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即便是陳皇已經離開,依然沉寂在一片死寂之中。
上到丞相,下到六部小官,甚至連殿中侍奉的小宦官,都跪了下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陛下剛才的雷霆震怒,雖然不會伏屍百萬,流血千裡,但整個朝堂,卻也震上了幾震。
馮相假意請辭,陛下居然沒有反對,而是順勢而為,真的允許他辭官歸鄉,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至今也還難以置信的。
但想到好像還回蕩在殿上,陛下剛才的那一番話,又似乎覺得這一切都順理成章。
國庫一年的稅銀不過千萬兩,鄂州一個江南小州,便藏了半個國庫,那江南西道呢,整個江南呢?
他們不敢想象。
更何況,江南官員,居然膽大妄為到肆意謀害前往江南調查的京官,更是觸及到了朝廷的底線。
而他們之所以這麼狂妄,正是因為江南出了太多的大官,正是因為江南一派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現在,這棵柱子倒了。
陛下既然已經罷免了馮相,就不會就此罷手,吏科給事中,某位監察禦史,剛才站出來逼迫陛下退讓的江南官員,怕是一個都跑不了。
金殿之上,百官跪在地上,人心惶惶,馮相跪在最前方,像是被抽了脊梁一樣,整個身體都躬了下去。
不少官員在心中暗自歎息,馮相為國操勞一生,終究還是沒有落得一個圓滿的結局,他因江南而起,又因江南所累,一世英名就此葬送……
他們下意識的看向另一邊,卻意識到王相今日並未上朝,馮相被廢,王相就是眾人唯一的主心骨了。
就在百官被罰跪金殿之時,京師之外,一處河邊的垂柳之下,老者坐在一方矮凳之上,悠閒的看著水麵,即便是魚竿前方劇烈的抖動,也穩如泰山的坐著。
一位小姑娘跑過來,搖著他的胳膊,說道:“爺爺彆睡了,魚兒上鉤了……”
“爺爺沒睡。”這位當朝左相笑著搖了搖頭,將魚竿提起來,魚鉤上空空如也。
小姑娘懊惱道:“魚兒跑了……”
老者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這裡的魚兒聰明著呢,它們連人都能釣,想釣它們可不容易……”
小姑娘看著她,皺眉道:“爺爺老糊塗了,魚怎麼能釣人呢?”
王相哈哈一笑,說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知道,魚也是能釣人的,誰是魚,誰是人,也不容易看清……”
想到魚也能變成人,小姑娘看了看河水,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急忙扭頭跑開。
幾丈遠的河邊另一處,趙圓收回魚竿,魚鉤上掛著一條巴掌大小的小魚,他看著小姑娘,問道:“王家妹妹,你來看我釣魚嗎?”
“我陪爺爺釣魚,誰讓你跟來的……”小姑娘嬌哼一聲,說道:“你去讓你的張家姐姐,白家妹妹看你釣魚……”
趙圓無辜道:“我就喜(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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