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檢測到出現異常數據。】
【異常數據已刪除。】
【請儘情享受遊戲的時光,親愛的Moira。】
※※※
“純雲羅……到底怎麼樣了呢?”
漩渦鳴人倒在地上,看著夜空中的滿天星鬥,不禁喃喃。
在他身邊,自來也短暫地“嗯?”了一聲,微妙的神情一閃而過,隨後笑了起來。
“怎麼?”他打趣道,“你喜歡的女孩不是小櫻嗎?”
“不是啦!”
雖然筋疲力竭,但是聽到這句話,漩渦鳴人還是一猛子坐了起來,雖然馬上就因為身體酸痛而齜牙咧嘴,但他還是努力糾正了自來也的說法。
“純雲羅是佐助的姐姐——也是我的朋友的說。”
說到這裡,鳴人的眼睛忽然黯淡下來。
“雖然……雖然她可能已經不這樣想了吧。”
鳴人的認知裡,並不存在“雖然我們是朋友,不過我還是要揍你打你與你為敵”這麼神奇的邏輯,所以他隻好這樣告訴自己。但是話一出口他又搖了搖頭,像是想要否認那個想法一樣,努力讓聲音恢複了開朗。
“不過我會努力的!”
雖然要怎麼努力他也不知道就是了……不過總會有辦法的!一定有的!
“喲西!”將那些難以磨滅的不安都拋到腦後,漩渦鳴人再次站直身體,努力擺好架勢,繼續開始提取查克拉,“不能休息了!佐助他們都在努力,我也不能被落下太多——不管怎麼樣,先追上純雲羅再說!”
自來也聞言,唇邊泛起了一抹苦笑。
“是嗎?”
他歎了口氣,回想起自己和昔日好友大蛇丸決裂的過程,忍不住搖了搖頭。作為過來人,自來也很清楚——有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那麼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辦法讓對方再回頭了。
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挽回,也不是隻要努力就一定有回報。
不過,自來也並不想把這句話告訴眼前的少年——老家夥的喪氣話對於年輕人來說都是耳邊風,不自己去撞一撞,他是絕對不會甘心的——更何況,漩渦鳴人本來就是一個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的笨蛋。
而且……
自來也想。
……他也不是沒有後悔過。
如果自己再做些什麼,如果自己再努力一下,也許大蛇丸不至於走到那樣一種地步。他也知道,猿飛老師心中也藏著同樣的悔恨。不管什麼時候,被留下的人都會不甘,覺得隻要自己再做些什麼,就總會有辦法的。
所以,自來也不僅沒有勸阻,反而帶著些許揶揄的笑,拍了拍漩渦鳴人的肩膀。
“那要不要去看看她?”他打趣道,“要我帶你去音隱村的落腳點嗎?”
漩渦鳴人愣了一下,露出了有些意動的表情,很快,他卻搖了搖頭。
“我去問過了。”他說,“純雲羅一直沒有醒。”
他的目光無意識落在一朵花上,看到上麵有一隻白色的蝴蝶飛走了。
……
……
……
“那個小姑娘還沒醒嗎?”
火影樓裡,三代火影抽著煙鬥,白色的煙氣模糊了他的臉龐,讓人分辨不清他此刻露出了怎樣的神情。
“啊。”
旗木卡卡西點了點頭。
他們都知道三代火影說的究竟是誰——宇智波純雲羅,雖然掛上了“失蹤”的名號,但一直被所有人都認為已經死了的——宇智波一族的另一個末裔。
誰也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還會以這樣一種姿態回到木葉。
強大的,瘋狂的,充滿了敵意與惡質的姿態。
以音隱村忍者的身份。
“你和她近距離接觸過……覺得她怎麼樣?”
三代火影這樣問。
旗木卡卡西回憶了一下自己在中忍考試的賽場上攔下那個女孩的時候,不禁沉默了一下。
“……很強。”他說,“她是這一屆考生裡麵最強的。”
卡卡西並沒有用“應該”或者“也許”之類模棱兩可的字眼。
因為不需要。
那種強大是斷層性質的。壁壘分明。仿佛她與這些同齡甚至更為年長的孩子們完全是不同的生物。
就算用“天才”去形容她的天賦,都顯得不夠。
但是……
“但是弱點也很明顯。”
卡卡西依然能回憶起手掌摁在她肩上的觸感——太過瘦削了。不要說與佐助相比,就連鳴人都顯得比她強壯。那種嶙峋的骨感完全是病態的,掩藏在衣服下麵,但隻要略一接觸就能感覺到……
“她的身體太差了。”他說。
病弱到了那種程度,甚至讓人懷疑她究竟是怎麼做到還能站立的。卡卡西相信不隻是他,當時攔住她的凱和阿斯瑪也都為之吃了一驚。
瘦削的,冰冷的,像是一具讓人懷疑她是否還在呼吸的屍體。
那種虛弱幾乎是從骨髓裡透出來的,卻被她滿不在乎的笑容,肆無忌憚的做派掩蓋了過去。
她那樣的態度實在過於有欺騙性,除了他們這幾個和她實際接觸過的上忍——直到她忽然在考場上昏過去,都沒有人覺察到她病得究竟有多重。
“佐助能贏過她嗎?”三代火影忽然問,“你不是把‘雷切’教給他了嗎。”
旗木卡卡西頓了頓,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嘛……也許能吧。”
但與此同時,他的心裡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不可能。
姑且不提純雲羅已經在死亡森林裡表現出了碾壓式的實力,還有一個事實令他的心沉甸甸地墜了下去。
宇智波純雲羅,從頭到尾都沒有使用過她的寫輪眼。
事實上,根據日向雛田和日向寧次的反饋,她眼部的經絡被金針封了起來,完全沒有可能使用寫輪眼。
作為一個宇智波,她不打算使用寫輪眼這張最大底牌。
換而言之,宇智波純雲羅有不用寫輪眼也能贏得中忍考試的絕對自信。
而且,旗木卡卡西想起了森乃伊比喜所提起的那件事。
那是中忍考試第二場進行的時候,他們一群上忍聚在一起,談起這一屆最值得注意的考生。那個時候,森乃伊比喜忽然提起了純雲羅。
“這個孩子——”他指了指監控鏡頭裡正百無聊賴翻花繩的女孩,“在第一場考試的時候一直在睡覺。”
“還真是傲慢的小鬼。”有其他的上忍嗤笑了一聲。
“的確如此。”森乃伊比喜點了點頭,但隨後又說,“不過她確實有傲慢的資本。”
“怎麼說?”
“她在收卷前最後4分鐘裡填完了試卷。”森乃伊比喜說,“我看過她的答卷——答案全都是正確的。”
“……那些題就算讓上忍去做也不可能全部答對吧?”說這話的是夕日紅,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阿斯瑪,又看了一眼邁特凱,“更彆提是4分鐘之內了。”
“是啊。”旗木卡卡西記得那時候他是這麼說的,“看來這次考試裡混進了一個了不得的家夥啊。”
回憶結束。
旗木卡卡西將思緒集中到三代的問題上。
比起那個宇智波家的女孩,他更在意的是佐助的狀態。
“佐助有去看她嗎-->>