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開車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兩人又恢複和諧的狀態。
車子一路向前平穩地駛著,謝延生率先開口:“你先送關先生回家。”
關展風怔然,旋即低聲報給薑尋一個地址。
關展風原來在望京的家還未打掃過,已經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所以臨時住在酒店。
“尋尋,幾年沒回到望京,到時還要讓你多帶我熟悉熟悉。”關展風下了車,嘴角弧度淺淺。
薑尋的手搭在車窗上衝關展風揮手,開玩笑道:“為老師服務是我的榮幸。”
車窗降上,空間密閉,隻有薑尋和謝延生兩個人,全然沒有了剛才輕鬆的氣氛。
對於謝延生替她受傷一事。薑尋是又氣又心疼。
現在理智恢複過來,自然也就把那些情緒掩蓋住了。
“你到了。”薑尋敲了敲方向盤提醒他。
“薑尋。”
“嗯。”
“剛火鍋店裡拿的燙傷膏不太好,我需要再處理一遍,你能陪我上去處理嗎?”謝延生條理清晰地說道。
薑尋譏笑地看了他一眼:“所以關我什麼事?”
——
薑尋跟著謝延生進門的時候,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因為之前在謝延生家住過一段時間,薑尋輕車熟路地去他家拿了醫藥箱。
謝延生做在沙發上,薑尋半蹲在他麵前,睫毛輕顫,認真地給他的傷口消毒。
然後用棉簽沾好藥膏在傷口處抹勻,動作輕柔。
“好了。”薑尋說道。
薑尋半蹲在謝延生麵前,輕輕朝他的傷口吹了一口氣。
這幾乎是下意識地動作,小時候她受傷了喊疼,成喬就是這樣做的。
熱氣嗬到掌心,又癢又軟。
謝延生垂眸看著薑尋,她的耳朵很小,一片瓷白。
“好了。”薑尋把東西放回醫藥箱。
因為蹲了一段的時間,薑尋起來的時候有些頭暈,腳步踉蹌了一下。
謝延生倏地伸出長臂攬住薑尋的腰,將她往懷裡帶。
後者一個支撐不住,就這麼換了位置,坐在了謝延生的大腿上。
薑尋立馬掙紮,謝延生雙手捆住她將她摁在懷裡。
薑尋拚命掙脫站起來,還沒來得及轉身。謝延生兩隻手搭在她的腰上,腦袋埋了上去。
薑尋整個人動彈不得。
謝延生一向以驕傲示人,現在也是,他的臉埋在薑尋腰上。
她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薑尋知道,謝延生此刻的情緒很低。
氣氛壓抑,薑尋忍了很久才克製自己,沒有把手放上去,摸一摸他漆黑的短發。
“抱完了嗎?”薑尋開口,“我要回去了。”
空氣靜默,謝延生的悶悶的聲音傳來:“下周五我生日,你來,我有話和你說。”
薑尋沒有馬上答應,她開口道:“再看吧,看那天有沒有時間。”
“我會等到你來。”謝延生放開她,眼神一刹恢複了清明。
薑尋照常過自己的生活,可周五那天24號卻被她提前用記號筆在日曆上圈上了。
說實話,她是猶豫的。可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機會,把這些誤解講清楚存在的問題也一起解決。
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蘇桃打開了電話:“尋尋姐,首先聲明哦,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我看延生哥很看重這次生日,好像是在準備什麼,其實是很看重你來不來的。你們兩個都老大不小了,延生哥這個年紀了,一直不結婚不談戀愛結婚的,其實是扛了很大的壓力。尋尋姐,我希望你能來,無論你們複不複合,至少給雙方一個講清楚的機會。”
薑尋一直認為蘇桃是長不大的小公主,什麼時候她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看清了。
薑尋沉吟良久,最後應道:“好,我會好好考慮。”
薑尋思考了三天,每天因為這件事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決定給彼此一次機會。
不論複合,她想跟謝延生坦誠一次,將選擇交在他身上。
其實讓薑尋做出這個決定是很難的,將過去的已經結痂的傷口再一寸寸撕開,即使是展現給最親密的人,也是難以啟齒的。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種僵持,如果沒有人打破它,不去打開這個缺口,遲早會爆發的。
可任誰也沒想到,打開這個缺口的並不是他們自己。
謝延生過生日一向不喜歡大操辦,可今年臨近而立之年,何清藍早早就開始準備。不料謝延生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話。
不準備大過,中午在家簡單吃個飯就行了。
之後不顧他爸勃然大怒的臉,匆匆離開。
謝總明氣得直拍桌子:“我看他是年紀越大越活去了!就應該趕緊讓他結婚,找個媳婦管管他!”
老爺子握著拐杖心平氣和地說道:“他們年輕一輩的有自己想法,一個生日不至於動氣。”
周五下午,薑尋在百貨商場逛,打算給謝延生挑生日禮物。
不到十分鐘,謝延生來電,他一慣鎮定的語氣帶了點忐忑:“你會來嗎?”
“嗯。”薑尋應道,“我有話跟你說。”
“好,我等你。”謝延生弧度上翹,“我讓小張去接你。”
“不用了,我這離你過生日的地方挺近的,打車十五分鐘就到了。”薑尋邊挑禮物邊跟謝延生說話。
薑尋掛完電話後,一抬頭,看見了不遠處的何清藍和向清晨。
兩人挽著手臂,在男士手表櫃台前有說有笑地看著。
薑尋無意與她打招呼。
可惜,向清晨抬眼看見了她,不一會兒謝延生媽媽也看見了她,笑意僵在臉上。
得,該來的遲早會來。
薑尋乾脆大方點,主動過去何清藍打招呼:“阿姨好。”
——
薑尋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不是那個何清藍幾句話就會被輕易挑起怒氣,在她麵前露出失禮露張牙舞爪的一麵的小女孩了。
可事實再一次證明了薑尋錯得離譜。
何清藍明顯有話和她說,向清晨禮貌地避開。
可何清藍卻按住她的手,示意不用避諱。
歲月從未在何清藍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優雅端莊,天生就高人一等。
“小薑,這些年過得還好嗎?”何清藍微微一笑。
“還好。”薑尋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她以為寒暄幾句,何清藍會跟以前一樣出言諷刺她,讓薑尋急得跳腳。
可是何清藍沒有。她以一種平和長輩關懷晚輩的姿態,跟薑尋說話。
“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我給了你三百萬之後,阿生沒過多久就知道了,他怪我不應該這麼做,包括他那些朋友也這樣認為……”何清藍慢慢地說道。
接著,何清藍滿意地在薑尋臉上看到她預料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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