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披著黑鬥篷進入溫馨的屋子裡時。
池酒酒正躺在床上,嘴角一直溢著鮮血。
她微腫的唇瓣上,還殘留著被沈墨衿吮咬而破皮的吻痕。
而守在床邊的沈墨衿,他白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大半。
男人結實的胸膛半裸著,臉上的潮紅剛剛褪去不久。
“哎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好一朵男牡丹,嘖嘖嘖。
有天命印記在,你的小天姬還這麼沉迷於他。
桀桀桀…哈哈哈……
看清楚了嗎無妄?
你不分晝夜奔走各界時抓回冥界逃魂時。
你的小天姬,可是在和彆人卿卿我我。
就算救醒了小天姬,她醒來後不會感激你。
隻會……恨不得一刀殺了你!!!
她深愛著你的情敵啊。
死了也要愛,多麼偉大的愛情。
而你,不過是破壞人家夫妻感情,毀人家庭和諧的第三者。
哦,不不不。
你這個可笑的命定之人,連當人家第三者的希望都渺茫。
桀桀桀……”
詡塵被禁錮在識海中的一角,察覺到外界動靜後。
眼裡閃過狡詐,這可是刺激無妄失智的好機會。
識海裡傳來詡塵的魔笑聲。
無妄恍若未聞。
他不能再犯和上次一樣的錯誤,免得詡塵趁機占據了他虛弱的軀體。
隻是眼前的一幕,著實刺眼。
視線落在池酒酒被咬破的唇瓣上時,無妄鬥篷下的手指一點點攥緊。
小天姬。
你不在乎自己性命,也要陪這個毫不憐惜你的男人濃情蜜意是嗎?
如果他真愛你,知道天命印記存在後,便不會觸碰你分毫。
他根本不配你此番對待。
無妄深吸一口氣,極力控製著狂躁不安的心魔,對沈墨衿冷嗬道。
“滾出去。”
這是慈悲為懷的無妄地藏,第一次使用這種語氣對人說話。
可見他對沈墨衿,是多麼的厭惡。
三個字落下。
他隨即揮手,將衣衫淩亂的沈墨衿轟出門外。
“你要乾什麼?”
沈墨衿站在門外,一臉陰沉地盯著緊閉的房門。
屋子的禁製,竟然被這麼輕易破開。
天命印記真有這麼強?
能直接進入天珠就算了,海螺屋禁製也形同虛設。
現在那人要對酒酒做什麼?
單純給酒酒治療,將他攆出來根本沒必要。
除非,那人除了治療外,還想借著天命印記對酒酒行不軌之事……!!!
想到這。
沈墨衿臉色鐵青。
他快速伸手蓄起大股神力,狠狠朝著房門砸去。
砰……
砰……
兩聲過去,海螺屋某間臥室房門被暴力破開。
一眼望去。
隻見原本躺著的酒酒被那人扶起。
而那人就坐在床邊,他的雙掌貼著酒酒的後背。
無數金芒,隨著那人掌心輸入酒酒體內。
“噗……”一口瘀血從池酒酒口中吐出。
無妄掐訣清理了一下,繼續雙掌貼向池酒酒後背。
“你……”
見池酒酒皺著的五官漸漸舒展開來。
沈墨衿暫時止住把人轟出去的念頭。
“出去。”無妄微微轉頭,語調冰冷的吐出和剛才一樣的字眼。
他狐狸麵具下的眼睛,麵對沈墨衿時隻剩無儘的冷漠。
黑色鬥篷遮住了他光潔的腦袋,卻擋不住他身上強大的氣息。
沈墨衿忽然怒笑了。
想著小栩該差不多誘殺掉神魚,並且開始燉神魚湯了。
他對著無妄厲聲說,“酒酒是本尊的妻子。
此處是本尊的屋子。
你一個外人擅闖私人領域意欲何為?
是你該從這裡滾、出、去!!!”
言罷,沈墨衿抬手摸上略顯淩亂的白襯衣。
在無妄冷漠的注視下。
沈墨衿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將襯衣的扣子一顆一顆地扣了回去。
他的動作優雅而自然。
若是落在其彆的女人眼裡,定要捂嘴尖叫。
畢竟,沈墨衿這堪比國際男模的健碩身材,這矜貴散漫的撩人動作。
也太令人熱血沸騰了。
隻是落在無妄眼中,沈墨衿此刻像極了……剛從女人窩裡爬起來的衣冠禽獸。
無妄沉著眸子,“上次便警告過你,離她遠點。
為了一己私欲,你不聽勸告強迫她。
令她心脈受損。
你配當她的道侶嗎?
本座奉勸你早點和她解除契約,彆讓她因你丟了性命。”
不提天命印記還好,一提沈墨衿就忍不住了。
沈墨衿,“本尊也奉勸你,不要糾纏本尊之妻,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麵前。”
妻子?
嗬嗬……奪取彆人的命定之妻麼?
無妄眸底升起一股戾氣,眉宇間也隨之浮現一縷黑氣。
他貼在池酒酒後背上的雙掌收起,將人兒扶著躺下後。
他起身朝著沈墨衿一步步走去。
“是你搶了本座的妻,竟還在這裡厚顏無恥的大放厥詞。”
“不出兩年,她必會同你解除契約。”
“你以為憑著契約,就能留得住她嗎?”
沈墨衿淡笑出聲,“留不住麼?酒酒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本尊。
未來,依舊如此。
憑著天命印記,就想覬覦她?
你清醒點吧,自覺遠離酒酒,免得難堪。”
無妄眼中寒芒閃過,快速伸手在空中劃了個陣法。
一片黑暗的虛空出現。
沈墨衿神色一凝,待想閃避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朝著無儘虛空推了出去。
黑暗消失後。
無妄關閉房門,轉身坐到床邊。
伸手拉下鬥篷,然後緩緩摘下麵具。
看著池酒酒蒼白的容顏,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你真的……不顧性命也要和他糾纏嗎?”
無妄花瓣唇微啟,聲音中帶著難以言喻的落寞。
咳…咳咳……
十倍反噬的傷勢還沒調養,無妄輕咳出一絲鮮血。
按著因天命印反噬後劇痛的心臟。
“你可曾……可願……回眸看看我?”
他腦中的畫麵,定格在她唇瓣上的吻痕,以及沈墨衿扣襯衣扣子的動作。
咳……
無妄再次咳出一抹血後,深深閉上了滿是痛楚的眼眸。
一盞茶過去。
無妄調息完畢。
他再次睜開眼時,眸底多了一股勢在必得的執著。
“唔……”
池酒酒突然發出一聲低語,無妄神色微變。
他抓住池酒酒的手,給她繼續輸送神力。
“你經脈斷後的瘀血,我已經幫你清除了,等待功德神力起效,你會慢慢恢複的。”
隨著神力的輸入。
池酒酒呼吸漸漸平穩了。
無妄鬆了口氣,眸光落在她唇瓣上時。
他伸出帶著薄繭的手指,撫過她唇瓣被咬破的地方。
金芒閃過,女人唇瓣的傷口消失不見。
隻是指間傳來的柔軟觸感,讓無妄眸色變化了一下。
咚咚咚……
“爹,開一下門,神魚湯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