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切瘤子,難度是截然不同的。
最簡單的體表良性肉瘤,指不定就被人一把掐掉了,消失的毫無尊嚴。
而在體內的良性腫瘤就要複雜一些了。對醫生來說,主要就是位置和大小的問題。
最糟糕的位置莫過於腦袋,許多腦內的良性腫瘤也會致死,切除起來更是危險重重。有些位置長的太深的話,基本就沒有治療的意義了。
但是,相比位置來說,大小其實更重要。
尤其是直徑超過10厘米的腫瘤,它對人體的侵占本身,就會造成無數問題了,更不要說,環繞在腫瘤四周的動靜脈血管等危險因素了。
關菲用手扒著跟自己頭一樣大的肉瘤,想哭都哭不出來。
就在她的眼前,有一根大拇指粗的血管,薄薄的血管壁,幾乎都能看到裡麵的血液流動。
關菲能夠想象得到,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手滑了,滾落下位置的肉瘤掙斷這樣一根大血管的話,病人的出血量怕是分分鐘就超過一兩千了。
這樣的緊張感,讓她說不出話,罵不動人,更是手腳酸軟,又不敢妄動。
“感覺像是小學的時候,背不會課文被老師罰站了一樣。”擠在關菲旁邊的是鄭軍。他費力的踮著腳,小聲說話。兩個人對付一個瘤子既是為了保證安全,也是因為瘤子太大了。
換一個體積小點的,主刀就是想上兩個人也上不了。
關菲“唔”的一聲:“難受死了,你用力一點。”
“已經很用力了,你拿穩一點吧,失手了可就糟糕了。”鄭軍的心情有點不太爽。為了展現風度,他選擇了更不好用力的位置,現在,他後悔了。
關菲站的離淩然更近,看的更清楚,站的也沒有那麼歪。
鄭軍就慘了,他一隻手要長長的伸著,腳也要稍稍的踮起來,姿勢非常難受。
然而,關菲顯然沒有領情的意思。
因為她的位置同樣是很難受,所以,恐怕是不能體會到鄭軍的更難受。
鄭軍暗自哼了一聲。
對他來說,也等於是被上了一課——在醫院裡麵展現紳士風度,是要付出代價的。至於代價的多少,就鄭軍現在來說,真的是痛苦的不行。
罰站一節課兩節課就要累死破孩子了,現在是扭曲著姿勢站一個多小時,還要想儘辦法的都看一點手術,那更是彆提多難受了。
“抓牢了,你們要是失手了,病人就死了。”賀遠征抽空看了關菲和鄭軍一眼,又提醒了他們一聲。
鄭軍連忙應是。
關菲稍微有點嬌氣的道:“太滑了,不好抱的。”
淩然聽她這麼一說,頭都沒抬的道:“項學明,你來替換關菲。”
關菲“呀”的一聲,忙道:“不用的,我還能撐得住,我就是……”
“沒必要硬撐。”淩然打斷關菲的話,再對賀遠征道:“我現在先阻斷左肝門,然後要切斷中肝靜脈了。(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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