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的幢幡,從屋頂垂下來,黃黃的。
一盆盆的香華,圍成圈兒,透透的。
一位位的信徒,盤膝坐地,傻傻的。
賀遠征向後退了一步,重新確定了房間的編號,再長歎一聲,腦海中不禁湧現出無數的畫麵。
“賀主任吧,您稍等一下,大師正在做法的,不好打斷。”馬夫人的大表哥是今天的總管,相當於“魯大師雲華醫院法事專場暨魯萬家祈福活動”項目的臨時經理。
賀遠征心裡不爽,“恩”的一聲。
“賀主任您先坐,喝口茶再說。”總管客客氣氣的,又招呼人給賀遠征上了茶,笑道:“大家也是擔心,所以都儘其所能的想做點事,您也彆不高興,人麼,總是各種想法的都有……”
“沒事,我理解。”賀遠征皮笑肉不笑的,道:“以前還有人把香爐給搬病房裡來的呢,啥人都有。”
總管不禁一笑,道:“我們主要是考慮到有煙霧報警器,就沒運香爐過來。”
“煙霧報警器可以拆掉的嘛,我們有個病人都不會拆報警器的,也不知道醫院有電工,就自己爬上去,用錘子把煙霧報警器給砸掉了,特彆有意思。”賀遠征似乎陷入了回憶中似的,眼中滿是笑意,道:“這個病人的家屬,後來還在病房裡強行辦了葬禮,用的還是祈福的時候的葬禮,煙霧報警器本來就是壞的,省了一回事。”
總管的臉色頓時一僵:“賀主任,您說這個是啥意思?”
賀主任笑了:“你彆看我說的挺可怕的,其實很正常的。肝切除本來就是一個高風險的手術,相對於普通的手術,死亡率還是比較高的,我這陣子過來,就是來給你們做術前的風險告知的……”
總管的臉色變了又變,轉頭道:“我去通知。”
說著,他就去馬夫人跟前嘀咕去了。
賀主任站的直了直腰,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事實上,外科醫生的脾氣,就沒有一個好的。小醫生的時候還算可以,但隨著工作年限的增加,職級的上升,外科醫生的脾氣必然會越來越差的。
蓋因麵對的複雜局麵太多,獨斷專行的時候太多,不免反過來影響性格。
但是,作為醫生,有時候又很能控製自己的脾氣。像是做肝切除的醫生,幾個小時的精細操作下來,玩的全是繡花針似的功夫,中間有血管斷掉,有操作失誤,也隻能向助手發脾氣,而不會像是棋手似的,將棋盤一把攪亂。
對馬夫人,賀遠征的脾氣也隻能到這個程度了。
須臾,馬夫人緩緩而起,走了過來。
“賀主任。”馬夫人露出一個笑容,道:“魯萬家是有信仰的人,大師來給做他做個法事,應該也是有效果的吧。”
“心理因素是應該考慮。”賀遠征說著一笑:“不過……”
“不過?”
“恩,就是我(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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