薑尋正在翻著,“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謝延生看到薑尋背對著他,赤.裸著身體,露出少女獨有的線條,隻穿了一件黑色的內褲,後麵還綁了一條蝴蝶結。
薑尋一回頭看見謝延生眼裡情緒不明,她故作生氣地喊道:“閉上眼睛!”
謝延生順從地閉上眼睛,薑尋在他麵前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好了,你睜開。”
謝延生睜開眼後,看也不看她一眼,默不作聲地把新買的床單鋪上。
薑尋以為他生氣了,從後背包住謝延生的腰:“阿延,你是不是生氣了?”
兩片柔軟貼在謝延生後麵,他的身體動彈不得,良久,他的聲音隱忍:“你彆招我。”
謝延生洗完澡後,穿了一件黑色T恤,白色褲子出來。
白毛巾搭在他頭上,剛洗完頭,水洗順著他冷硬的下頜往下滴水,濕了地板一地。
“你快閉上眼睛!”薑尋說道。
謝延生有些無奈,但還是閉了眼,不知道這會她又整出什麼花樣來。
“啪”地一聲,謝延生感覺燈被關了。得到應允後,謝延生睜開眼,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就笑了。
薑尋捧著一塊小蛋糕,上麵插著蠟燭,她走到謝延生麵前:“祝你生日快樂啦,快許願。”
後來薑尋問了謝延生許了什麼願,後者死活不肯告訴她,說要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其實謝延生許的願望是,想早點畢業,早點把這個小姑娘娶回家。
薑尋送給謝延生的禮物是一塊天文限量版的紀念徽章。
男生都有一個星辰大海,與之比肩的夢。
這份禮物是花了薑尋近一個月兼職的薪水。
這枚天文徽章一直被謝延生放在銀行保險箱裡,與他那些財產放在一起。
在他看來,薑尋送他的東西是無價的。
薑尋買的是草莓蛋糕,她讓謝延生吃,他搖了搖頭,抿唇:“我不喜歡吃。”
“不行,我買的你一定要吃!”薑尋在他麵前一直蠻不講理。
謝延生低低地笑出聲,拉住她的腰扯到跟前:“那你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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